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取回弩箭,前面重組成飛爪的形狀,伍哲瞄的正是房頂的位置,房子裡貓膩太多了,還是走樓頂光明正大的好一些,邊上的樓頂正是個好去處。
弩箭伴着喪屍的狂吼成功掛在了那棟樓上,伍哲使勁拉了一下,放開臂膀掄圓了繩子甩上幾圈,確認那鉤子夠的牢固,這才放下,將一部分繩子拴在自己身上,確保不會半道上掉下去。
伍哲又走上前去,估摸了一下,這麼跳下去之後不會砸在喪屍的窩裡,左手抓緊了繩子,打開***雙保險,子彈上膛,右手握着,萬事小心爲上,接着猛然一躍,伴着喪屍的狂吼追趕,伍哲的身形飛速劃過半空,打出一個向下的弧線,朝着那棟樓房的側面飛了過去。
身下一種喪屍嗚啦啦地就隨着追了過來,這邊一騷動,立刻就帶起了屍潮,全部吼叫着迎着撲了過來,伍哲看的一個勁頭皮發麻,身子都不自自覺的往上就是一縮,明明離着地面還有三四米的距離,但伍哲就是忍不住地把身子往上一個勁地縮,左手臂更是緊緊地抓住繩子,右手使勁攥着***。
一晚上的時間都拼着一股子狠勁給熬過來了,都說人活一口氣,可這一口氣總有喘過去的時候,這效果就和酒壯慫人膽一般,酒勁過去了,整個人都會隨着有些蔫,伍哲現在就有點像這麼一個狀態,昨天夜裡被逼急了,什麼都敢做,過了一夜,整個人都有些清醒了,不禁又是對這些喪屍有些忌憚。
但這些終究是過去的了,即便是還有些忌憚,伍哲也不會再出現面對喪屍顫慄的腿腳都不靈便的慫樣,生殺的狠勁能夠在一夜之間徹底印刻在骨子裡,而這在戰場之上,通常被稱作洗禮!
速度越來越快,伍哲身子就沿着這弧線的最低點墜了下去,即便伍哲再是逆天,也無法擺脫地心引力,這一點是最近接的地面喪屍的地方,通常,也是動物狩獵的最佳點!
伍哲眼角一跳,一個黑影迅速從喪屍羣中飛速衝了出來,不用多說,這就是朝着自己來的了,伍哲從來就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曾經是對事,現在更是對眼前敢於威脅自己生命的一切,不管這個威脅是來自喪屍,還是來自其他任何活物。
伍哲果斷的對着這黑影就是幾槍飛速射出,那黑影撲過來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伍哲槍聲剛一響,那東西已經撲倒了自己的身上,子彈穿透這黑影,打在了幾個喪屍的身上,這黑影卻是一頭裝進了伍哲的懷裡,但已經沒有了反應。
伍哲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一時反應了過來,當即就要回身去看身後,左肩膀上卻是突然傳出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伍哲痛苦的一聲大吼,臉上青筋暴起,滿臉扭曲的扭頭看去,身後正是那之前被自己滅了滿門的一窩惡狗中的餘孽。
動物天生就是天才的狩獵者,犬類更是這其中的佼佼者,在中華大地上,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見識到這一幕,但透過大銀幕,投射向非洲大草原的時候,就會發現,非洲野犬的合作狩獵會讓非洲雄獅都忌憚三分,獵犬是一種羣體性獵食的動物,動物的智慧不可小覷,而與狼一脈相承的狗,在激起深藏在基因血脈中野性的時候,爆發的威脅性絲毫不會亞於狼羣。
而此刻從伍哲正前方前方襲來的,可不就是那隻被他一槍打爛了嘴臉的惡狗,兩隻惡狗合作獵殺獵物,而伍哲這個頭號大敵,更是首當其衝,而要擺脫掉狗那靈敏的嗅覺,更是需要掌握一門極具藝術性的課程!
伍哲只覺得一陣眩暈般的痛楚襲向腦海,都說十指連心,五指之左臂更是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而那狗原本卻是直奔這伍哲頸脈而來的,奈何難以接觸到伍哲的脖頸,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口咬向了伍哲的左臂。
而這一口更是咬的極爲陰險,伍哲左臂緊緊拉住繩子,這才得以停留在喪屍羣的上方,這一口下去,必是要讓伍哲徹底地失去依憑。
極度的痛楚不僅沒有讓伍哲失去了理智,反而是激發了他一天中累積的兇性,右手迅速反手一槍對着那碩大的狗頭射了出去,那惡狗一槍斃命,隨它一家去了。
伍哲雖在系統的訓練中吃過苦痛,但那種拉伸身體韌帶的苦痛,哪裡能比得上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惡狗吃了一顆槍子,卻是依然死死地咬住了伍哲的左肩,伍哲吃痛,左臂上手勁頓失,身子沉沉地就朝着那喪屍羣中墜了下去。
伍哲剛一落地,身周的喪屍便發狂地涌了上來,利用繩索逃生的希望渺茫,伍哲一把扯掉身上纏繞的繩子,瘋狂地跳起身朝着那涌過來的喪屍羣撞了過去,這一撞更是用上了全身的勁兒,見血的傷痛刺激,伍哲幾欲瘋狂,力量自是沒有什麼收斂。
猛然一撞之下,當面的一個喪屍迅速倒飛出去,這一下,不僅將這喪屍撞飛,其力量之大,更是將那喪屍身後緊隨的一衆喪屍撞的東倒西歪,直超兩邊斜偏開去,中間露出一條九死一生的生路!
情況緊急,時間與體力更是受不得半分的浪費,而此刻伍哲撞的方向正是自己所要前往的那棟五層高的樓房所在的方向,身後正是圍了自己一晚上的屍潮的中心,伍哲自是不可能朝死裡撞,越是緊急,才越是需要冷靜與睿智。
那死狗咬的不可謂不緊,不可謂不深,伍哲這麼死命的一撞,照樣沒有把它從肩上甩下來,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即便是伍哲經過一夜的洗禮,在骨子裡也是忌憚非常的,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狗顯然就是奔着不要命來的,就是奔着與伍哲同歸於盡來的!
猛然一撞,感受到那惡狗的牙齒依然在自己的血肉裡,伍哲驚懼異常,不早些甩了這死狗,光是這血流不止,就能活活把伍哲拖死,人體內的血液量大約是人體重的8%,也就是說想於程那樣100kg的胖子,體內約有8kg的血液,而80kg的伍哲,只有6.5kg左右的血液。
人體在流失掉體內約30%的血液時候就會陷入休克狀態,而此刻的伍哲,只有2kg不到的血液可以流,當血液流失達到這個數值的時候,伍哲就會陷入休克,如果不在這段時間內甩掉喪屍,伍哲就會淪爲喪屍的食肉。
伍哲撞開一條生路,立即拔腿衝了出去,右手握緊***,迅速舉起,勢大力沉,猛然朝着左肩上咬住自己的死狗砸了下去,一陣直達心扉的脆響,那惡狗的牙齒應聲而斷,槍口一轉,伍哲再是猛然一槍對着狗頭射了出去,那惡狗的屍體應聲飛出。
擺脫了惡狗,伍哲只覺得自己的整隻左臂都有些麻木了,手臂開始有些不停使喚,根本用不上勁,只能略微的活動一下手指,這身子一動起來,手臂往外一甩更是一陣撕裂的痛楚,直接痛徹心扉!
伍哲趕緊用持槍的右手將左臂緊緊攬在身上,防止過大的擺動,同時腳下快速突破喪屍的包圍朝着那棟房子衝過去,伍哲沒有選擇,自己的血液會使得喪屍羣發狂,在空曠的地方狂奔的話,即便自己的速度快過喪屍,最終也難逃厄運,只能選擇衝進建築物裡,找一高處,是喪屍不能夠輕易上到上面去的。
伍哲飛速狂奔,迅速脫離了喪屍的圈子,外圍的喪屍並不是很多,都圍繞在那房子周邊,伍哲動作很快,喪屍卻是動的有些緩慢,即便是受到血液的誘惑,嘶吼陣陣,但卻限於身體機能,速度難以跟上。
而伍哲雖然身體內有了變異,卻是難以迅速的止住傷口,隨着一陣狂奔,他全身都被溼透,腥紅的血液染的一身都是,但血液卻是被衣服點滴不漏的包在了衣服內,只順着襯衣往下點點的流淌。
伍哲褲子內外被染的到處都是,腳步也從一開始的飛速變得有些踉踉蹌蹌,頭頂的朝陽也隨着這一切變得有些腥紅,但伍哲還是覺得這陽光無比的炙熱,臉色、嘴皮開始有些泛白,光是看伍哲的上身,你可能會以爲他是脫水了,但當目光接觸到他的下半身的時候,就會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表象。
身後的喪屍越來越近,伍哲卻是覺得他離那棟房子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一步、兩步、三步......
“再撐上一會兒,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只有那麼點距離了,這都走不過去,見到程胖子以後還怎麼保護他啊.......”
“我欠胖子的太多了,我可不能這時候就倒下了,我得補償他,得幫他拿到那些獎勵.......”
“我好久都沒有回家了,我還要回去見我的父母呢,好久不見了......”
“他們還沒有過上好日子,我怎麼能就這麼......就這麼倒在這裡呢......”
“我不能......我不能......”
伍哲只覺得精神越來越恍惚,說話都開始變得有些不利索了,聲音也越來越微弱,但腦海中還是一個勁的出現程胖子的身影,還有自己那遠在家鄉的父母。
伍哲一步步走的無比艱難,終於難以支撐,一個恍惚,身子猛然一下就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我......我還不能......不能倒下......”
恍惚之中,伍哲潛意識地伸出了右手撐住了地面,雙腿卻是徹底跪在地面上,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喪屍,伍哲只覺得那些喪屍的身影越來越近,卻是不清楚到底是離的有多遠的距離了。
轉回頭再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卻彷彿遠隔天涯的屋門,伍哲擡起沉重的右手,朝着前方稍遠些的距離又杵了下去,身子拖着左臂,向前傾了一些,右腳跟着向前挪出一跪步,歇了片刻,左腳這才奮力地又跟了上來。
伍哲精神越來越恍惚,喪屍的嘶吼在耳中也是變得忽近忽遠的,平白多出些夢幻般不真實的感覺。
但這些喪屍的吼叫中卻是傳出一陣不一樣的金屬的碰撞聲音,接着伍哲突然感受到突然一隻手猛然將自己從恍惚中拉了回來,伍哲一時驚詫,只以爲是喪屍追了上了,也不管這喪屍是在哪兒,舉槍就欲射,這時卻是一陣急促驚惶的人聲傳入了伍哲的耳中。
“我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