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穿着黑色學生服披散着黑色長髮一步步走過來的人, 靜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站在奴良陸生身後的奴良若菜夫人,她的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其他的神情,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漸漸走近的人。
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一隻尋找的山吹乙女會不請自來, 她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那就是山吹乙女?”
曾經聽過靜安描述的夏爾看着那走過來的漂亮女人問站在自己身旁的靜安, 靜安收回目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與若菜夫人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若是說若菜夫人如同是那開得燦爛欣欣向榮的牡丹花, 那那走過來的女人就是帶着柔弱與冷豔的玫瑰, 如同是那種黑化後的紅玫瑰。
說是黑化後似乎不大對,明明就是一朵清冷的立於清晨的日光中肚子品嚐着清晨的冷肅而帶着幽怨的玫瑰。
提前擡步走到那人面前,靜安還來不及開口就聽見擅長乙女清冷中帶着溫柔的聲音:“就是你尋我?”垂眉看着靜安, 她緩緩一笑,“沒想到是一個小孩子, 只是你找我的事可謂真?”
“真, 可是你現在願意麼?”靜安是這樣回答的。
山吹乙女緩緩一笑, 伸出手放在靜安的頭上,溫柔的笑着拒絕說:“若是單純的遺忘的話, 妾身不能答應。”
“誒?”得到答案的靜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擡起頭仰望着那笑得坦蕩的看着遠方的人,她覺得自己在她的眼裡瞧見了羨慕,“爲什麼?”話一脫口靜安就意識到自己問得不對,這個時候問爲什麼簡直就是太傻了, 她並不是被辜負的那個人所以記憶中的美好怎麼會願意遺忘。
所有的愛情的美好在記憶中都是寶藏, 就算是後來沾染上了讓人疼痛惋惜的成分, 心中還是不捨得忘懷, 那種意境融入了骨髓的愛戀豈是說剔除就能剔除的。
“那我幫你織夢可好?”
靜安曾經聽母親說過, 古老中有一種幫人織夢來完成那爲了夙願的方法,夢中人能夠實現自己的夙願, 只是現實中會漸漸隨着時光的流逝關於那偏執的愛戀漸漸消散,所有的記憶深刻刻入骨髓難以忘懷的都是傷痛與遺憾,對於美好的一切時光會漸漸將它虛化。
笑着挪回來目光,山吹乙女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點了點頭。
“你們要呆在奴良組麼?”眼瞧着兩個人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議,奴良陸生突然開口問,他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擔憂,“若是無處可去可以選擇留在這裡。”
雪女上前一步低聲喚了一聲:“少爺!”她對於山吹乙女曾經的羽衣狐還是不能夠完全放下心來,畢竟那個人可以說算是那安倍晴明的母親若是再次將那人引了過來該怎麼辦。
奴良滑瓢坐在坐墊上眯着眼看着站在門口的女人,她還是那一副年少的模樣,記憶在一瞬間回籠他想起了自己那意氣風發年少癡狂的兒子奴良鯉伴,張揚肆意的少年帶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征戰四方彷彿已經是上千年以前的事了,明明沒有過去那麼久。
可惜的就是被奴良組的詛咒所牽連。
看了一眼奴良若菜,洗了一口手中的菸袋,他緩緩的站起身默默離去,離去時在心中默默嘆息了一口長氣,造化弄人。
緩緩的搖了搖頭,山吹乙女看着那個站在階梯上讓自己無比羨慕的女人,她很羨慕她啊!
奴良若菜夫人卻是慢慢的走下了階梯來到山吹乙女面前笑得無比溫柔的開口說了一句話:“我可以抱抱你麼?”曾經的她很想見到她,見到之後那顆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刺激的波動,她竟然能夠如此的平靜。
山吹乙女將目光停留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面容上,點了點頭張開手,兩個女人就這樣抱在了一起。不同的風格,代表着不同的時光,卻並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只是幾個人最後也沒有走成,坐在奴良組的靜安擡起頭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花開院的龍二和魔魅流。
龍二站在靜安的面前伸手抓住靜安的手,魔魅流迅速的隔開她和山吹乙女。
“我聽柚羅說了,但是身爲人類我認爲你不該與妖怪過多糾纏,離開此處。”龍二的聲音很冷帶着嚴肅的警告的味道。
靜安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個人自顧自的轉身盯着身後的山吹乙女,開口:“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去一趟花開院。”安倍晴明重新現世,必須要儘快的將那人控制住才行。
“妾身答應。”山吹乙女很溫和的回答。
奴良陸生上前一步,開口:“不介意的話,我與你們同去。”
只是龍二回答得沒有絲毫的猶豫,看着那變得與人類沒有任何差異的少年,毫不留情的拒絕:“介意,花開院有話:禁止滑鬼頭入內。”
“誒,這也太過分了吧!”奴良陸生扶了一下滑下眼眶的眼鏡,瞧着弱小可是後面的話直接讓龍二黑了臉,“我上門拜訪,柚羅應該不會介意吧!”
冷冷的語氣從嘴裡吐出,龍二喚了一聲:“魔魅流!”剛剛還站在山吹乙女面前的黑衣少年,猶如一道黑影一下子竄到奴良陸生面前,對他發起攻擊。
“喂喂喂喂,我就說說,你也不要這麼過分吧!”
然而魔魅流手中的動作越發的迅速,奴良陸生一路後退。龍二轉頭對着靜安幾個人說:“我們先走吧,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去花開院。”對於後面打鬥的場景,他可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靜安:……
奴良若菜夫人默默的撤到一旁,微微鞠躬迎送他們的離開,此生能夠見上一面她已經心滿意足了,終於不是在想象中猜想着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模樣,待人走遠後她望着漸漸模糊的身影,只能笑着感嘆原來她真的是那般的優秀。
“母親,我想要去一趟花開院,你幫我和爺爺說一聲。”
掙開魔魅流的奴良陸生倉亂的扶着鼻樑上的眼鏡急急說,整個人憨厚中帶着幾分滑稽,奴良若菜溫柔的伸手將他亂了的發撫順,開口:“我知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