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答案。
風明不是沒有想過要去看看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下午是爲誰而惱火的。
“你就是我的母親,我不管別人怎麼說。”
不像是個孩子說的話,但這一刻她就是這麼想的。
很自然的帶着栩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涼涼的,讓她覺得很舒服。
“媽!”風明對着自己母親笑了。
孩子對着自己母親笑,這是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會的動作,可是栩卻感覺自己心裡有什麼被撬動了。
她緊緊地抱住了風明。
而紫螺那邊可就沒有什麼好事了。
之後的日子,紫螺一族都是在心驚膽顫中度過的,平時它們在靈牀附近也有一席位置,可是連着這兩個月都不敢過去。
因爲風明這些日子都呆在栩那沒有出來,紫螺的族長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所以就讓自己人表現的再誠懇一點,也就沒有讓族裡的人過去。
等到風明又出來玩了,栩大人也沒有什麼動靜,它們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這是異獸們的另一場災難了。
而那個紫螺一族的公主,在這兩個月裡可以說是受盡了族裡的白眼,沒有誰是待見它的。只不過礙着它公主的身份纔沒有顯露的那麼明顯。
族裡見族長親自出動去找栩大人時候就知道有誰犯事了,而公主的殼也是剛好在那個時候被打壞的。
它對外宣稱是自己不小心,可是誰信呢?又不是路邊上撿的石頭,能就這麼被撞碎了?
這兩個月裡,它不停的養着自己的螺殼,一次次生長帶來的痛苦讓她恨上了風明,連帶着還有栩。
自己不過是差點運氣,要是讓她早點找到了,那個位置一定是我們紫螺一族的。
憑什麼我們就在她的下面,要不是那張靈牀,她也配!
痛恨在她日復一日的靜養裡變成的蝕骨的毒藥,讓她迫不及待的想把栩從那個位置拉下來。
帶着怨氣,在一年春汛的時候它找到了一個人,或者說是由異獸變的人。
位於山府境,是水裡一位大人的手下,只是因爲離得遠,每次讓他來這當作與明蜇湖的友好交往,送上些禮物,讓一些孩子來到這裡歷練一下。
因爲靈牀,這裡的大部分異獸都比別的河湖裡的要強上不少,對他們來說來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想對付栩?”
那人看着眼前的一個紫螺,覺得有些好笑。
乳幹未臭的小鬼,心還挺大的。
“你知道這話告訴她你們是一個什麼下場嗎?”那人眯着狹長的眼睛看着它。
“可是你沒有,證明你們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它也是偶然聽到過有異獸說過關於他們的事,來這碰碰運氣。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偶然就是他們拉下來的一張網。
現在它有些欣喜的看着眼前的人,沒想到這還真能讓它撞到了。
“我可以給你們幫助。”它下定決心要把栩給扳倒,所以豁出去了。
“什麼幫助。”
“栩的出行習慣。”
“這對我們沒用,而且這瞭解起來不是很簡單的事嗎?。”那人搖了搖腦袋,等着它繼續說下去。
“那,她有個很疼愛的女兒,你們可以去把她綁了威脅她。”
“你怎麼覺得栩會爲了一個人類放棄這裡呢?”那人撐着的手伸着指頭點了點臉頰,妖異的樣貌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紫螺的這個公主像是一下子被人堵住了喉嚨,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說些什麼。
“放輕鬆,就是你不說我們也會動手的。希望到時候你能說服你們族裡站好隊就可以了。”
“你們打算動手?”
“沒錯,到時候說不定還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助呢。”
等到這個公主走了,那個男人才張開了一雙眼睛,露出的全是噁心。
“真的有這種傻子呢!”看着手心裡遊個不停的小魚,他透過去看到那隻紫螺正回到自己族裡那個黑色的石頭地上。
那小魚鼓着兩個眼睛,在水中猶如兩個小點,透明的身子在水裡看的並不清楚。
“這樣的異獸還會有很多吧。”把玩着手裡的小魚,一把攥緊手心,兩個小眼睛分開飄在水裡。
大人說的果然沒有錯,這明蜇湖的傢伙就是一羣勢利的白眼狼。
除了那幾個傢伙跟那條白蛇好一點外,好像也沒有什麼異獸會幫着她了。
明蜇湖啊,是個好地方呢,可惜在一個只知道守着不用的傢伙手裡。
不過很快就會是他們的了。
手裡突然又分出數十隻小魚,朝着不同的方向游去。
但每次還是要慢慢來呢,這就很麻煩了。早川最後還是沒有去進行下一步的佈置,只是在這明蜇湖邊上又掃了一圈就走了。
明蜇湖在開始被發現有靈牀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塊被人饞着的雞肋。去吧,那裡開始的時候這裡還什麼都沒有,就是異獸也少在這裡停留,多是直流而下,去了別的地方。
不去吧,心裡又總有着一個疙瘩。
直到那靈牀傳出的消息越來越多,那裡的異獸實力也跟着越來越強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已經那已經有主了。
一條山府境的白蛇,將這靈牀護了個結實。
在更早的時候,也有無數的異獸想趁着她根基不穩的時候來找她的麻煩。
有異獸打着哪哪大人手下的名號,有行者帶着嘴巴來跟她和談。
沒有談判的結果傳到外面去,因爲沒有談判。
那些人和異獸被她一視同仁,都進了她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