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瞭解

叮噹的爸去拿車子,叮噹和叮噹媽和李旭明在樓下等着。車子來了,叮噹媽坐車頭。李旭明開門讓叮噹先進去後座,等叮噹坐好了,自己才進去,關上車門。昨晚天比較黑,李旭明沒看清楚叮噹家的車是怎麼樣,現在纔看到車子是比較舊的日系小轎車,車齡應該不小了,起碼七,八年的樣子。

車子開動了,李旭明看着外面馬路上的兩邊的景色,景色好熟悉的樣子,好像大城市裡20年前的景色,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路上車子不多,但摩托三輪車很多,而且摩托三輪車並不理會交通燈的信號,會闖紅燈,隨意變線,隨意掉頭,隨意轉彎。

車子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挺大的酒樓,李旭明估摸着這應該是縣城裡最大且口碑最好的酒樓吧。大家下了車,叮噹的爸開了小包間。叮噹爸,叮噹媽,叮噹,李旭明這樣順次坐好後,叮噹爸就開始點菜,叮噹媽則去外面水箱裡點海鮮。

李旭明起身給叮噹爸,叮噹媽,叮噹,順次沏茶。這點禮數,李旭明還是懂的,因爲公司年會上免不了是要給老闆敬酒的,不會也得學會。叮噹爸問李旭明要不要來點酒水,李旭明說自己不喝酒,來瓶雪碧或者可樂就行。

很快,桌子上擺滿了好吃的,魚丸湯,魚,蝦,瀨尿蝦,聖子皇,蠔烙,雞。李旭明看着那麼一大桌,四個人哪裡吃得完?這也太豪氣了吧。叮噹爸用紅酒給李旭明的可樂碰了一下杯,說歡迎李旭明的到來,然後就開始說正題了。

叮噹爸問了李旭明很多事情,家裡的情況,工作情況,教育經歷,興趣愛好,未來志向等等,幾乎就是除了沒有問生辰八字和戀愛經歷外,其他基本都問了一遍。李旭明一邊吃,一邊回答,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不能說對答如流,但也算回答得滿滿當當。

李旭明心想:這哪裡是接風啊,簡直就是查家宅,查三代啊。還有就是觀察言行舉止,考察思想品德,看是否心存善念,看是否志存高遠。叮噹爸肯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

叮噹爸繼續和李旭明閒聊,天文,地理,經濟,歷史,文學,哲學,術數等等。李旭明自幼就看“十萬個爲什麼”,高中也是讀大城市裡的重點高中,所以對於這些閒聊也都能回答出來個大概。

午飯吃完後,在上車前,李旭明偷偷地問了一下叮噹,叮噹爸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叮噹回答說,她爸是公安局的。李旭明聽到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車子開動了,李旭明很快地發現,好像不是在回原來的小區的路,而是往縣城的郊區的方向在開。李旭明問叮噹,現在是要去哪裡?叮噹說,這方向的話是要去她爺爺家。李旭明完全沒有這個心理準備,沒想到來度假而已,還要去見叮噹家以外的人。

車子停下來了,李旭明下車看到了一排排好像大城市裡城中村的那種四五層樓的,建在宅基地上的握手樓。這個景色才比較符合李旭明原來心中四線小縣城的印象,在來之前,李旭明設想過叮噹很大機率會住在這種房子了。

李旭明跟着叮噹後面走,見叮噹拐進了某個門。李旭明看到門口有一個小孩子在穿着一些小珠子,做成一些工藝品的樣子。李旭明知道這些是要用來賣錢的,有人派單,計件算錢。但這種很耗眼力,而且也賺得很微薄。

李旭明跟着進了門,在叮噹旁邊坐下。然後叮噹爸就用當地話和他的爸爸,他的兄弟們,弟媳們,介紹起李旭明來。李旭明雖然聽不懂,但大概知道叮噹爸在介紹自己。其中有一個叮噹爸的兄弟,比較能說普通話,也和李旭明打起招呼來。

李旭明很緊張,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知道大家在說什麼,表情非常僵硬。聽到有人說普通話問自己,就應付着接了兩句,然後就繼續陪笑着沉默不語。很想能趕快離開這個尷尬之地。

這時,叮噹的奶奶也起牀了,慢慢地走了出來。叮噹攙扶着奶奶坐好,然後好像也在跟她奶奶介紹着李旭明。叮噹的奶奶上下仔細打量了李旭明一番後,對着李旭明大聲說了一句話,突然周圍的人都鬨堂大笑起來。

“KE KKON,KE KKON”叮噹的奶奶,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李旭明聽到這句話後,也心裡一驚,因爲“KE KKON”的發音太像日文裡結婚的發音了。再加上週圍的人鬨堂大笑的反應,李旭明估計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這話應該就是結婚的意思。

李旭明也不懂說當地話,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叮噹的奶奶,就當迴應了。叮噹好像也連忙給奶奶解釋不是這個樣子的。但好像叮噹的奶奶就是很堅決地給叮噹說,這個男生的樣子看起來挺不錯,快點結婚吧。

叮噹好像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跟李旭明說,自己要和叮噹媽去摘菜,然後就起身出門了。李旭明聽到,馬上說也跟着一起去,因爲屋子裡的場面也太讓自己呆不下去了。

菜地就在屋子的附近50米開外,李旭明一路跟着叮噹,但到了菜地邊,李旭明就停下了腳步。因爲怕菜地的泥弄髒了自己的鞋子,就那麼遠遠地看着叮噹和叮噹媽在菜地裡摘菜。不一會,叮噹和叮噹媽抱了一大筐青菜瓜果回來。

叮噹說,這些青菜瓜果都是她爺爺種的,昨晚吃的青菜就是從這個菜地裡摘來的,所以特別新鮮,特別清甜。和大城市裡賣的青菜都是帶有一股味道的是完全不同的,叮噹很驕傲的說。

李旭明看着叮噹輕車熟路地腳踏泥土,很開心地摘菜,很開心地把青菜瓜果抱回來。有點感覺叮噹很像宮崎駿的“龍貓”裡的那個在大龍貓肚子上跳來跳去的那個“小梅”。怪不得第一次見叮噹的時候,叮噹是掛着一個小巧的龍貓包包。

叮噹媽和叮噹把摘回來的青菜瓜果放到車尾箱後,就招呼着李旭明要開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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