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的聲音並不大,全場所有人卻聽的清清楚楚。
吵鬧的聲音剎那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慕容天幾人的身上。
那邊馬東微微一笑,很有風度的說道:“何必着急?很快你我便會下去交手。要教訓我也不難,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走着瞧!”慕容天冷笑一聲又收回了目光。
“有意思,還沒有開始打,就已經鬥了起來了。”
“傳言說這叫慕容天的有兩下子,現在看來似乎有點不對啊,這人腦袋好似不大靈光啊,你們確定他就是那個地級三品煉器大師?”
“靈光不靈光不知道,但是顯然過於意氣用事了,看樣子之前挑戰馬東,也是這種心理了,這樣的話,這場決鬥似乎沒有什麼懸念了啊。”
“確實是那個地級三品煉器大師,我有見過他的。此人在煉器上面天賦驚人,現在看來似乎與傳聞有點出入,我懷疑此人根本是依靠某些天材地寶才使得修爲暴增的,真正的實力很可能沒有到周天境二重天正常的水平。”
“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開始有點相信他是陸掌門……那個事情了。”
“噓,你想找死嗎,這裡有多少玄道宗的人?何況人家是地級三品煉器大師,你要是得罪了他,我看你在臨仙城還怎麼混下去!”
“不管了,我去撤掉之前下的注,反正還未開始呢,雖然賠率非常吸引人,但是沒有贏的希望的話,壓他勝那就像冤大頭一樣啊。”
周圍的人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不少人還肆無忌憚高聲談笑,一句句難聽的話傳到了慕容天等人的耳朵裡,這邊玄道宗的人一個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完全是被人逼的騎虎難下的樣子。
不少人甚至看向慕容天的眼神都有點不善了,似乎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了他的頭上了。
而聖光宗的人眼中陌生的蕭殘幾人,此刻是如喪考妣的跟在慕容天身邊,一個個也是又擔憂又無奈的樣子。
這一次的事情本身就有點亂糟糟的,慕容天原本風頭正勁,現在卻要面對馬東這樣的敵人,萬一輸了,不但玄道宗顏面落地,連他這地級三品煉器大師的名聲也要打個折扣了。
無數道目光往慕容天等人這邊掃過,直看得慕容天這邊的人一個個低下頭來,似乎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般。
聖光宗一羣人想想慕容天的修爲,再想想在聖光宗叱吒風雲的馬東的手段,又想想他們自己下的注,一個個那是眉開眼笑,直感覺全身輕飄飄,有一種想要乘風歸去的感覺了。
反而老成持重的馬東卻是心頭閃過了許多個念頭,心底隱隱有點不安。
“這傢伙畢竟是地級三品煉器大師,身上保不準有什麼厲害寶物,還是要小心一點爲妙,當時他和姬偌遙動手,可是沒有使用地級靈器的。”
“不過僅僅是周天境二重天的話,就算之前有絕招未用出來,或者有厲害法寶沒來得及用上,應該也是不足爲慮了。哼,你有壓箱底的寶貝,難道我就沒有麼?不過這人速度倒是頗爲
驚人,說不得要與其拉開距離作戰了,就是不知道具體實力如何。”
“這一場看起來輕鬆,不過涉及到多個長老的利益,要是出了岔子,我怕是會吃不了兜着走。不管怎麼樣也要全力施爲,絕對不能大意,不能讓他有哪怕一絲的翻盤機會!”
不說馬東和慕容天雙方心思各異各懷鬼胎,一個正在那裡胡思亂想,一個已經開始在計算贏了後會賺多少靈石,那邊平臺中間的戰鬥卻在這個時候結束了,白袍中年人直接認輸,快速跳出了光罩頭也不回延長而去。
不少壓白袍武者勝的觀衆忍不住大聲罵了起來,什麼‘孬種’,‘廢物’不絕於耳。
一個長鬚飄飄的黑袍老者飛到了看臺中央,雙手擡起往下壓了一壓,全場頓時肅靜了下來。
黑袍老者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下一場,是玄道宗弟子慕容天,對戰聖光宗弟子馬東,稍事休息,半柱香後兩位武者便要進場。”
周圍的人羣立刻喧鬧了起來,看樣子絕大部分人就是衝着這一場而來的。
見到周圍人羣超乎尋常的激情,聖光宗這邊幾人都是一個個喜形於色。
而玄道宗那邊諸人卻也都是暗中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秦函等人的一番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忽悠了這麼多人過來送錢。
這還是裡面的,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瘋狂動作呢。
人一多,就熱鬧,太熱鬧,就容易瘋狂,一瘋狂,整個氣氛也就變了,很多時候這種氣氛都是能左右人的心智的。
剛剛還非常冷靜的馬東在這數千人的嘶吼聲中,突然就變得空前的自信了起來,似乎所有人都是在爲自己歡呼一般。
“一個連姬偌遙都打不過的人,就敢向我這已經是周天境五重天的武者挑戰,簡直是自尋死路!就算你有強大法寶,這次也是死定了!秦函這廝對敵人下手狠,沒想到對自己人也這麼狠啊,竟然爲了自己的臉面逼迫的這小子來越級挑戰!你挑誰不好,竟敢找上我,算你倒黴了……”
三樓的一處包間裡面十多個服飾各異的老者正靜靜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這個慕容天就是你們玄道宗那寶貝?前段時間成爲了地級三品煉器大師的那個?”一個老者淡淡說道。
“膽子這麼大,除了他還能有誰?”玄道宗的這老者下意識的眼中就露出了笑意。
“你這老傢伙對自己宗門的弟子還挺自信嘛,周天境二重天的修爲你都敢放任他到這種地方來玩,不怕出什麼意外嗎?臨仙城出一個地級三品煉器大師不容易的吧。”另一個鬚髮全白的老者哼了一聲說道。
“雛鷹總要經歷血的洗禮才能成長的,一直躲在長輩的羽翼下,未來就算是煉器一途也恐怕不會有更大的發展的了。不過我對這小子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已經創造過奇蹟的了,唐老怪,你要是不服的話,我們也可以賭上一賭,我拿那顆風靈珠做賭注,賭慕容天勝,如何?你可是眼饞了很久的了。”玄道宗的老者說道。
“你個老鬼還真狠啊,風靈珠你都肯拿出來做賭注了,
還真以爲我怕了你不成?”那鬚髮全白的老者道。
“怕不怕這種話就別說了,既然我拿出了風靈珠,你好歹也得拿個像樣的東西出來才行,要不就拿你的碧月輪來賭如何?”玄道宗的老者雙手背後悠然說道。
“哼,你風靈珠都拿出來了,我還吝嗇這碧月輪不成,我就拿碧月輪,壓這馬東勝!回頭你這老鬼可莫要賴賬!”鬚髮全白的老者說話一直比較衝。
“我的爲人你還不知道麼,認識這麼多年,你何曾見過我賴過賬?對了,聖光宗的幾位道友是否有興趣湊湊熱鬧呢?這馬東可是你們宗內炙手可熱的人物啊。”
“呵呵,這熱鬧自然是要湊上一湊的,我只是奇怪張老怪你到底哪裡來的這份自信,認爲你玄道宗的一個周天境二重天的弟子能贏得了我聖光宗馬東的?”聖光宗一個老者慢條斯理說道。
張老怪撫須一笑道:“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小子實力到底怎麼樣,你們也知道,我都呆在臨仙城這麼多年了,這姓小子才冒出來沒多久,不過這小子據說膽子挺大也挺聰明,重要的是他還是地級三品煉器大師呢,到時候一身地級裝備上場,搞不好會打得馬東滿地找牙的。再說,就算他真打不贏,那也沒什麼,畢竟還年輕,以後日子還長着呢。難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還能不要臉的去壓馬東勝麼?就算爲了我玄道宗這面子,這種事情我也是做不出來的。”
先前說話的那聖光宗老者眼珠子動了幾下,卻是沒有從張老怪的話中得到什麼有利的消息,這老怪的話確實是中規中矩,並無任何破綻的,雙方若是換個位置,馬東去挑戰修爲高之人,聖光宗的幾人也是不可能去壓對方勝的,至少也會拿幾個小東西不痛不癢的做做樣子來壓馬東勝,不然這老臉可掛不住。
這時候,白虹宗一人說道:“張老怪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打過沒把握的戰,這慕容天又是你自己宗派的弟子,顯然你對他了解頗多,雖然你說你幫不清楚他的實力,不過這話我卻是不信的,既然這樣,我就跟你一樣,壓慕容天勝,賭注是三顆黃龍丹!哪位道友跟我賭?”
“老夫壓馬東勝,五萬塊玄級三品靈石。”
“我壓慕容天勝,三顆四品落塵丹。”
其他的一羣老傢伙立刻踊躍了起來,這時,包間的門突然推開了,煉器師工會的會長沐陽和藍風大師推門走了進來。
幾個宗派的老傢伙立刻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兩人。
“呵呵,想不到還真熱鬧啊,慕容天畢竟是煉器大師,我們幾個要是不參與一下,似乎說不過去啊。”藍風笑眯眯說道,而沐陽則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怎麼,兩位大師也準備玩玩這遊戲嗎?”聖光宗的一個老者半信半疑說道。
沐陽點了點頭說道:“我說慕容天一定會贏,這老鬼非說那天在煉器師公會見識了慕容天的實力,不可能打得過馬東,我們在下面吵了半天了,讓其他人看到了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估摸着你們在這裡看熱鬧,所以上來找你們公證一下,不不,是大家互相作證,就這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