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護法

無逝跟着他們在這宗門裡兜兜轉轉,嘴裡應付着他們說的話,突然想到了這兩隻鳥的一個區別。

‘骸骨鳥,食行者來充盈自己根骨,以待蛻變,每一變則強大一次,十八次之後實力不可揣度。’而黑鉤鳥則只是單純的什麼都吃而已。

想到這無逝腳下停下了,他們正停在中心那高樓底下,無逝一停下在他前後的人這次也跟着停下了。

“無小友可是有什麼問題?”

前面的人側過些頭,無逝擡些頭看他的時候發現這個人臉上的笑跟後面那人像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

“你們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在牆上看到的那只是骸骨鳥。”

“還是小友敏銳,那兩種鳥常在這附近,本來在下剛剛就想指出右護法的錯誤,只是宗主傳音讓我們快些,故沒有解釋。”

聽到無逝的問題後前面的人耐心的解釋完,接着便上去了,後面的腳步聲跟着也響了起來。

無逝這次沒有跟着就走,而是站在那又想了想。後面的人見他這樣最後還是把腳步給停了下來,在後面等着無逝先動,之後還是他們三個人一同進去。

裡面與外面灰白的顏色不同,四處一派古樸沉香的景象。兩側有用古木製成的託底將上面的物品展示出來,底下擱着紅布,上面的東西無逝有些看不明白,不過應該都是挺貴重的東西。

黃極在最上面坐着,那座椅很大,無逝在萬霜閣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大和華麗的椅子,琉黃色的綢緞附於其上,垂下絲絲縷縷,而在把手的位置則是奪目的晶石相互映襯。最上面留有一扇窗戶,外面應該是晨光破曉而出,從那頂上落下的光線照亮了一切,光彩的更加光彩,絢麗的更加絢麗。

醜陋的自然也在那樣的襯托下變的好看了些,落在葉魚韻眼裡的黃極像個肉球一樣把自己擠在那張椅子裡,在葉魚韻眼裡格外的礙眼,她想既然他這麼喜歡這張椅子,到時候自己就滿足他,把他整個人跟那椅子縫到一塊去。

這麼一想葉魚韻心裡又舒服了不少。

“你在笑什麼?”

耳邊又傳來舟蜇的聲音,自她把無逝給扔下去之後它就說個不停。當然葉魚韻全然不想理他,所以把它的嘴給封起來了,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他給解開了。

“不關你的事。”

“有時人要放開些,不然很容易被無關的事情所牽絆。”

一個看着屁大點的小孩跟一個一百來歲的人講大道理,說出去可能都不會有人相信,但這一幕眼下就在葉魚韻面前發生了。

“我還是那句話,與你無關。”

“你這人油鹽不進的。”

在舟蜇看到葉魚韻把無逝給丟進去之後就一直積極開導葉魚韻,只是後者絲毫沒有領情,反而是直接把他嘴巴給封了。雖然靈力這東西消化起來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但舟蜇對於葉魚韻的舉動很是不滿。

而且消化別人的靈力對於現在的它來說還是過於勉強了,舟蜇只覺得混聲都給抽空了一樣,見葉魚韻繼續閉上了眼睛後也不再說話,覺得沒趣,又倒頭休息去了。

沐浴於破曉的晨光中,黃極覺得自己現在一定特別的神聖,宛如那些螻蟻的古書中那創造萬物的神。他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

早上他看着那禍害把人給丟了進來,卻並沒有出手制止。因爲他很想看看葉魚韻在玩什麼把戲。

現在他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些,應該是想幫這個孩子解決掉些道心上的問題,然後順便解決掉他們。

但現在他並沒有想捅破這層紙的想法,既然葉魚韻願意等,那他也不建議送給那禍害一個驚喜。所以現在他依然一副道貌安然的樣子,面對着無逝露出慈祥的笑容。

而在下面的無逝並看不清上面的黃極什麼表情,只覺得那晨光在他的臉上十分的不協調,一面油得反光,一面又不知是不是椅子的原因,照的顯黑。

“右護法,拿你左手往下數的第二件東西給無小友作爲賠禮。”

兩人只要站到一塊,無逝就分不清哪個是右護法左護法。不過反正最後東西到了自己手上。無逝看着那個東西不覺得有什麼能夠當作賠禮的價值,因爲手上的是一塊失去靈力的符石,或者說是石頭。

而葉魚韻從留在無逝身上的附眼中看到了那個東西,面如寒霜,無聲的冷笑掛在那青霜的臉上。

那石頭是她當初用的符石,只是還沒有用出就被黃極隔空奪去了靈力,成爲了無用的石頭被她隨意丟棄。

早知道這樣,她一定把那石頭毀了也不想落到黃極的手上。

“無小友不必多慮,等你師伯看了自然就知道了,她會欣然收下的。”黃極在看到無逝收下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盛,忍不住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

“不知道無小友一路過來對我們宗門有什麼想法呢?”

“我覺得宗門的弟子之間練習的時候有些過了。”

無逝回想起那兩個弟子相互搏擊的時候渾身鮮血就覺得不舒服,這時候見別人宗主問了自然就要提上一句。

“弟子之間火氣比較大十分正常,小友放心,我已經去爲他們療過傷了。”

這是無逝到這之後聽到最好聽的一句話。當即就覺得自己過來的目的達到了,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原本他還真以爲要打一架呢。

“那我就先回了,您可以跟着我一同上去。”

“小友忘了?我還請了些人來,這時候應該已經到了。”

黃極從椅子上走下來,走過無逝的時候沒有停留,那左右護法就跟在他周圍,留下無逝一個人還在裡面。

無逝收好手裡的石頭跟着他們一同走了出去,只是黃極已經不見了蹤影,兩個護法跟着自己走了一陣就說有事先離開了,讓無逝一個人去往他來的時候砸了個窟窿的地方。

覺得有問題,但卻又說不出什麼,無逝只好沿着來時的路回去。中途再經過那看見骸骨鳥的地方,矮牆不過只比他高出一個頭,當時那鳥就在那牆上立着,像是蹲了個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