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明一早就跟自己的父母說過,今晚要和朋友吃飯。掛了叮噹的電話後,李旭明就馬上換衣服出門了。李旭明坐公交車到了附近的商業區,找到了叮噹說的那家東北餃子館。進去後,發現叮噹一家都已經點好了菜了。
叮噹給李旭明介紹,她的妹妹叫二豬,她的弟弟叫大頭牛,她的弟弟的女朋友叫粒頭。李旭明覺得這樣的稱呼,也太鄉下了吧。還是去問清楚了大名分別叫什麼,也順便介紹了一下自己。
李旭明上次已經見過了大頭牛和粒頭,但二豬是第一次見。李旭明見二豬身材高大,雖然沒有大頭牛那麼高,但明顯看得出來二豬的手臂很粗壯,肩膀很寬。叮噹說二豬是助產士,也就是做接生孩子的工作。所以二豬的力氣很大,因爲要經常背孕婦。
“爲什麼你叫自己的弟妹,叫二豬和大頭牛啊?”李旭明不解地問叮噹。
“因爲我妹是豬年出生,我弟是牛年出生啊。”
“那爲什麼叫你弟的女朋友,叫粒頭呢?”
“因爲粒頭長得很瘦啊,就好像一顆米粒一樣。”
李旭明觀察了一下,叮噹的弟妹好像對叮噹稱呼他們爲二豬和大頭牛,並沒有什麼不自在,就連粒頭也稱呼叮噹的弟弟爲牛哥。但叮噹的弟妹和粒頭都稱呼叮噹爲“姐”,看來長幼有序,姐就是姐,就算長得沒一副姐樣。
東北菜上來了,李旭明還是第一次吃東北菜。叮噹他們點了幾種餃子,醬骨架,小雞燉蘑菇,五彩粉皮等等。李旭明也沒有什麼吃不慣,除了粉皮有點辣,不敢吃之外。吃飽了後,李旭明開始想起自己要問清楚叮噹,是怎麼找到自己斜對面的那麼小區的。
叮噹說,一開始她是想找地鐵一號線沿線的。因爲在上次回老家之前,她就是住地鐵一號線沿線的,當時是一個人住一個單間。但在那之前,她是和那個朋友一起合租過的,因爲合租會比較便宜。
叮噹說,因爲那個朋友現在上班的地點,在地鐵一號線和地鐵二號線的交匯處。而叮噹和那個朋友,以前合租的地方也靠近地鐵二號線沿線。那個朋友覺得,以前和叮噹一起合租的房子,附近環境挺好的。所以租生不如租熟,就過來了原來合租房子的附近來找。
叮噹說,她自己就是一路跟着那個朋友。問城中村的人,也是她朋友主動去問的。進那家地產中介問,也是那個朋友選的。叮噹也不知道爲什麼,偏偏就找到了一個離李旭明的家,那麼近的一個小區。
李旭明聽完,覺得這也太神了吧?原來找房的過程,還不是叮噹做主導的,而是叮噹的朋友主導的。這該怎麼解釋呢?如果這是天意,逆天而行會不會被雷劈呢?自己是不是該和叮噹正式交往呢?
二豬和大頭牛也許是因爲知道,李旭明和叮噹暫時都是無業遊民狀態。又或者是長幼有序吧,所以他們請了這頓。飯後大家就各自回去,李旭明和叮噹則逛起了商業街。李旭明和叮噹並排走着。李旭明心想,好吧,既然天意如此,那就試試吧。
走着走着,李旭明鼓起了勇氣,右手牽起了叮噹的左手。叮噹也沒有停下腳步,手就那麼一直牽着。李旭明牽着叮噹的手,一直走到了公交車站,上公交車的時候手也沒有鬆開。從牽着手開始,兩個人就一直沒有說話。
下了公交車,手還是牽着的,雖然牽着手的手心,早已經出汗了。李旭明本來覺得手心已經出汗了,就想鬆開手,但叮噹緊緊地抓着李旭明的手。那李旭明也就一直牽着叮噹的手,一直走到了自己的家的樓棟下面。
“我家到了。”李旭明的左手指着樓棟的入口,說道。
“噢,那我也回去了。”叮噹也終於說話了。
李旭明感覺到叮噹的手鬆開了,看着叮噹往着那個小區的方向走過去。李旭明忽然發現好像自己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快步地追上已經走了十幾米遠的叮噹,說道。
“我送你回去吧。”
“嗯。”叮噹的左手繼續牽起了李旭明的右手。
剛纔李旭明的右手是手心向內正握的,現在卻變成是手心向外反握。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叮噹家的門前。叮噹這才鬆開了手,拿鑰匙開了門,然後對李旭明說道。
“進來喝口水,再回去吧。”
“好的,有拖鞋嗎?”李旭明看了看地上,很乾淨的樣子。
“有的,你先穿我弟這雙吧。”叮噹一邊換鞋,一邊給李旭明遞上了一雙拖鞋。
李旭明換了鞋,然後去廚房洗了一下滿是手汗的手,然後坐在了大廳的長椅上。叮噹也洗了一下手後,往玻璃杯裡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長椅前面的茶几上。然後叮噹也過來長椅這邊,坐在了李旭明的左邊。
李旭明看着那杯冒着熱氣的玻璃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只好左手拉着叮噹的右手,這樣的話,起碼氣氛就不會覺得那麼奇怪。
“爲什麼今晚會牽我的手?”叮噹的右手輕輕地握緊了一下李旭明的左手,問道。
李旭明思索了一下後,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是晚上商業街裡的氣氛比較好吧。”
“你是第一個牽我的手的男生。”
“噢,是嗎?”李旭明聽到這句,壓力有點大。
“我很怕男生,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和你在一起感覺到很舒服。”
“噢,是這樣啊。”李旭明對這樣的告白,並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下意識地用手想拿起玻璃杯,但發現還是很燙。
“我們現在這樣,是算交往了嗎?我什麼都不懂的。”
“按我的經驗,應該算是交往了。”
“那交往了,後面要做些什麼事情呢?”
“逛街,看電影,出去吃飯。”
“這些事情,不是朋友之間也能做嗎?”
“是的...也不完全是...總之是有個出去約會的過程吧。”
“約會啊,我好期待。”
李旭明見玻璃杯裡升起的熱氣,沒那麼多了。右手拿起玻璃杯,在嘴邊一邊吹,一邊慢慢地喝。喝了幾小口後,說道。
“過幾天吧,我先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