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啓程

李旭明和父母商量了一下,覺得第二天就出發的話,有點太匆忙了,決定後天纔出發。因爲李旭明的媽要給李旭明收拾行李,李旭明也覺得要有一天的時間,來做好將要出遠門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心理準備。

李旭明的媽因爲白天要上班,所以當晚馬上把李旭明該帶的衣服拿去洗了後,趕緊拿去陽臺的晾衣架上晾。李旭明則繼續關門打遊戲,想要平復一下跌宕起伏的心情,因爲事情發展得太快了,大腦還沒能轉得過彎來。

第二天,李旭明主動和叮噹要求視頻聊天,因爲有很多路上的細節想問清楚叮噹,順便還想先透過視頻看看叮噹的家是長什麼樣的,因爲只要窺一斑就能知全豹。叮噹爽快地同意了視頻聊天,李旭明看到叮噹坐着的背景後面就是一堵白牆,然後什麼都看不到了。

李旭明沒有從視頻裡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反而,突然發現,自己這邊的鏡頭直接是對着牀,在對方的鏡頭裡,能發現自己起牀沒有疊被子。但現在如果馬上去疊被子的話,不免有點太虛僞了,所以只能當是自己百密一疏了。

到了晚上,李旭明的媽把李旭明要帶去的內外衣,都一一放好在兩個揹包裡,因爲家裡沒人有出遠門的習慣,所以家裡並沒有行李箱。李旭明看到媽媽在幫自己收拾,不禁想起“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但李旭明同時也想起“慈母多敗兒”,雖然在學習上,工作上,不算很失敗吧。但在生活上,社交上,和同齡人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李旭明的媽一邊給李旭明交代哪些衣服放在了那個揹包裡,一邊叮囑說。

“衣服可以不洗,帶回來都可以,但內褲必須自己洗。”

“好了,我知道了,我懂得啦,不用說這個啦,我自己也要臉。”李旭明抗議道。

李旭明聽完了媽媽一番又一番的囑咐後,早早去上牀了,因爲明早一早就要出發。但又興奮又不安的心情,讓李旭明並不能很好地睡覺,輾轉反側了半晚才慢慢睡着。早上8點,李旭明和父母一起吃完早餐,就揹着兩個大大的揹包,獨自出門了。

早上9點,李旭明來到了北面的客運站,排隊買了車票,在候車室等着發車。兩個星期前,李旭明纔在同樣的地方,送了叮噹上了長途大巴車,想不到現在自己也在這裡等着車。

“Country road,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I belong...”

李旭明不禁又哼起了這首“Country Road”,然後隨着一羣人一起上了長途大巴車。上了車後,李旭明發現這車和叮噹坐的那輛車好像有點不同,這車是臥鋪的車,一人睡一張木板牀的樣子。李旭明第一次坐長途車,怕時間太長會暈車,就挑了一個最靠前的牀位,可以直接透過前面的車窗看到路況的。

大巴車很快就發車了,上了高速,李旭明看到外面的景色慢慢地變得陌生起來。車子不一會就離開了市中心區,向着東面不斷進發。李旭明看着那太陽緩緩地升高起來,不由得想起一句廣告語“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的愛天長地久”。這廣告的產品曾經冠名了這個大城市的足球隊,李旭明在備戰高考的時候,家裡買過不少,所以印象深刻。

車子一路在高速上飛馳,李旭明一邊透過前面的車窗望着前方的路,一邊在思考着這一次成功擺脫了父母的阻撓的偉大勝利。然後開始回想起第一次偉大的勝利是什麼時候呢?也許就是還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吧。

五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寫作文,李旭明的作文被李旭明的媽奚落得一文不值,說這怎麼寫得那麼狗屁不通,看作文發回來,你老師會怎麼說你。結果那篇作文,李旭明卻得了高分。李旭明的媽感到大惑不解,以後也不再說李旭明的作文怎麼樣了。

但在家長會上,李旭明的媽想向語文老師問清楚,那篇作文的分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語文老師回答道,那作文寫得文筆語句並不怎麼好,但李旭明從那作文中透露出的思維,已經超越了同齡的人,因爲這個原因,所以給了高分。

李旭明又想起了,自己小學中高年級的時候,很喜歡鄭淵潔的《童話大王》月刊。《童話大王》當年可是搶手貨,書報攤上《故事會》常有,但《童話大王》不常有。爲了能看到《童話大王》,李旭明可是要求父母給自己在郵局訂閱一整年的。

《童話大王》裡用得字都是最簡單的字,但鄭淵潔筆下的皮皮魯,魯西西,舒克,貝塔,那可是能上天入地,故事情節也特別有趣。小小年紀的李旭明,直接把鄭淵潔當成了自己的偶像。也許是李旭明看《童話大王》看得比較多,所以老師纔會覺得李旭明的思維超越了同齡人吧。

過了中午,車子在一個服務區裡短暫停留,司機們要去吃飯了。李旭明從揹包裡掏出早上媽媽給自己準備好的麪包和雞蛋,就當吃過午飯了。一個小時後,車子繼續上路,車子走在山路上,也許是因爲剛吃飽,李旭明感覺有點暈。李旭明躺下來一頭睡在一個揹包上,雙手緊抱着另一個揹包在胸上,慢慢地睡着了。

李旭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發現車子已經不是走在山路上,而是已經偶爾能看到遠處的海了,道路也慢慢變得平緩起來。李旭明興奮地坐了起來,看着那遠遠的閃着波光粼粼的海,心情感覺特別舒暢。

快到傍晚的時候,車子下了高速。李旭明不斷地看着兩旁的村鎮與農田,覺得非常新鮮。突然他看到一個紅色的橫幅,上面寫着。

“嚴禁走私”

李旭明立馬聯想起,港臺警匪片裡水警在海面上追逐快艇的畫面。又過了不一會,又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橫幅,上面寫着。

“嚴禁制造假幣”

Wωω ▪tt kan ▪C〇

李旭明的大腦又馬上出現了,港臺劇中那些社團們互相火拼的場面。這兩個強烈的衝擊,讓李旭明不禁想:我是誰?我現在在哪裡?我來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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