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玉蓮走之後,阿敏就沒有再幹男上女下之事。
就像一頭老牛拉完車之後,一鬆懈下來,頓時感覺身體很是疲憊。午飯之後,阿敏感覺實在是困,就小睡片刻,然後準備安排撤退之事。
誰知道他一睡就睡了幾個時辰,最後還是他的親衛裝着膽子把他叫醒了。
有那麼一刻,阿敏感覺自己好像老了。然而,有心問鼎大金大汗位置的人,就算人老了心還是不老的。
他看到天色已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亮,就趕緊起來。
自己下令在天黑之前要撤,兒郎們應該已經出城整隊了,阿敏一邊想着一邊走出了營帳。
讓他意外的是,時辰確實差不多了,可該集合的人一個都沒來,全部還在永平城裡爽,這從永平城裡的動靜就能知道。
阿敏稍微有點生氣,一直以來,大金勇士都是令行禁止,靠着嚴格的軍紀才戰無不勝。
這羣兔崽子有點玩過火了,竟然敢不聽自己的軍令。
不過阿敏轉念一想,自己未打一次大戰,就撤回關外,還得靠這支軍隊能站在自己這邊。只有這樣,皇太極那東西想找自己麻煩,也還得掂量掂量,只是不知道明軍的動向如何,萬一現在明軍攻來就麻煩了。
自己派出去的探馬應該也要回來了,到時就知道明軍的情況。
果然,沒過一會,阿敏派出去的探馬開始陸續回營了。
第一批迴來的探馬頭目跑來向阿敏稟告說,明軍主力佔領灤州之後,正在收拾戰場並安撫灤州的百姓,沒有跡象顯示明軍會馬上來攻永平。
這讓阿敏放下了一顆心,就讓那羣兔崽子再玩一會吧,永平這麼大一座城,才短短一個白天的時間,確實不能盡興,還有很多財物可以搶。
不過阿敏自己沒有再歇息,讓親衛開始收拾營帳,做撤退的準備工作了。
在第一批探馬回營後的半個時辰內,又回來了一批,仍舊向阿敏稟告說並沒有發現明軍有向永平運動的跡象。
阿敏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天就快要黑了。這個時候明軍還不出動,就不可能晚上出發來打永平了。
因爲大軍想夜間長途行軍前去攻擊敵人,那基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既不能被敵軍發現,又要看清路,真得很難。
阿敏開始考慮是不是等明天早上再撤,讓兔崽子們多搶點財物。這次不搶足,再要搶得這麼痛快,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反正還有最後一批探馬沒有回來,如果明軍有動靜的話,那些探馬也會報給自己。
忽然,阿敏發現永平城裡出來了一批人,大約三四十人,直往他的營帳而來。
還有兔崽子能記起天色將黑而撤退的事情,還真不錯。阿敏心裡暗暗地表揚了一下,然後猜着到底是誰有如此自制力。
這三四十人的馬背後都馱着兩大袋物品,分掛在戰馬的兩邊。爲首之人老遠看見阿敏在營帳外,就大喊道:“叔父,叔父...”
阿敏眨巴了兩下眼睛,自己以前的眼力一直是不錯的,現在怎麼人家已經在喊自己,自己卻仍舊看不清來人。看來那妖精太厲害了,導致自己運動過多而太勞累,這老蔘湯是不能停了。
他聽來人喊話就已知道是自己的侄兒,代善的兒子,貝勒碩託。阿敏心裡不由微微點頭,不錯,有前途的一個年輕人。
一羣人很快來到阿敏的前面不遠,翻身下馬步行過來,興高采烈地互相說着,隨着在前面大步走向前的碩託走向阿敏。
到了阿敏近前之後,彎腰單膝跪下向阿敏打千道:“奴才參見和碩貝勒。”
阿敏看他們一個個臉上笑開了花,就知道他們玩得很開心,就虛託一下道:“無需多禮,起來吧。”
他知道自己下令屠城這招,贏得了他們的擁護,就笑着說道:“收穫如何?”
碩託站在最前面,也是最有資格回答阿敏話的人,他答道:“阿敏叔,你不去玩玩太可惜了。永平城真是一座大城,富裕人家不少,錢多,女人也多。對了,這些漢人的有錢人家,裡面的女人一個個都很粉嫩嫩。想上那個就上那個,敢不從就直接一刀結果了,真是痛快!阿敏叔,那些女人的滋味,你不知道,絕對不會比那個白玉蓮差...”
碩託或許是興奮過頭了,直接把阿敏的心頭肉拿來做比喻,讓阿敏的臉一下沉了下來。
碩託卻沒有發現,還在興高采烈地說道:“阿敏叔,我發現有好幾個女人的屁股,都比那白玉蓮的要好看。還有那皮膚,那胸...”
“夠了,白玉蓮是你叫得麼?”阿敏終於沒忍住,發火了。他敏銳地發現,自己這個侄兒對白玉蓮好像很上心,觀察得很仔細。
碩託被阿敏這麼一吼,就愣了下,人性最惡劣的一面,在永平城得到釋放,現在還沒有收回來,他就頂了阿敏一句:“那還就是一條母狗,這樣的女人,玩玩就算了,永平城裡多得是。”
“你懂個屁。”阿敏一句話衝口而出,然後想起和碩託搞僵了,不但影響自己之前收買人心的舉動,而且也會影響和代善的聯盟,就強壓着火氣道:“以後你得叫福晉。”
碩託此時也發現自己有點失禮了,其實是他心中對那白玉蓮的佔有慾在作怪,說得輕賤而讓阿敏拋棄那女人,自己回頭就可以玩幾把。那相貌,那皮膚,那屁股,真的很難在永平城裡找到,自己今天玩的幾個,只是和白玉蓮有點相似而已。
“是,是,阿敏叔,以後我見了那白玉蓮肯定叫福晉。”碩託附和阿敏,不敢在表面再露出不敬。
阿敏和碩託之間一下相對無語,沉默了下來。其他人看到這個氣氛,也不敢再有高興之態。
阿敏也不想這麼尷尬下去,就說道:“你們怎麼就想着回來了,那些兔崽子呢,怎麼不就怕明軍這個時候殺過來?”
“阿敏叔,明軍怎麼了,有發現明軍向永平而來了麼?”碩託一聽,有點緊張,這個時候要是明軍主力圍上來,那大金軍幾乎就沒有還手之力。
他們之所以現在出城而來,也是惦記着阿敏說過傍晚時分再不走,明軍就可能跟上來了。
阿敏回答道:“探馬回報明軍主力還在灤州,估計到明天才會有動靜。”
碩託一聽,心裡一寬,回頭望望永平,想着是不是臨走之前再去玩一趟。
他其實並不缺錢財,但可以隨意殺人,隨意玩女人,這種事情也不是經常有的,他就圖這個痛快。看着那些漢狗哭喊求饒,就有一種快感。
他甚至很奇怪,爲什麼自己的女真前輩在以前的時候,會害怕這些軟弱的漢狗。甚至先汗還在漢狗的手下爲奴,真是想不通。
阿敏看碩託的樣子,明白碩託還惦記着城中的美事。他也望望永平城,心裡想着是否再給他們放寬點期限。
這時,最後一批監視灤州方向明軍的探馬回營了,這些原本以爲大軍已經開拔,沒想還在永平城中。
探馬頭目帶着羨慕之色,趕到中軍帳向阿敏稟告,內容還是一樣,灤州明軍並未有動靜。
阿敏聽了心裡一寬,就揮手讓探馬頭目下去,他準備再放寬幾個時辰,讓他們玩得盡興再撤。
探馬頭目並沒有馬上就走,而是站起來後欲言又止。
阿敏一看,皺起眉頭問道:“怎麼,還有何事?”
探馬頭目見阿敏問了,就重新彎腰打千道:“奴才們回營時,離永平大約三四里路的地方,遇零散明軍,被他們殺了幾個後往灤州逃走了。”
“明軍夜不收麼,怎麼探到眼皮底下來了?”碩託在一邊問道,探馬和夜不收相遇廝殺是很正常的事。但這些夜不收在永平附近出現的話,就有點不妙了。
“不是夜不收,是一夥從北往南的明軍,爲首一個好像是明軍女將。相當厲害,往南而逃了。”探馬頭目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有點臉紅,說話的聲音都稍微低了點。
事情的真相是那夥明軍,殺得他們四散而逃,然後才往南而去。探馬頭目要是說被女人殺得四散而逃,就太丟臉了,就稍微改了下說法。
阿敏和碩託聽了,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