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我的郎之後世今生

楚羽慌忙之下,連忙閃進了夾層裡面,順手一帶,牆壁便摺合起來。隔着細縫卻見衆人一個個都變作了神兵利器,紛紛掛在牆壁之上。心內又是連連稱奇。

耳聽生死冥王說道:“我把這天玄刺放在冥閣之內,讓它自己獨自苦修,果然今日又見成果。”

楚羽聞言心道:“原來他們早知道神兵成靈之事,這些神兵早有情智,不想卻被困於此地,不見天日,即便出去,也是被人操縱於手。”想到此處,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憤意。

又聽生死冥王“咦”了一聲說道:“怎麼卻不見小傢伙?”

楚羽聽在耳裡,暗暗心驚,半晌外面一片寂靜。正要出去,又聽生死冥王說道:“這小傢伙跑到了哪裡?三弟你去看上一看。”

楚羽聞言,更加擔心。卻聽無間冥王說道:“此地到處都是怨氣,有些怨意道行比我還深,我不能對這冥塔施展法力。”隱隱又聽他似對三王低語了一番,三人一齊又“哦”了一聲,便下樓去了。

楚羽不明所以,暗想無間冥王必有用意,等了半晌,便破牆而出了。

那些神兵一個個又變回原來模樣,把楚羽圍在中心。先前的年老兵靈側神聽了一會兒,說道:“四王已經走了。”

衆人一片歡呼,楚羽見了,暗暗好笑,恍然間竟起了一種異世之感。半晌對那少女說道:“那我便上去看看那神咒。”

少女說道:“那神咒本是萬祭冥王對我們這些兵靈所下,你仙骨,並非靈異,如果我所料沒錯,應該是很簡單的。”

楚羽聽了,稍稍放心,辭別衆人,邁步走上七樓。

擡眼向天窗看去,正要運力,忽然一瞥之下,竟然又看到了一條人影,心中稱疑,暗道:“莫非又是一個兵靈,怎麼他卻不怕上面的神咒?”

當下,便向那人影走去,不想走近一看,那人影卻是鑲嵌在一面古怪的鏡子裡面,此刻正一臉獰笑,向楚羽看來。

那獰笑古怪之極,似是帶着無邊恨意,又似乎充滿妖邪之氣,好像恨透世間萬物,但卻又傲慢之極,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楚羽一見之下,只覺這鏡內之人似乎十分熟悉,但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半晌開口問道:“你是誰?”

屋子裡只有他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忽然一陣冷風從天窗裡吹進,楚羽看着那獰笑,不覺竟打了個寒顫,一瞥之下,異事發生,那鏡內之人似乎也打了個寒顫。

楚羽愣了半晌,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涌在了腦海之中。

不自禁退後幾步,那鏡內之人果然也退後了幾步。楚羽卻不死心,伸了伸胳膊,搖了搖腦袋,那鏡內之人也是一樣的動作。

他心中一陣驚懼,心道:“原來這鏡內之人便是我自己,難道現在我臉上便是這樣的獰笑嗎?”頓時也恍然明白了自己爲何對鏡內之人如此熟悉,這鏡內的自己和仙人的畫像正是一樣,只是卻少了翅膀而已。

思慮半晌,不明所以。心道:“這鏡子莫非與我有緣?”忽然又想起神咒之事,不疑其他,收了鏡子,放入乾坤囊。

見四周再無怪事,便運力向天窗飛去。

頃刻已到塔頂,楚羽攀着窗欄,伸出頭去,不想竟大吃一驚,只見映入眼前的卻是一張妖豔嫵媚的臉。

耳聽那人媚笑說道:“小弟弟,既然來了,怎麼不上來啊?”

楚羽頭皮一陣發麻,無可奈何,上了塔頂,只見萬祭冥王正坐在塔頂之上,兩足垂空,淺笑嫣然,似是早有所料,在此地等候多時。

又聽她柔媚的聲音在冥風中飄蕩:“小弟弟,這塔尖之上,是不是有什麼讓你放不下的啊,你看這冥風刺骨,雷鳴電閃,你一個人也不害怕嗎?”

楚羽知道她早知自己想幹什麼,此刻無非是些調戲之語,心中暗道:“也不知她會怎麼處置我?”忽然又想起那少女,不由一臉愁苦之色。

忽聽萬祭冥王哈哈大笑,喘氣說道:“小弟弟,我見了你這等神色,心裡不知道有多歡喜,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的是什麼?”

楚羽見了她這等怪異神色,忽然心中竟起了一股寒意,開口問道:“是什麼?”

卻見她忽然轉臉成一種邪毒陰冷的神色,定定看着楚羽,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給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記好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不但過去恨,現在恨,將來會更恨。”她言罷,連連喘氣,似是終於把心中一件壓抑千年的苦怨釋放出來一樣。

楚羽聞言,心中一片驚疑,暗道:“這萬祭冥王怎麼如此怪異,我和她素不相識,她爲何要恨我?”

忽然又見她換上了剛纔的媚意,的聲音在楚羽耳旁低低說道:“不過我今日總算見了你,也不是那麼恨了,那老三仗着無間神通再多也算不到你來世,我卻知道得最清楚,唉,後世的事後世再說吧,你在後世拋棄了我,我卻在前世遇上了你,莫非這天下男子,竟沒有一個癡心之輩?”她言罷,意態惆悵,遙遙看定遠方。

楚羽聞言,愈來愈疑,說道:“你只怕是認錯人了吧,我……”

未等他說完,萬祭冥王忽然轉頭怒道:“什麼認錯人了,你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能把你湊成人形。”她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又轉口盯着楚羽調笑說道:“你要不信,現在試試?”

楚羽見她喜怒無常,聽了她口中所說,只怕她真要把自己弄成灰粉,連忙說道:“我信,我信。”心裡其實卻一點也不信。

萬祭冥王竟似乎沒有在意,轉口一笑,又恢復那種媚色如春的神情,低低說道:“你怎麼這麼傻呢,我怎麼捨得把你化成灰啊?”

楚羽聽得這媚音陣陣,不知何故,心中竟起了浮躁之意。萬祭冥王見狀,心中一喜,媚色更加濃烈了。

楚羽一看之下,竟癡呆起來,正恍然間,忽然心中一片戾意不知從何而生,竟醒了過來,卻見萬祭冥王正一臉古怪之色。

這古怪之色楚羽再是熟悉不過,心道:“莫非我臉上又是那種猙獰之色?”

忽聽萬祭冥王又是連連媚笑,口中說道:“果然是我的郎,我的郎,你這模樣,我再是熟悉不過,別人見了,只會害怕,我若見了,心中卻只有歡喜,天下女子,哪一個會討厭自己的丈夫,想來,你已拿到天日,卻不知修月找到了沒有。”她說這修月之時,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狠毒的神情,卻又似乎無可奈何。

楚羽心中愈發疑惑,不過這最後一句總算明白,取出那古怪的鏡子說道:“這便是天日嗎?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萬祭冥王見了說道:“厲害的地方你現在還無法掌握,你若只有此一寶,便會成爲萬惡之徒,連我也不忍心看你淪入不復之地,必須找到修月那個臭丫頭。”她第二次說起修月,不再是眼神狠毒,便是臉上也充滿着戾意。

楚羽忽然想明來意,卻不知如何對她說起,半晌也得不出主意。萬祭冥王見了問道:“你來這塔頂揭開這神咒你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楚羽一驚,問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萬祭冥王說道:“這神咒一揭,我冥界立時便要大亂,那些神兵利器何等造化,定然要和我冥界苦鬥一番。今世和你相遇的事情我不知道,後世的事情我卻記得最清楚,你拋棄了我,我墜入冥界無意得遇無上神通,做了一方霸主,想你後世如此神通,怎麼前世卻一點見識也沒有?”

楚羽聽她左一個前世,右一個後世,早已頭腦發漲,當下開口說道:“我已答應那些兵靈,要放他們出去,你若攔我,我就是死也要和你鬥上一鬥。”言罷,持劍在手,冷冷看着萬祭冥王。

滿以爲萬祭冥王又會大怒,不想她竟一臉癡意,開口說道:“你這話我聽得最是喜歡,果然有你後世的氣魄,不過今日,我卻不能依你。”

楚羽聞言,神色一片慘然,心道:“要真是打起來,一萬個我也不是她對手,反而會壞了大事。”恍然間,又想起那少女淚眼,心中只覺一片愧色。

半晌,忽然有了主意,暗道:“她口口聲聲說什麼前世後生,我不如依她所言,說些軟話,可不知她是否會答應我?”念及此處,正要開口軟言,不想思慮半晌,腦海中竟蹦不出一個字眼。

他平生那曾遇到這風情之事,是以張口結舌,卻不知從何說起。

想了半晌,只得說道:“要是今日你放了那些兵靈,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德。”

他滿以爲這話說得夠好,不想萬祭冥王聽了大怒說道:“誰要你報答,我要放就放,要不放就不放,管你什麼事?”

楚羽聞言,連連稱奇,心道:“若她所說是真,我來世和她是夫妻,只怕我沒被別人殺死,便早被她氣死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魔女心事,試問天下有情人,又有哪一個言及報答兩字?

楚羽心中再沒了主意,正懊惱之時,卻聽萬祭冥王說道:“不過,今日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倒還真可以考慮一下。”

楚羽聞言一喜,雙目一亮說道:“什麼事情,你說來聽聽?”

萬祭冥王媚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對你來說最簡單不過,你以後只要住在我那裡,天天陪着我就可以。”

楚羽聞言一驚,思慮半晌,心道:“這萬祭冥王對我如此糾纏不休,莫非來世我真和她是夫妻?”

當下開口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後世今生,我來問你,我後世究竟是誰?難道我沒有得道成仙嗎?”

卻見萬祭冥王聞言哈哈大笑,口中說道:“成仙?你倒是想得挺美,不過天機不可泄露,我也不能對你說起。”

楚羽聞言,心中又驚又疑,忖道:“莫非我不能得道飛昇?”

又聽萬祭冥王說道:“別的事先不說,我只問你剛纔的事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她竟反客爲主,想來是打定主意要讓楚羽留在自己身邊。

楚羽心道:“現在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卻不知我留在她身邊,她是否會傳我些神通法術?”

這少年處處都不能忘記修習奇法神通,莫非他心中除了爭鬥,便再無其他嗎?

思考半晌,楚羽問道:“我留在你身邊要多長時間?”

萬祭冥王似乎竟沒有留意到這個問題,沉吟半晌,似是想起什麼,開口說道:“只要你一日留在冥界,便要一日留在我身邊。”

楚羽聽了,大皺眉頭,心道:“無間冥王讓我留在冥界很長一段時間,我呆在她身邊,豈不要被她活活氣死?”

萬祭冥王見了楚羽神色,不由竟生出一絲悲涼之感,心道:“莫非我真的這麼讓他討厭嗎?”

忽聽楚羽說道:“好,我便依你所言,只是今日卻必須放了那些兵靈。”

萬祭冥王正恍然間,忽然聽了楚羽這句話,不由轉憂爲喜,心中卻道:“我日後定然要好好對他,縱然來世他拋棄了我,今生的事情卻要好好珍惜。”

她心中又忽然閃過一絲涼意:“人世間的美好,莫非真的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嗎?”

忽見楚羽伸手去揭那神咒,連忙伸手一攔說道:“若將這塔內的兵靈全部放走,你讓我怎麼向冥主交代?”

楚羽知道她其實已做了很大讓步,口中說道:“那你說應該放多少?”

萬祭冥王沉吟半晌說道:“你既然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想讓你在人前失信,那第六層塔內的神兵凡是能化爲人形的便全部放走吧。”

楚羽聽了,只好如此。卻見萬祭冥王並不去揭那神咒,縱身一跳,從天窗內落了下去。楚羽見狀,忽然心中想起一事,跟身下去,開口問道:“既然從這天窗直接可以下去,爲什麼還要冥心玉?”

萬祭冥王聞言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冥界雖然都是些鬼獸神物,卻也最重祖宗遺訓,每次入閣,都得先到第一層參拜列祖列宗,不過現在的情形嘛……”她回頭掃了楚羽一眼繼續說道:“爲了你,我也只好破例,回頭你卻不要讓人知道。”

楚羽聽了,不知何故,竟忽然對這萬祭冥王心生一股好感,暗自想道:“她其實也並非那麼令人討厭。”

二人走至六層,卻見並無一人,楚羽開口喊道:“你們都出來吧。”

豈知卻絲毫不見動靜,半晌,忽見只有那少女一人顫抖從房內走出,到了楚羽面前,似是十分懼怕萬祭冥王,連頭也不敢擡起。

楚羽卻不知情,正疑惑間,忽然萬祭冥王一把抓住楚羽,口中厲聲說道:“你今日竟敢偷放我冥界神兵,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楚羽大驚之下,奮力掙脫,心中一片疑惑,開口說道:“你……”

卻見那少女突然跪倒在萬祭冥王身旁帶着泣聲說道:“冥王大人,都是我的錯,你放了他吧,是我把他引去的,要怪罪你就怪罪我吧。”

楚羽聽了,心裡對這少女不覺生起一絲莫名的情愫,暗道:“她爲了我,原來連死也不怕。”

萬祭冥王卻突然鬆了手,對着四周喊道:“只要剛纔試圖逃命的都給我出來,我便饒了這少年。”

楚羽聞言,心中怒極,竟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指着萬祭冥王道:“你……你……”

半晌,卻見四周並無迴音,只有那少女仍在一旁垂泣不已。萬祭冥王突然轉笑,又恢復那種柔媚的風情,癡癡看着楚羽。

楚羽見狀,心中大奇,只聽她說輕輕說道:“既然只有這少女一人出來,那今日便只放了她一人吧。”

不想她這話剛說完,那些兵靈突然一個個化成人形,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

萬祭冥王恍如未聞,似乎早有所料,冷笑對楚羽說道:“你可看到了?你一心只想救他們,他們卻對你不觀不聞,見你落難連個影都不見,見有生機,卻跑得比誰都快,我今日用意,你可明白了?”

楚羽聞言,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由心中一片黯然:“莫非人性真的這麼讓人絕望?”

萬祭冥王說道:“你現在還打定主意要將他們全部放走嗎?”

楚羽回過神來,嘴上卻說道:“他們只是怕你所以不敢出來。”其實他心中知道這理由牽強之極,對萬祭冥王用意來說,絲毫沒有根據。

萬祭冥王似乎看透他心思,說道:“我既然答應你了,就會做到。”言罷,冷冷向衆人看去,忽然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

楚羽見狀,問道:“怎麼了?”

卻見萬祭冥王冷笑不停,半晌說道:“今日誰都可以放,就這少女不能放。”

楚羽聞言大驚,他明白了萬祭冥王用意之後,早對這些人心中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卻對這少女更生親近之感,不想萬祭冥王正好翻轉,當下他心裡卻想的是今日這少女無論如何都要放。

他開口問道:“爲什麼這少女不能放?”

卻見萬祭冥王似乎帶着一絲疑色,並不回答楚羽所問,走到那少女面前,開口問道:“今日有兩個選擇,要麼只放你一個人,要麼把他們都放了,惟獨留下你,我現在不好決斷,便把這個權利交給你。”

衆人聽了,都一臉渴望神情,直直看着那少女,楚羽心中更生憤慨之感,卻又不明萬祭冥王之意。當下心中只希望那少女選擇前者。

那少女聞言,一臉驚疑,半晌忽然低下頭去,難過地說道:“我一個人的苦能換來這麼人的幸福,卻也值得。”言罷,淚流滿面,似乎心中想起以後自己孤身一人在這冥塔六層,不見天日,也不知該如何艱難度過。

衆人聽了,雖然一臉爲那少女憂愁之色,但眼睛裡卻分明是輕鬆之意。只看得楚羽咬牙切齒,一股戾意無名而生,冷冷對萬祭冥王說道:“你今日要放便放,要不放便不放,少在這裡出爾反爾,你若不放這少女,我便留在此地,陪她一起受苦,你即便強把我弄到你身邊,我也不會對你說一句好話。”

那少女聞言,擡起頭來,一臉淚水帶着驚疑之色,定定看着楚羽。楚羽一見之下,不由癡了。

卻見萬祭冥王竟似乎沒有聽到楚羽說話,仰頭冷笑連連,口中說道:“好好好,果然是修月,不愧是菩薩心腸。”轉頭對楚羽說道:“我今日就是不想放她也得放,她就是修月。”

楚羽聽了,轉怒爲喜,心道:“這萬祭冥王自己喜怒無常,卻讓我也跟着她喜怒無常,我呆在她身邊,最好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卻不知道她爲何一定要放了這少女?”

只見萬祭冥王又換上一臉慘色,似乎認命一般,徐徐說:“你得了天日,只有留住修月,她天生仁義無爭,菩薩心腸,只有她可以化解天日的戾氣和戰意,否則你必然要被天日所焚,成爲一個邪惡的戰魔。”

楚羽聞言,想了半晌,似乎終於明白一些,心頭暗喜,說道:“卻不知道修月是否願意留在我身邊。”

他這句話其實是對修月所問,只是卻不好意思說出。

萬祭冥王聽了冷笑一聲說道:“你少在這裡賣乖,自己心裡喜歡還偏偏裝出正人君子的模樣,這是宿命的必然,可由不得你我她。”

又聽修月說道:“只要能出去,留在那裡都可以。”

萬祭冥王聽了,冷哼一聲,卻沒說話。

楚羽心中一喜,正想拉起修月,忽然想起萬祭冥王醋意,只好住了手,開口問道:“那我們怎麼出去?”

萬祭冥王聞言,突然手化一個黑色光圈,那光圈越變越大,頃刻便把衆人籠罩在內。又看了楚羽一眼,率先走上七層。

楚羽跟在身後,只見萬祭冥王當先飛出天窗,伸手一拉,那光圈竟變了形狀,成了長長一條袋子模樣,衆人竟不自覺排成了一條隊。

卻見她不斷伸手拉扯,兵靈一個個飛出天窗。眨眼只剩下楚羽一人。楚羽看得正呆間,萬祭冥王垂聲下來:“你還不出來,在裡面等死嗎?”

楚羽聞言,飛出天窗,卻見衆人在塔下站定,遙遙看着塔頂。

二人飛身落下,衆人都默不吭聲,似是想起剛纔萬祭冥王所做,只覺對不起楚羽,各個一臉愧色。

楚羽卻不想再作計較,對萬祭冥王說道:“他們怎麼去往凡間逃命?”

萬祭冥王冷笑說道:“你以爲只有凡間最好嗎,別人卻不是這麼想。只要沒有人發現他們是兵靈,他們大可以在冥界修行,不管到哪裡都是這樣。”

楚羽聞言,果見衆人都是一臉古怪神色,似乎現在才明白楚羽原來是從凡間而來。

楚羽放下心來,卻也不想再理會衆人,轉頭對萬祭冥王說道:“我去了你那裡,無間冥王會答應嗎?”

萬祭冥王說道:“我早對他說起了,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楚羽心道原來無間冥王早有所知,見萬祭冥王飛身而起,慌忙拉了那少女緊緊隨後。

二人身在半空,但見天色如墨,風輕雲濃,雖然沒有凡間那種明媚豔麗的光景,卻也另有一番山雨蕭蕭的風情。楚羽身在修月旁邊,只覺陣陣少女幽香撲鼻而來,正心生癡意,恍然出神之時,忽見萬祭冥王折身而來,一臉怨毒之色。

楚羽暗稱不妙,果然聽她冷笑說道:“看你們郎情妾意,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這臭丫頭以後最好化成原形,再不許變成人的模樣。”言罷,長袖一甩,只聽修月慘叫一聲,身化一道彎彎的月牙刃,浮在半空之中。

楚羽見了,又驚又怒,慌忙接過月牙刃,拿在手中,只見月牙刃通體幽藍,陰冷刺骨,不時發出奪人心魄的光芒,在眼前閃爍不停。

帶着無邊怒意,楚羽擡起頭來,冷視着萬祭冥王,一字一頓說道:“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萬祭冥王見狀,一臉慘然之色,心中不由更生悲意,暗自想到:“若他也會這樣關心我,我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楚羽哪知她想,見她半晌不說話,再也忍耐不住,正要撲身而去,忽然心中傳來修月的聲音說道:“救助貴神菩薩,你不要再生氣了,我沒有事的,只是第一次不是自己變回原形,有些不自然罷了,其實我覺得萬祭冥王挺可憐的,你以後再也不要惹她生氣了。”

楚羽聽了,一臉驚奇,卻也放下心來,暗道:“原來她變回了原形,卻也在我心裡。”

想起修月所說,不知何故,先前的怒意竟沒有了,說道:“你要看着生氣,在你面前就不變成人形。”心中卻道:“我離開冥界以後,便讓她天天陪在我身邊。”念及此處,不由期盼趕快得悟那無來無去的神通。

萬祭冥王聽了,眉裡帶笑,只以爲楚羽轉了心思,口中柔軟說道:“其實我什麼事都可以聽你的,惟獨這件事怎麼也看不下去。”

楚羽聽了,也沒在意,當下二人起身而行。片刻忽見眼前出現一片龐大的冥宮地勢,萬祭冥王拉了楚羽下去,眼前最近的正是宮門,上面寫着“萬祭”兩字。左右兩邊分別站了兩個冥卒,見了萬祭冥王,竟一臉冷色,也沒行禮說話。

楚羽見了,暗暗稱奇,心道:“無間冥王的下屬對無間冥王何等恭敬,怎麼這裡的冥卒卻是這般模樣?”

卻見萬祭冥王竟沒理會,率先走進宮門。楚羽見了,只好跟在身後,到那冥卒身旁之時,只覺一股冷氣撲身而來,細目看去,那冥卒面色慘白,毫無表情,活像殭屍一般,只是眼睛卻會轉動。楚羽心中竟起了一股冷凜之感。

過了宮門,眼前是一座花園,但見地上種着許多叫不上名字的花。那些花形態不同,大小各異,無一例外的是,都是一片黝黑之色。

萬祭冥王領着楚羽穿過花園,行至一座二層樓閣面前,指手對楚羽說道:“我的寢宮就在上面,你是和我住一起呢,還是住在耳室呢?”言罷,一臉媚笑,定定望着楚羽。

楚羽聞言一驚,心道:“她讓我陪她,原來還要我和她住一起,她這人喜怒無常,我和她住一起,只怕一點自由也沒了,我萬萬不能答應她。”當下開口說道:“你可沒說讓我和你住一起,這冥宮如此寬廣,難道就沒別的地方可住嗎?”

萬祭冥王聞言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冥宮的確沒別的地方可住了。”

楚羽哪裡肯信,嘴上說道:“我要是找到一個住的地方,你會怎樣?”

萬祭冥王輕笑一聲,似乎毫不在意,戲謔說道:“那你便去找找吧,不過我可提醒你,這方圓四周都是我手下的冥兵冥將,他們就和你剛纔門外所見的那兩個冥卒一樣,早被我訓練得無情無慾,無聲無色,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這樓閣下面是我唯一的會客之地,所以四周種些驅鬼草,便是你剛纔所見的那些黑花。不過百年以來,你卻是我第一個客人。我在想啊,你現在的法力,頂多就和兩個冥卒合在一起差不多吧,要是碰上三個四個,或者碰上一個冥將,只怕是有去無回,你死了不打緊,只可憐了你那修月妹妹也跟你一起成了那些鬼物的餐飯。”

她似乎打定注意要讓楚羽跟自己住在一起,但又看透楚羽不會願意,迫不得已拿出修月要挾楚羽。

果然楚羽聞言,臉上一片遲疑之色,擡眼看去,四周鬼氣森森,邪異非常,不遠處隱隱約約有幾道影子閃來閃去。心道:“按她所說,我莫非要被她困在這樓閣之內?”

思慮半晌,也沒有主意,不由心中暗恨自己法力淺薄,悶不吭聲,便朝樓閣走進。

萬祭冥王“撲哧”一笑,聽得楚羽暗暗惱怒,推門一看,只見裡面寬闊異常,正是會廳模樣擺設,心間忽然有了主意,回頭仰面朝天,學着萬祭冥王的口氣,搖頭晃腦說道:“我也在想啊,你這會廳裡面百年都沒有一個客人,不如我就住下面吧。”言罷,一臉得意,轉目望着萬祭冥王。

萬祭冥王聞言,轉喜爲怒,卻又沒了主意。不想這次她竟沒有發作,悶聲走進樓閣。楚羽見了,連連稱奇。半晌,終於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正得意間,忽見萬祭冥王猛然轉頭,一臉慘淚,直直望着自己,半晌開口問道:“我真的這麼讓你討厭嗎?你若真的這麼討厭我,現在便走罷!”

楚羽自從見她到眼前,她不是怒色,便是媚笑,處處都有先機,那曾出現過半分弱色,忽然見了她這等模樣,不知何故,心中忽然竟生了一絲憐意,聽了她所言,暗道:“我若走了,她豈不更要傷心?”

思慮半晌,卻不知怎麼去安慰她,只好又搖頭晃腦,假言說道:“其實我並不討厭你,只是討厭這個地方,不過我剛纔推門一看,卻又喜歡上這個地方了,今日你便是趕我走,我也不走了,不走了。”言罷,走至正中主座旁邊,大刀橫馬的坐了下去,一幅無賴模樣。

萬祭冥王見了,轉傷爲喜。楚羽看在眼裡,心中暗暗稱奇道:“我原來不知道,人的臉是可以這樣變的。”

又聽萬祭冥王一臉柔意說道:“那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也不害怕嗎?”

楚羽知道她所言何指,當下討她歡喜說道:“有你在這裡,我怕什麼。”

果見萬祭冥王更加歡喜,不過眨眼又變了神色,口中連連說道:“不對,不對,你後世可是一副英雄神色,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楚羽聞言,大皺眉頭,心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好端端的,怎麼到了今日之境?”口中卻說道:“我打不過那些冥卒冥將,難道不指望你嗎?”

卻見萬祭冥王一臉凝重之色,怔怔望着遠方,似乎想起什麼,口中徐徐說道:“便是打不過也要打,這樣才讓我喜歡。”

楚羽聞言,正想反駁,不想心中卻忽然轉了一道心思,連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只覺得萬祭冥王所說也是正確的。不由心間暗暗稱疑。

當下,萬祭冥王也只好依了楚羽,找了一張寬大的玉牀,親手爲楚羽做了一個牀鋪,楚羽看在眼裡,又是好笑,又是稱奇。

如此楚羽便在這樓閣之內住了下來,時時刻刻都在暗思那無來無去的含義,萬祭冥王卻終日對他調笑不止,竟沒有再發過一次怒,偶爾也傳些縱鬼之術,都是些小門小技,楚羽一學便會,心中稱謝不已。慢慢竟對她產生一種主客情誼,想起修月,便說了出來,不想萬祭冥王都是不依,楚羽不由對她又恨又喜。

這日,楚羽正在靜修,萬祭冥王忽然走進門來說道:“今日冥主有召,我要出去一躺,你呆在這裡,千萬不要走出那花圃。”

楚羽聽了,暗暗稱喜,心道:“終於可以和修月見上一面。”

待萬祭冥王走後,楚羽一聲招呼,便要叫出修月。原來只要楚羽把月牙刃拿在手裡,二人便心意相通,時刻揹着萬祭冥王,兩人談天說地,別有一番情調。不過多是楚羽在說,修月在聽。今日有這等機會,楚羽早已忍耐不了思念。

不想招呼之下,卻不見修月出來。正疑惑間,忽然感覺一陣炙熱,眼前出現一幅駭人的景象。

卻見身前忽然站立着一個龐大的火影,正是一道人形模樣的怪獸,一身血紅的粗皮,上下冒着團團烈火,頭上長着兩隻長角,此刻正噴着陣陣熱浪,朝自己齜牙咧嘴看來。

楚羽那曾見過這等怪獸,更覺這怪獸出現的莫名其妙,頓時,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半晌回過神來,心道:“難道萬祭冥王養了這怪獸嗎?”

正疑慮間,忽聽那怪獸竟獰笑一聲,一臉恨意說道:“我可不是什麼怪獸,我是天上太陽原神的一部分,當初盤古開天地之時,見我身帶邪意,便把我從他自己的眼睛裡挖出來,丟到這冥界極寒之地,我現在想起來,都不能忘恨,幸好我勤力苦修,也不知有幾世幾劫,纔有了今日之境,不想那冥塔之內竟有你的畫像,說你是什麼救助菩薩,嘿嘿……”

他說到這裡,臉上又變成一絲冷傲不屑的神情,看得楚羽只感怪異之極,耳聽他接口說道:“菩薩,我可從來不信,不過說你成爲阿修羅魔我倒是很感興趣,所以就認了你爲主,不想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這傢伙窩囊之極,哪有半點修羅戰意,我跟着你只怕要受苦受氣,今日你要麼和我一起殺出去,粉碎這朗朗乾坤,要麼我就離開你,獨自去外面闖蕩。”

楚羽聽了,半晌終於醒悟過來,想來這怪獸便是天日,不過卻是這等模樣,正暗暗稱奇之時,忽然心中莫名閃過無窮戾意,恍然間,心神竟轉到觀雲閣和父親的仇怨之上,只覺腹間陣陣疼痛,不知覺間,持了風雷劍在手,一臉怨毒之色。

天日見了,暗暗稱喜,心道:“這傢伙已經有了修羅魔像,我只要好好指引他一番,何愁將來沒有戰鬥?”

卻見楚羽狀如走魔,一臉獰猙之笑,冷冷說道:“好,今日我們便殺出冥界,粉碎乾坤,將那觀雲閣上下殺得雞犬不留。”

天日聽了,連連大笑,楚羽聞聽笑意,不覺心內戾氣更盛,正要走出門去,忽然心中傳來一聲清明的聲音。

只聽那聲音說道:“哥哥,你怎麼這麼糊塗,我們在這裡不是很好嗎?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乾坤雖然不淨,我自心內皎潔。如此才能得悟正道,你跟着他出去,頃刻便要被他戾意所焚,成爲一個地獄邪魔。”

楚羽聽那聲音之時,早已突然清醒,這正是修月的聲音,卻見自己手持風雷劍,正呆呆站在原地,恍然想起萬祭冥王所說,不由起了一身寒意。

天日卻不知修月,見楚羽忽然轉了神色,一臉驚疑,心道:“這傢伙果然有些怪異的地方。”當下,開口問道:“怎麼,你莫非改變了主意?”

楚羽暗道:“這天日果然邪異,我今後萬萬不能用他。”當下說道:“不錯,我是改變了主意,你要走就一個人走吧。”心中又道:“我不但不能用他,還要早早離開他。”

天日聞言,冷笑連連,半晌說道:“你這傢伙果然窩囊,修羅到處都有,我早該棄暗投明。”楚羽聽了,不知何故,心中竟又起了惱怒之感,不覺厲聲說道:“誰說我窩囊,我今日就和你走上一趟。”

天日卻不動身,依然連連冷笑,毒笑說道:“我只怕你又改變主意,像你這樣的人,分明窩囊一個,卻偏偏還要裝什麼大英雄,我先前真看走了眼。”

楚羽聽了,更覺惱怒,正要起身,不想修月的聲音又從心底傳來:“哥哥,你聰明伶俐,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卻這樣糊塗,他分明用的是激將法,正要激你出去,你一出去,進入殺戮,便是我也不容易再把你找回來。”

楚羽聽了,又是猛然一顫,心道:“這天日果然厲害,我要聽修月妹妹的話,早早離開他。”

天日見了,連連稱奇,躊躇半晌,冷笑一聲說道:“好好好,你不走,我就走。”言罷,帶着團團烈火,走出門外。

楚羽心道:“你走得越快越好。”忽然想起那些冥兵冥將,心中不知何故竟對天日產生一絲不忍,走到門邊,遙遙看他遠去。

卻見那花圃外面正站立着幾個冥兵,見了天日,大叫連連,似乎十分懼怕那些奇花,只遠遠的挑釁着。

天日見狀,正對口味,一臉猙獰之笑,朝那些冥兵撲身而去,頃刻便戰在一團。

卻見他那周身烈火似乎十分厲害,那些冥兵都不敢靠近,只圍身在外,手舞長矛,奮力刺去,不想天日一身紅皮甚是堅硬,衆冥兵刺了半天,卻無絲毫進展,反而天日愈戰愈勇,眨眼就有兩個冥兵被真火焚身,化成一道黑煙,只是那些冥兵早已沒有懼怕,前赴後繼,依然死纏不休。只看得楚羽心驚肉跳,莫名又隱隱生出和天日攜手共戰的衝動。

忽見一冥兵朝後跑去,楚羽暗稱不妙。果然片刻,那冥兵竟領了一羣黑壓壓的冥兵冥將趕來。楚羽見了,不知何故,竟隱隱替天日擔心起來。

卻見天日見狀,一聲怒笑,非但沒有絲毫懼怕之色,反而更見勇猛之氣,忽然回頭冷冷對楚羽說道:“你可知道我修的是什麼道?”

楚羽聞言一愣,半晌答不出來。天日回頭仰天長笑,狀態更見悲豪,只聽他如雷聲音在半空響起:“便是我戰故我在,一刻不戰,便沒有了我。”

楚羽聞聽他言,見得門外惡戰連連,風火妖嬈,恍然間,竟生出一股沖天戰意。只覺得天日所說正是自己最喜歡的話,正猶豫不定之時,修月又在心底說道:“哥哥,你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當下不由左右不定,神態迷茫。

卻見那些冥將果然厲害,竟不顧真火之威,個個衝在最前面,手持各般兵器,朝天日身上雨點般砸來。天日竟恍如未見,直直向那些冥將抓去,只是每被砍一刀,身上便有一團真火落地,卻又頃刻在身上重生,楚羽看了,不覺戰意更盛了。

也不知萬祭冥王到底訓練了多少冥兵冥將,饒是天日勇猛好鬥,那些冥兵冥將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積愈多。忽然耳聽天日一聲慘叫,原來是一條胳膊被一冥將砍掉,直痛得他齜牙咧嘴,竟不顧重生,奮力向那冥將抓去。

楚羽見了,不知何故,心中又痛又怒,當下再也忍耐不住,不顧修月勸說,飛身到天日身邊,舉起風雷之劍,奮力朝那些冥將冥兵不斷射出點點雷火。

天日見了,咧嘴一笑,復又轉身鬥戰。那些冥兵冥將早已沒有感官認識,見了楚羽紛紛撲來,頓時天日那邊壓力驟減,不想卻立即又被後層冥兵圍緊。頓時,楚羽這邊也吃緊起來。

終是那些冥兵冥將人數太多,半晌,兩人終於支持不住,楚羽胳膊上也被狠狠砍了一刀,不想楚羽竟恍如走魔,連聲疼痛之聲都沒有發出,正鬥得緊時,忽然修月的聲音又從心底遙遙傳來。

耳聽修月慘聲喊道:“哥哥,你快拉了他跑啊,跑到那些黑花後面。”

楚羽每每聞聽修月聲音,便會清醒片刻,此刻聞言,方纔感覺胳膊之傷直入心底。慌忙對天日喊道:“我們先退到那些黑花後面,那些花叫驅鬼草,這些鬼物不敢靠近。”

當下正要退身,不想一瞥之下,卻見天日一臉慘毒之笑,朝自己定定望來。

正暗暗稱疑時,卻見天日飛身而退,徑直朝那些黑花而去,不斷伸手撲打那些黑花。那些黑花柔弱不堪,那經得起他真火焚烤,紛紛枯萎成灰。只聽他嘴上不斷說道:“今日斷了你的絕路,看你是戰還是不戰。”

楚羽聞言大驚,眼見那些黑花是最後的退路,不想天日戰意竟如此濃烈,眼前之舉分明是要置之死地,把楚羽逼上絕路。

果然那些冥兵冥將見狀愣了半晌,紛紛跟在天日身後,一步步逼緊過來。

楚羽慌忙之下,連忙去阻攔天日,不想天日哪依他想,手中之勢撲打得更快了。

楚羽見狀,暗暗心驚,眼見那些冥兵冥將愈積愈多,眨眼已到樓閣門前,不由又氣又惱,心道:“我今日要被這天日活活害死。”

恍然間,一個冥兵已到身旁,長矛刺來,楚羽不防之下,竟被刺穿大腿,血流如注,回頭奮力一劍,把那冥兵刺倒在地,那冥兵還未起身,又有兩個冥兵圍身而來,楚羽無奈之下,連連刺去,卻見冥兵愈圍愈多,頃刻之間,仙力已流轉幹淨,恍然間,也不知被刺了多少下,渾身漸漸乏力,頭腦一片嗡鳴,眼前一暗,竟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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