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玉衡蹲在中年房東的面前,聽着中年房東滔滔不絕的給自己講述着帶他入圈子的那個前輩是如何的了不起時,夢璇璣卻飄然出現在的段玉衡的身邊。
段玉衡看到夢璇璣忽然的出現,感覺很是納悶。因爲按照之前兩次的經歷來看,夢璇璣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戒指裡的,只有在發現什麼寶貝的時候,纔會突然出現在段玉衡的身邊。
按理說,段玉衡蹲在這空蕩蕩的院子和房東聊天,周圍除了段玉衡的行李箱就是中年房東放在地上的蛐蛐罐和裡面的兩隻蛐蛐了,這些東西看上去都不像是寶貝的樣子,夢璇璣在這個時候忽然出來,難不成那兩隻蛐蛐還是寶貝不成?
段玉衡不解地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夢璇璣一眼,希望她能給出自己解釋,然後又將目光放在蹲在自己對面的中年房東身上,裝作很認真地聽着對方滔滔不絕的講述,實際上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身邊站着的夢璇璣身上。
夢璇璣也緩緩蹲下了身子,然後望着擺在段玉衡面前的蛐蛐罐,說道:“主人,這個蛐蛐養鉢我見過。”
段玉衡聽到夢璇璣的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爲段玉衡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夢璇璣所說的養鉢是什麼。
夢璇璣看到段玉衡皺眉頭的樣子,明白了段玉衡是在爲自己的用詞感到納悶,於是趕緊伸出青蔥玉指點了點那個蛐蛐罐道:“主人,我說的養鉢就是放在你面前的這個放蛐蛐的罐子,它的學名叫養鉢,這個東西我在跟隨之前的一個主人的時候見過,當時這個養鉢的主人是康熙皇帝。”
聽到夢璇璣的解釋,段玉衡心中一下子翻起了驚濤駭Lang,因爲段玉衡完全沒有想到,擺在自己面前這麼一個裝蛐蛐的罐子,到了夢璇璣的口中,竟然成了清朝康熙皇帝的物件。
段玉衡心中雖然非常驚訝,但是臉上卻掩飾的很好,至少他自己認爲自己沒有表現出來。
當然,那個中年房東依然在段玉衡的面前眉飛色舞地講述着帶自己入圈子的玩蛐蛐前輩,實際上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段玉衡面部神色的變化。
段玉衡知道夢璇璣的見多識廣,而且他也絕對相信夢璇璣不會對自己信口開河的,從坦桑石原石那件事情上就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證明。
因此,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段玉衡,心中便有了計較,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個蛐蛐罐子弄到自己手中來。
段玉衡忽然發現,自己自從喚醒了翡翠戒指中的戒靈夢璇璣之後,自己的運氣彷彿也變得特別好,跑到城中村來租個房子,都能遇到康熙皇帝玩過的蛐蛐罐子。
“大哥,我看您這不光是蛐蛐養的好,這罐子看上去也很精緻啊!”
段玉衡心中有了計較,便出言打斷了滔滔不絕的中年房東,將話題引向了那個夢璇璣口中很值錢的蛐蛐罐子身上。
“呵呵,小兄弟挺有眼力啊,這罐子是我前不久在魚蟲市場的地攤上買的,據說是仿趙子玉的罐子,花了我老鼻子錢呢!”
中年房東聽到段玉衡誇獎自己的蛐蛐罐子,不禁感到非常得意地道。
“呵呵,大叔,不瞞您說,我家長輩也喜歡玩蛐蛐,過年的時候,我不小心給他打爛了一個,也正想着給家裡長輩再買一個蛐蛐罐子呢。”
段玉衡並不知道這個趙子玉是何許人也,但這並不影響段玉衡爲將這個蛐蛐罐子弄到手而扯的謊。
“哦,你家長輩也有喜歡玩蛐蛐的啊!”
聽到段玉衡這麼一說,中年房東更來勁了。
所有的文玩、趣玩包括各類收藏都是一樣的,其中的快樂很大一部分就是來源於別人對自己東西的欣賞,以及同好者的互相吸引,因此,中年房東在聽到了段玉衡的話之後,便也來了興致。
“是啊,只是我家長輩玩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段玉衡害怕中年房東會問自己一些相關的問題,於是趕緊說自己家的長輩也玩的時間不長。
“呵呵,這也正常,玩蛐蛐也是這兩年才逐漸恢復興起的,真正很懂行的人也不是很多,你就像我,人家跟我說這蛐蛐罐子是什麼仿趙子玉的罐子,其實我連趙子玉是誰都不知道。”
中年房東聽到段玉衡的話之後,撓了撓腦袋,倒也很是坦誠。
不過聽到段玉衡的耳中,卻是無限鬱悶了一把,敢情這個中年房東比自己強不了多少啊!
“大哥,是這樣的,我過年的時候不是不小心給碰碎了一個蛐蛐罐嘛,就一直想給我家長輩再買一個蛐蛐罐子,但是我這剛來南都市不久,明天就要去公司上班了,也沒時間去魚蟲市場買,我看您這個罐子就挺漂亮的,不如賣給我吧?也省得我再往魚蟲市場跑了。”
段玉衡繼續着他的謊話,希望這個中年房東能上鉤。
其實對於段玉衡來說,這個趙子玉是誰他完全沒有概念,至於中年房東說賣給他這個罐子的地攤小販說這是仿品,那也很有可能是賣這罐子的小販也不懂行,把不知道從哪兒收來的真品,當仿品給賣了。
因爲在段玉衡的心中,他是絕對信任夢璇璣的眼光的,夢璇璣既然說她在康熙皇帝手裡看到過這個蛐蛐罐子,那就絕對不會有錯,出錯的只有可能是賣這蛐蛐罐子的小販和這個中年房東。
其實,段玉衡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想完全就是這件事情的事實。
“呵呵,現在像你這麼孝順的年輕人的確不多了,按理說我賣給你沒問題,只是這罐子我買來的時候可不便宜,你一個外來打工的,不值當花那麼多錢買這麼個蛐蛐罐子的。”
聽到段玉衡想要買自己的蛐蛐罐子,中年房東眼珠子一轉,一個壞主意便上了心頭,嘴上說的意思彷彿是在勸段玉衡不要買他這個罐子,實際上是在向段玉衡強調他這個罐子買的不便宜。
做了兩年銷售的段玉衡很清楚這個中年房東玩的手段,只是此時的他並沒有去點破,從夢璇璣蹲在那裡一言不發直勾勾地打量這個蛐蛐罐子的舉動就能看得出來,這個罐子絕對值不少錢,至少不會比賣給林艾雪的那三塊坦桑石原石價值低。
想起林艾雪,段玉衡不知爲何,竟然有些恍神兒。
“大哥,您看我還要在您這裡租房子,以後又是您的房客,您就當幫我個忙,把這蛐蛐罐子便宜點賣給我得了,也省得我再專門找時間往魚蟲市場跑了。”
雖然段玉衡沒有戳破房東的小手段,但不代表段玉衡就心甘情願地讓這個房東宰自己一刀,雖然客觀來講,如果段玉衡買下了這個蛐蛐罐子,還不知道誰吃虧呢!
“哎呀,小兄弟,你怎麼不聽勸呢?好吧,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我按我當時買的價格賣給你好了,當時我買這個罐子花了五千塊,你要能給我五千塊,這個罐子你就拿走!”
中年房東聽到段玉衡的話之後,依然沒對段玉衡客氣,寧是要了段玉衡五千塊這麼高的價格。
聽到這個中年房東給的價格,段玉衡真想一個大嘴巴扇過去。
段玉衡要不是因爲以後還要在這裡租房子住,早就戳破這個中年房東的小手段了,自己已經明確表達了讓他“便宜點”的意圖,很隱晦地提醒中年房東不要太黑,結果對方完全沒下輕手,一下子就是五千塊。
就在段玉衡打算繼續跟這個中年房東打討價還價的持久戰時,忽然,段玉衡裝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段玉衡一臉鬱悶地掏出手機一看,結果這一看,讓段玉衡的心直接從買蛐蛐罐子這件事情上飛到了遙遠的地方,因爲來電顯示上顯示的號碼竟然是林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