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氣候也一天天地冷下來。不愧是小冰河時期,或者是因爲沒有溫室效應的原因,鍾進衛感覺這到來的冬天格外寒冷。
但天氣雖冷,人心卻是暖的。隨着過年的臨近,喜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到來。
先是周皇后如願給崇禎皇帝添了個公主,他大喜之下,當即就冊封還不認識他這個爹的女兒爲長平公主。
鍾進衛聽聞封號之時,還是暗自感嘆了一下。歷史已經被自己改掉得太多,但長平公主這個封號還是一如歷史上存在的一樣,降臨在崇禎皇帝第一個女兒身上了。
至於其命運最終如何,鍾進衛相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歷史上的獨臂公主了!
緊接着阿奇也生產了,整個過程都是順順利利,沒有出一點意外,給鍾進衛生了個六斤半的兒子。
那一天,鍾進衛才覺得自己真正就是大明人,不再是後世那個屌絲。
鍾進衛兒子滿月那天,雖然京師下起了小雪,但前來慶祝的人是絡繹不絕。不管是鍾進衛平時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甚至是沒見過的,或親自過來道賀,或派人送禮過來。
以至於鍾進衛暗自感嘆,自己這個兒子,才一個月大,這收到的紅包錢,就比老爹在後世工作多年賺得錢加起來還多。典型的富二代一個!不過他馬上想起自己的爵位世襲,就又給這個兒子加了個頭銜:官二代。
忙完兒子的滿月酒之後,就是過年了。
這一次過年和去年相比,沒有建虜在京畿之地的肆虐;沒有百姓到了年關還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沒有官員在這年關還擔驚受怕;沒有朝廷因發不出俸祿而有的窘迫...
諸如此類的不同,真得是太多太多了。雖然物資比起往年並沒有太多的增加,可京師中卻充滿了大大的喜氣。不管是平頭百姓、工匠軍戶,還是各級官吏、王公勳貴,見面都會道一聲好。
有錢的多辦點年貨,沒錢的就少置一點。但他們的年貨中,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有魚鬆這種新的食品。
原因是國企在過年時節打折出售,高中低檔的魚鬆都有。加上聽聞皇上對這魚鬆也是讚不絕口,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宣傳效果。以至於不少商家暗自準備在來年也做這種食品,分一道羹。
朝中的官員在年前都在緊張而愉快地忙碌着,他們總結這一年中發生的事情,以便能及時休沐。
崇禎三年中,發生的事情還真不少。
這一年中,工匠的地位和收入是天翻地覆的。從之前在冬天要發愁吃食住行,避免飢寒交迫;到了如今衣食無憂、前景美好。
手藝好,腦子靈活的工匠甚至還得了官位。雖然是散官頭銜,卻也能拿着國企發給的俸祿。見了一般的官員,也不用再讓路跪拜。
其中各類研究所的成立,給了各類工匠們,還有那些無心科舉或者說科舉無望的讀書人,有了一個很好的出路。讓他們多了一份希望,多了一個努力的方向。
這一年中,京營猶如脫胎換骨一般,變成了一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強軍。特別是新軍,幾次都狠狠地打疼了遼東建虜及其走狗。這戰事一場接一場的勝利,讓人無限憧憬大明北方能早點出現沒有戰爭的那一天。
這一年中,朝中的監察機制發生了很大變化。都察院的御史不再有風聞奏事的權力,少了攻擊政敵而又不負責任的手段,卻走上了監督文官,親近百姓的路子。
因爲左都御史曹於汴的力挽狂瀾,使得都察院的臭名得以去掉,不但在各衙門受到好評,而且在京師百姓中也被稱讚不已。
錦衣衛雖然權限縮小,只監察軍隊了,但卻又多開闢了一條路,就是錦衣衛政委。在能預期的將來,錦衣衛政委將牢牢地把控軍隊系統,權力比起以往,不但沒有減弱,反而得到了實質性的加強。
而東廠也有不少收穫,雖說內部多了個無影無蹤的廉政公署,卻能在法理上壓了一直以來作爲競爭對手的錦衣衛一頭,成爲皇上最高爪牙的存在。
這一年中,原本並沒有多少期待的國企,竟然屢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但解決了不少地方上的難題,而且還大大賺了一筆。各級官吏都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了年底開始計算自己退休時候的廉政銀有多少。
這一年中,手頭沒錢的百姓、商人不用再發愁借錢時那高額的利息,也不用擔心餓死自己。實在沒賺錢的地方,只要去修路至少也能混口飯吃。
當然,在這一年中,也有很多倒黴者,命運急轉直下的人。
其中最倒黴的是那些數典忘祖、甘心爲建虜效命、欺壓殘害同胞的漢奸。如範永鬥等八大晉商、投降變節的白養粹、被策反的祖大樂、早就投靠建虜的李永芳、寧完我、孫得功、范文程等人,大部分都落了個凌遲的下場,同時收穫了後世的罵名。
還有江淮的大鹽商、攪動江南科場的復社、少年得志的周延儒等等也都沒落個好下場。
這一年中,對大明影響最大的還是定了藩王封建海外的國策。此舉將一舉解決困擾歷代王朝的藩王問題,並變相地爲中央王朝開疆擴土。
所有的這一切變化,都是因爲一個人的出現而改變成這個現狀。這個人,就是鍾進衛。
關於這一點,大明的幾個最高領導人,包括崇禎皇帝、內閣首輔溫體仁等都是一清二楚的。
也因此,鍾進衛從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內,從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升爲大明的中興伯,再到世襲的中興侯。可謂是一顆耀眼的巨星,在大明的官場上升起。
正當大明上起皇帝,下至普通百姓,都在漫天風雪中高高興興地過年之時,建虜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不管是女真八旗還是蒙古八旗,除了比上次更多的留守兵力之外,大約集合了五萬人馬的大軍,正在盛京城外集合,等待着他們大汗的一聲令下,便開赴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