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點點頭:“是啊,你沒看出來?”
關於雪女的故事,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只是從來沒見過雪女,所以纔沒有認出來。
這雪女,通常都是長得很好看的女鬼,皮膚潔白如雪,經常住在雪窩子裡頭,見到喜歡的男人,就會勾引男人睡覺。
男人跟她睡一覺,便會被凍成冰棍,到時候雪女將心臟給吞掉之後,再把屍體儲藏起來,以後還可以拿來欣賞。
姥姥曾經跟我說過雪女的事,說在我們老家附近的一個老樹林裡邊,就曾住着一個雪女。到了冬天下雪的時候,有人就會看見一身銀裝素裹的漂亮女人在外邊胡亂逛。
不過人們都知道那女人是雪女,不敢輕易靠近。
村裡曾經有個老光棍不信邪,覺得世界上哪兒有什麼雪女之類的怪物。就和人打賭,深更半夜的,喝了半斤燒刀子壯膽之後,就去了老樹林裡邊。
第二天,人們在老樹林的邊緣發現了老光棍,老光棍渾身都被凍得發紫,胸口還有血跡,不過還有呼吸。
村民趕緊的把他給弄回去了。那老光棍醒來之後,就開始大吵大鬧,說雪女吃心臟,要吃心臟,趕緊把雪女給趕跑啊。
等到老光棍安靜下來之後,才終於一五一十的將他在老樹林裡邊的遭遇,說給了大家聽。
原來老光棍進去之後,也沒發現啥異常,閒逛了一圈,就準備出來。
可萬萬沒想到,剛轉身,就聽到一漂亮娘們兒喊自己的聲音。
老光棍忙轉身,卻是什麼都沒瞧見。他就有點害怕了,匆匆忙忙的往老樹林外邊走。
可是他一走,後邊就又有聲音喊自己的名字,老光棍再次快速回頭,想瞧瞧是不是有人在捉弄自己?
這麼一回頭,立馬就慌了,因爲在身後,竟是多出了一串腳印,緊跟在自己身後兩米左右的地方。
老光棍差點沒被嚇癱瘓,扭頭就是一通狂跑。
可跑着跑着,老光棍就狠狠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定睛一看,竟是一個打扮很漂亮的小女人。被老光棍撞在地上之後,就嚶嚶的哭泣起來……
老光棍立馬就問道,小娘子你別哭了,有髒東西跟着我,你趕緊走吧!待會兒晚了就來不及了。
小娘子依舊是哭哭啼啼的厲害:“我家被人給燒了,我沒地方可去,就想來這兒尋死,大哥你別攔着我。”
說着,小娘子哭哭啼啼的就要撞大樹。
老光棍立馬就攔住了小娘子:“大妹子,別撞樹別撞樹,死了多可惜啊!天大的事兒大哥給你擔着,
走吧,先離開這兒再說。”
小娘子這才抽泣的點了點頭:“嗯,大哥我聽你的。”
老光棍就帶着小娘子離開了樹林,老光棍想帶小娘子回家,不過那小娘子哭哭啼啼的不願回去,只是趴在老光棍的懷裡哭。
老光棍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結果這會兒有個姑娘趴在自己懷裡哭,老光棍沒把持住,結果倆人就在雪地裡滾了起來。
說來也怪,這倆人大冬天的在冰天雪地裡滾,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冷。老光棍也顧不上那麼多,只是沉浸在那股舒服爽快的感覺中。
而就在老光棍最後快要‘昇天’的時候,胸前的一個荷包竟一下掉落下來,那荷包正砸在小娘子的腦袋上。小娘子發出了一聲類似於怪獸的怒吼,老光棍一下就變得清醒起來。
這麼一看,差點沒給嚇的靈魂出竅,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哪裡是什麼小娘子啊,分明就是一團白森森的骨頭架子!
空洞洞的手,此刻正抓在自己胸口上,似乎要抓出自己的心臟。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雪女?
老光棍立馬被嚇住,抓住荷包就朝雪女狠狠的砸,那雪女被砸的慘叫連連,終於遁走,而老光棍也被嚇傻了,哪裡還能動彈?只是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當他反應過來,想要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凍得全身僵硬,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暈了過去。
救老光棍一命的,正是老光棍胸前的荷包。那荷包是老光棍的母親縫補的,都說母愛的力量是偉大的,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一個荷包的力量依舊能趕跑一隻雪女。
自從這件事之後,我們附近的人都開始給自己的孩子縫荷包了,荷包裡邊放個銅錢,或放一根公雞毛之類的。
小時候我看別的小朋友都帶着荷包上學,我也纏着姥姥,讓姥姥給我縫一個。不過姥姥卻堅決不給我縫,說我不能戴那種東西。
我當初還不理解姥姥這句話什麼意思,但現在差不多能明白了,十有八九是因爲引派的緣故。
我沒想到山神廟裡,竟然住了一個雪女,這住了雪女,大雪不封山纔怪呢。雖然我不相信山神傳說,但我卻覺得,山神廟其實還是能起到一定祝福作用的。
雪女已經完全沒動靜了,燒成了一堆灰燼,現在都分不清哪些是木頭,哪些是人皮……
我猜測我們所遭遇的雪女,並不是傳說中的雪女,而是經過魯班門改造的。
魯班門擅長木工,想造出一個木頭人來,非常簡單。雪女是天生妖物,不可能被馴的服服帖帖,所以魯班門就
用木頭來控制雪女,再用雪女迷惑人心的手法來對付我。
而且魯班門也具備殺我的動機,一是爲了奪回魯班尺,二是爲了給胖老頭報仇!
魯班尺那東西我一直都隨身攜帶,也不知道具體有什麼功能,但我敢肯定,魯班尺肯定是個寶貝。
原本若是他們好聲好氣的和我商量,或許我會將他們魯班門的祖傳寶貝還給他們,但現在他們對我下手,想把我斬盡殺絕。哼哼,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了!
而且我覺得,就算我把魯班尺還給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放過我。畢竟旁門八道和引派本身就是死仇。
我對老曹說道:“走,老曹,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老曹受了點傷,渾身上下都疼的厲害。我只能攙扶着老曹,一點點的往前走。
我知道魯班門的人既然能指揮雪女,那麼必然就在附近,我一定得小心謹慎才行。
而且現在我身邊還有一個累贅老曹。
這會兒風更大了,我們每走一步都非常艱辛,但依舊無法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我乾脆就把老曹背在身上,施展走槐之術。
雖然速度依舊不怎麼快,但好歹也提升了不少。
大概走了一個半小時,我最後停在了一片峽谷之間。
這片峽谷,就像是被人用斧頭活生生劈開了一般,中間的縫隙很窄,巖壁也很陡峭。
這會兒山路上的雪,差不多沒到膝蓋了,要是再不趕緊過去,估計就真的過不去了。
老曹看見這雪,頓時就傻了眼:“媽了個大褲衩子,咱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走!”我就不信這個邪,不就是一個峽谷嗎?現在才只有半米深,就算鑽也得鑽過去。
老曹急忙掙扎着:“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把老曹丟地上:“害怕了?害怕了就回去吧,我一個人過去。”
老曹說道:“你是裝瘋還是真瘋啊,這麼大的雪,你也敢過去?走到半路,雪肯定會把你給完整埋住的。咱還是回去吧,你要真想進去,回去之後,我帶來一些工具,肯定能通過的。”
我可沒功夫浪費在這兒,也不願跟老曹廢話了:“你過不過?不過我就自己過去。”
說完,我就走到了峽谷跟前,然後就開始順着峽谷往前走。
老曹氣急敗壞的跟在我身後:“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肯定過不去,一會兒大雪把你給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後悔?可惜,在我的人生詞典裡,從來就沒有後悔這個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