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到了風頭幫,看着邢揚沉重的臉色,上去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邢揚心裡正急着,看見左鬱,還沒走到跟前,話就等不及了:“情況更嚴重了!剛開始的那幾個人,已經死了,現在弟兄們還有人,有那種情況!”
左鬱一聽,心裡一緊,那可是十幾條人命?!顧不得什麼,把衣服拋給五棋,“幫我回去拿茶几上的東西過來!”
一進門就感覺到有冷氣直往外冒,陽光被擋在窗簾後,室內,陰冷寂靜。左鬱看着那些無聲躺在這裡的人,整齊的白色,刺眼無比。一步步走到一個人邊上,拉開白布,只見一個年輕小夥子臉色僵硬,印堂處的陰黑還在。
左鬱沉默,這些人的生命被人擺佈的比動物還脆弱,也虧他們做得出來。心裡恨起了背後的人,心這麼狠,爲的是什麼?
一幫人坐在大廳,邢揚疑惑地看着左鬱手中的東西,這不是他那天去喝的花茶麼?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有這個閒心?
左鬱也不解釋,六弈徑自取了玉石粉,倒了一些,邢揚眨眼一看,極是害怕自己出現了錯覺。剛剛還平常的花茶,此時卻是隱約可見的瑩然光閃,花朵慢慢綻開,彷彿有了生命。
邢揚心裡驚奇不已,連忙接過手來,臉上的神采突然發光,心裡嘆道:這可是好東西啊。怪不得自己一個算得上老江湖的人了,去了他,他們家就招待一杯花茶,原來有這麼寶貴的東西撐着呢。“快去給他們試試,一個一個的來,小心捧着!”
幫主發話,佞臉當然小心翼翼地捧着這茶杯,表情燦爛,似乎高興不已,弟兄們的心,終於不用再懸着了。
左鬱看着大家稍微放鬆的神色,對六弈點點頭,讓他放好東西。其實這東西只有自己用,現在拿出來救人命,心裡也是有點欣慰的,而且,還防止有人的不懷好意。
暗地裡看着一個人的神情,不動聲色觀察,現在還不知道,歐陽源宸那裡怎麼樣了。五棋一直暗中監視,現在他們的侵入已經破解,不怕人不現身。
果然,佞臉笑着對邢揚報告什麼的時候,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那臉上的笑容和其他人比起來,顯得異常虛假。因爲左鬱這麼一出,那些來得及救治的人,身體逐漸有了力氣,人似乎也沒有那麼虛弱了。可能是有了針對性,還真的有效。
不到一個月,解決了。
歐陽源宸看着手下狼狽的回來,也知道阻礙左鬱不順利,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佞臉報告說風頭幫的人已經慢慢好轉了。看着桌面上擺放的石頭,歐陽源宸疑惑,他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這玩意兒有什麼用,怎麼左鬱就解了毒?然而心底的聲音卻是另一層激動的意思,左鬱的命,會長的。
佞臉在風頭幫藏了二十年,就是想打探當年江亭帶來的照片的消息,不過現在也沒有動靜。這人演戲在行,西元也是在左家以後告訴自己的,要不然,他也發現不了。
照片現在不知道是否在風頭幫,然而莫家左家歐陽源宸已經找過,現在三方都沒有。歐陽源宸不知道是不是左樣國那個老狐狸又留有一手,畢竟,他雖然不中用,但是心眼多。
風頭幫的人都在歡慶幫中危機的解,見到左鬱,眼神比看邢揚還恭敬,隱隱還帶着一絲好奇和驚豔。五棋六弈當然毫不客氣手下這樣的目光,自豪地跟在左鬱後面,進了大廳。
左鬱感受着周圍的喜悅之情,坐在邢揚爲她特意準備的位子上,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似有似無瞥過佞臉,喝着面前的花茶,沒有說話。
邢揚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不算剛硬的臉,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收斂,看着左鬱,有着感激,也不在意他的神色,說道:“今天再請你來這一趟,是想稱弟兄們的心,親自感謝你的。”
那些人的命,救下來,可不是小事,左鬱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人,偏偏承擔了下來,不得不說,有點欽佩。他風頭幫本來想,通過這一次的合作,怎麼說自己也是可以爲她臨玉做不少事情的,對方不虧。
可是,現在才知道,人家背後,可是有大靠山的。那臨玉本來是他的人在守護着,纔沒多久,就來了一些氣勢不一般的人穩穩看着。纔想着,看着左鬱的臉上有探究,思考着她到底有什麼其他吸引人的地方。
左鬱沒有多在意邢揚的眼神,對他的想法,也知道一二。然而現在的一切都慢慢平靜下來了,藥門那些人也退了,不過,一切,她就只等某些人的反擊了。
停住了僕人添茶的動作,左鬱對着邢揚說道:“現在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那麼,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在一起共事了。”
邢揚聽完她的話,也不多想,既然兩人的合作已經完成了,當然是結束愉快,況且他一個大老粗,也是很會粘人的時而去她家打擾一下的,上次那茶,太不一般了。心裡纔想着,忍不住詭異笑了出來。
氣氛突然也詭異了。才注意到許多人等着自己的話,邢揚急忙說道:“當然,還是多謝你們的幫忙。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風頭幫!”那模樣,毫不做作的用力拍着胸腔,彷彿一個永恆的誓言。
左鬱卻注意到,和另一個人的神情,簡直鮮明對比。佞臉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那緊張的神色左鬱怎麼會不懂?假笑中帶着急切,似乎那汗水都要馬山留下來了。
沒有多停留,左鬱對大家點頭告了辭,帶着五棋六弈離開了。
西鴻翎坐在自己的殿中,聽了戰馬的告知,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其他話。戰馬心中疑惑,殿下的表情怎麼這麼冷淡?兵書剛毅過頭的五官一直很嚴謹,臉上的疑惑也有,但是看不出來。兩人默契地看了一眼,不敢作聲。
西鴻翎眼中神色悠遠,俊容朝着門外,透過遠方,似乎看見一個素色的身影,那清麗的面容,竟是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很久,才從環境中回過神來,時間過了一個月,左鬱也許差不多,要來狼國了啊。
兩人絲毫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已經走神,戰馬還在想是不是翎堂的人護人不力,有點不安。卻聽殿下淡淡地吩咐:“兵書,你注意好一些大臣的動靜,有些便宜,不要讓西元佔去。”
兵書點頭,他是西鴻翎狼國事務的助手,戰馬作爲翎堂的副執行,這麼吩咐,看來,殿下還是正常的,沒有單獨怪罪誰。
三人心思各異地走着神,不知道原因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