翡翠和軟玉,雖然都是玉石類的一種,而且產自國內的軟玉如和田玉等品種,應該算得上是老大哥,在中國過去歷朝歷代裡,都倍受重視,甚至連皇帝御用的玉璽,都是軟玉雕琢出來的。
但發展到了近代,尤其是從八十年代初期改革開放以來,屬於外來寶石的翡翠,價格卻是突飛猛漲,以讓人眼熱的速度,在短短的二十年中,價格翻了數百倍之多,現在極品翡翠飾品的市場價格,已經是遠超軟玉的市場價格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緬甸的翡翠公盤,纔會一年比一年火爆,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來自國內的珠寶商人,前來參與,甚至在近幾年,出現了毛料短缺的現象。
過去來緬甸參加公盤,是參與者挑選毛料,而如今的緬甸公盤,已經儼然有了一絲是毛料就被爭奪的現象出現。
因此,當會場內的大顯示屏上,剛一閃現出第一組的一百個毛料編號開始,每個編號下面所顯示的價格,就在飛快的變化着,有些熱門的毛料,甚至出現了一秒鐘之內,連續跳好幾下的狀況出現。
這讓第一次來參加公盤的段玉衡和方江等人吃驚不已。
“我說段哥,這,這些人都有錢沒處花了嗎?爲了那些還不一定能開出翡翠的毛料,就這麼玩了命地往裡砸錢?”
坐在段玉衡左手邊的鄭山,也被此時的場面給震撼到了,忍不住悄悄趴在段玉衡的耳邊說道。
“鄭山,這你可不能問我了,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玩命砸錢的場面,給不了你什麼回答和解釋!”
同樣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的段玉衡,在聽到鄭山的詢問之後,苦笑着朝鄭山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段兄弟,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還只是眀標而已,真正的火爆競爭,那都在暗標裡面呢,這比起暗標,根本就不算火爆。要知道,賭石賭石,重點在那個賭字上面,按照如今珠寶行業中翡翠的市場價來看,今天來這裡投標的這些人,投中十塊毛料,九塊賭垮了都沒有關係,只要有一塊能出極品翡翠,那所有值錢投入的錢,就都能賺回來了,因此,在一定的資金流標準下,他們是不會顧及太多的!”
坐在段玉衡身後的常炳瑞,顯然是聽到了段玉衡和鄭山之間的對話,於是便笑着朝段玉衡解釋道。
雖然常炳瑞的話猛一聽上去,顯得有些讓人發暈,但是仔細琢磨,還就是這麼回事兒,如今的翡翠市場,在原料極度匱乏和一些機構的刻意運作下,高端翡翠的價值已經達到了一個過去從未有過的高度。
這些前來參加競標的人,雖然是在拿着鉅額的金錢賭博,但是隻要賭十塊毛料,裡面有一塊出了極品翡翠,他們就能將自己的賭本全部賺回來,甚至還有可能產生利潤。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拼得自然就不僅僅是眼光而已了,更多的就是財力和底蘊,廣泛撒網,賭的就是概率。
不過好在,第一批出現在大顯示屏上的一百個毛料裡面,並沒有段玉衡所要競標的那塊,這也給了段玉衡更多的時間,去適應和了解眀標競標的規則。
大顯示屏上的標底,在剛一開始的時候都是以紅色的數字顯示的,當有人投標之後,那紅色的標底數字,便會馬上變成綠色,這使得所有毛料的競標價格在白底黑字的一百個編號裡面,變得極爲顯眼。
在經歷了兩輪的競標之後,在第三輪的一百個毛料編號出現在大顯示屏上的時候,段玉衡清晰地看到,自己所打算競標的那塊毛料所對應的編號,赫然在列。
經歷了前兩輪的競標之後,第三輪的競標顯然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火熱了,因爲在前兩輪當中,已經有不少參與眀標競標的人退出了拍賣場,在這之中,有一部分是因爲已經得到了自己心儀的毛料,沒必要再留在這裡了,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爲手中資金匱乏,已經無法再繼續維持參與後面的競標了。
而段玉衡所想要競標的那塊毛料,段玉衡發現,雖然也有人出價,但是比起這同期的其餘九十九塊毛料來,顯然就差了很多,從開始顯示第三輪的毛料編號開始到現在,那毛料編號下面的競標數字,也不過才跳動了兩三下,而每一次的加價卻都是非常非常的小,沒有出現非常誇張的價格增長。
緬甸公盤的這種競標形式,決定了他和國內的一些拍賣會有着很大的區別,不僅臺上沒有拍賣師努力地吆喝,就連參與競標的場面,也顯得非常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火爆激情的事情發生,有的就只是在拍賣場內,一些小聲的竊竊私語,以及各種各樣的手機鈴聲。
而在這個過程中,就連段玉衡也剛剛接了個林艾雪的電話,內容也不過是問了他幾句關於競標現場的事情,林艾雪和林子寒都沒有參加明標競標,在段玉衡想來,此時他們應該還在外面挑選暗標毛料吧。
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段玉衡發現大顯示屏上的數字,逐漸開始發生了變化,有一些比較熱門的毛料編號下的競標價,已經開始呈現出變化走快的趨勢。
如果要問,既然他們選定了想要的毛料,爲什麼一開始不大把大把的加價,而是一點一點投入,甚至是不投入,就坐在那裡觀望呢?
因爲他們也想看看,自己選中的毛料,究竟有多少人看中了,這樣以來,到了後面自己也就好根據具體情況,調整價格將之拿下。
雖然說賭石和其他賭博形式一樣,容易讓人瘋狂,但是畢竟沒有人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平白無故的就扔在這些石頭上。
因此,在座的這些人,都想以最接近標底的價格將其標下,於是,一開始的時候,開出稍稍高於標底的價格探探路,就變得十分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