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金瓶梅之前剛剛動身去西海河尋找趙英俊的時候,相關的消息已經開始流傳了,金瓶梅現在所做的生意是接手雷爺的,已經早有規模,在各地基本上都有他的人,人不多,不過只要當地有了什麼消息,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得到。
只不過當時金瓶梅還沒有參與到裡面,他只想找回趙英俊,所以對這些消息並不重視。一直到他回來後的這段時間裡,纔開始正視這些消息。
“你不知道,外面有不少人都在找化石。”金瓶梅問我:“你知道化石嗎?不是一般的化石,是出自西海河的。”
“我知道。”我在西海河的時候情況一直危急,沒有親眼看到化石,但乾屍對我講的很清楚。而且我和曉寧在孔雀河那邊發現的那塊化石太過離奇,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我不知道這些化石有什麼用,不可能一大幫科學家突然就對西海河的化石產生興趣:“他們找化石幹什麼?”
“找化石的人,其實並不是真正需要化石的人。找化石的人只爲了利益,有人出高價在收購這樣的化石,價格高到你無法想象。”
“這有什麼奇怪的?或許是某個有錢人喜歡這東西,而且,那種化石真的很特殊,我見過一塊,如果你沒親眼目睹,你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到化石是什麼樣的。”
“我說的並不是化石本身,而是這件事的起因。”金瓶梅轉頭看看胖光頭,問他:“你看他,像不像當年的我?”
“比你還差點。”光頭咧着嘴笑。
金瓶梅奇怪的,確實是這件事的起因。尋找化石的人越來越多,相關的消息也越傳越廣,金瓶梅開始蒐集分析這些消息,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幕後收購化石。順藤摸瓜的查下去,最後的結果讓他差點吐血,因爲最早傳出化石消息的,竟然是一個廢品收購站。
那是北方一座城市的廢品收購站,有人要處理一批廢紙,賣給了他們,數量很多,裡面有報紙還有部分文件紙張。廢品收購站的老闆簡單的分揀了一下,就囤積起來,準備成批的再賣到造紙廠。
這批廢紙,具體說是其中那部分文件紙張,很意外的被人發現了一些蹊蹺,裡面有非常結實的牛皮紙袋,袋口上蓋着騎縫章,紙袋裝着很多紙張。發現這個問題的人是怎麼注意到廢品收購站的,無從得知,他很快就離開了這裡,但隨之不久,就有人來到廢品收購站,按幾倍的價格把這些廢紙都拉走了。
“很多跡象都表明,化石的信息,可能是從這些廢紙裡提取的,有理由相信,最早拉走廢紙的人,就是幕後收購化石的人。”
“這些跟我的目的有狗屁的關係?”我眼珠子轉了轉,立即回想到了當時在西海河的那個黑洞裡拍攝下來的dv,不得不說,這段dv很讓我感興趣,我跟金瓶梅商量,想要看看這段dv。
“刪掉了。”金瓶梅很遺憾的對我攤攤手。
“刪掉了?你怎麼能刪掉?”我急匆匆的說:“那你告訴我,dv裡拍攝到了什麼?”
“有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爲好。”金瓶梅看看胖光頭,又看看我:“當你所知道的事情超出一定範疇時,你無法承擔後果。”
“不要老拿這個藉口來搪塞我。”
“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以後有的是機會談。”金瓶梅把我給趕了出來,說:“養好精神。”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到十分鐘時間,曉寧來了,他好像比我自由,來回活動的時候沒有人看管。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剛纔見他時完全不一樣了。無法形容,就好像兩個在戰場上失散的戰友事後重逢,發現彼此都活着。
“剛纔怎麼不和我說話,我真以爲你是塊石頭。”
“剛纔當着他的面,有什麼可說的?”曉寧控制情緒的能力比我強,激動了一會兒,就恢復常態,看樣子,他也對金瓶梅有所不滿。
“張橋他們呢?”
“當時在西海河地下,我們幾個差點都沒命,還好,都活了下來。那個二貨很好,比你滋潤,舅舅安排他先呆一段時間。”
曉寧跟我談了談,就他所說的一些情況,表明金瓶梅至少今天沒對我撒謊。西海河確實不太平靜了,曉寧他們當時脫困以後狼狽的逃回,因爲帶着傷,所以行動實力不如以前,但他們修整了很短時間,還是硬着頭皮下去找我。
這一次下來,就沒有前一次順利了,因爲有其他人來到西海河。我猜想,這些人可能是最早那批來尋找化石的人。
這批人很不友好,在地下工程內開始對曉寧他們圍追堵截,曉寧他們人不多,堅持了很久,勉強到了主體工程之後就撐不住了。因爲當時的情況很混亂,而且對手都是分散的,不知道真正的頭領是誰,所以曉寧一直都懷疑金瓶梅的人也跟着和他們作對。
幾個人都受了點傷,不算嚴重,但在那種真刀真槍拼命的情況下就很不利,當時賴叔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着急卻抽不出人。一天天的拖下去,直到我被金瓶梅帶走。
“曉寧,我想問你一句話。”我考慮了半天,說:“對於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你覺得我知道多少?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生活圈子小到你不可想象,我沒有接觸過太多人,沒有去過太多地方。我告訴你,如果不是舅舅想找一個他信任的人來幫你,我可能還會繼續之前的生活。”
“至少,你知道那張圖。”我苦笑了一下,那張圖太晦氣了,如果不是金瓶梅在我揹包裡搜到那張圖的話,事情可能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張圖的時候,曉寧頓時沉默了,他不是個太會撒謊的人,沉默其實代表着不知道該怎麼對我說。也就是說,他一定知道這張圖的底細。
我抓住這個機會,不給曉寧任何考慮的時間,一個勁兒的追問,問到最後,曉寧沒辦法了,對我說:“這張圖,是從舅舅那裡拿到的,不是他給的,是我偷偷複製的。”
曉寧幫着賴叔整理過一些資料,這張圖在一批比較重要的資料裡面出現,我知道,資料應該是這些年以來賴叔給我爸蒐集的。曉寧之所以在那麼多資料裡注意到這張圖,是因爲他不止一次看到過,賴叔一個人拿着這張圖在看,在思考。
他問過賴叔關於這張圖的事,但賴叔說不知道,曉寧也說不清楚他真不知道還是不肯說。不過他知道賴叔的脾氣,他也不可能像我一樣跟賴叔耍無賴,所以就自己私下裡琢磨,琢磨這張圖的奧秘。
“你琢磨出什麼了?”我看看曉寧,覺得他一定是從圖裡發現了什麼,否則的話不會用這種表情和我說話。
“一直到上次我們去西海河的時候,我對這張圖還一無所知,就是在你被人帶走之後的這段時間裡,我沒有什麼事做,時間也比較多,經常看這張圖。”曉寧遲疑了一下,對我說:“確實有一點發現,很無意中發現的,不過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探討一下,說不定我可以免費給你提出建設性的意見。”
“鄭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大嘴巴,但這些事,你要保守。”
說着,曉寧從身上拿出一點東西,他現在的身份,其實就是賴叔放在金瓶梅這裡的特派員,金瓶梅不能讓他完全無拘無束,但也不能太過限制他的自由,所以除了通訊設備被收走了以外,曉寧隨身帶的東西都還留着。
“看看這個,這就是我無意中的發現。”曉寧攤開一張紙:“是從初中歷史教科書上截取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