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應該怎樣做?”
“她好歹也還是你的合法妻子,最重要的是,她那麼愛你,愛極生恨,你要小心她。”
朱子彬若有所思,“我一直沒有接她的電話,看來我還真是太天真。”
“打個電話回去吧?”知曉說。
朱子彬立刻掏出手機,撥了回去。
電話接通,正是明珠接的。
“你去了哪裡?我四處找你。”明珠說。
“我自由慣了,你何必要找我,我過幾天就回家了。”朱子彬說。
“你明天就回來吧!”
“這麼急?”
“公司需要有人打理,我最近恐怕不能上班。快點回來吧,電話裡怎麼說得清呢。”
“你有事?”
“身體不太好,而且心又亂,醫生叫我靜養。你快點回來吧!”
“你生病了?”
“老毛病了,吃藥也不見好,真是應了那句話,心病還需要心藥醫。”
朱子彬從另一條路打車回家,明珠此刻正在家中等他。
“門也沒關,不怕進小偷嗎?”朱子彬推門進來,見到明珠,對她說。
“怕什麼?你以前每晚不回家,也不擔心有男人進來。”明珠正躺在大牀上,瘦小的身體在寬大的牀上顯得更加單薄。
朱子彬走近她,眼睛湊到她面前,細細地看了她一眼,“你說你生病了?”
“你看不出來嗎?病人與正常的人是有區別的。”
“我實在是分不出來,你永遠是那副模樣,很瘦,又化妝,說起來好笑,我幾乎沒見過你素顏的樣子,你叫我怎麼看得出來。”朱子彬丟下了行李,脫掉一件外套。也坐在牀頭。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晚上在哪裡過夜,也不知道你明天會不會在家,這次,你去了那麼久。”明珠說着居然開始哽咽。
“真不明白你這樣的女人,明明像男人一樣,爲什麼還要學女人哭,你要信任我。”朱子彬耐心地說。
“如果我昨天晚上死了,你要今天早上才知道
。如果我昨天晚上跟另一個男人一起,你也不會知道。那你還是會依舊信任我嗎?”明珠問。
“那你叫我回來只是爲了數落我?還是要告訴我你一個人的日子很精彩?”朱子彬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怪你太不關心我。”明珠說。
明珠這輩子,只執迷地愛過這一個男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或許會快樂一點。愛情真是一個大大的負擔,她失去了家人,她好不容易得到這一切,包括這個深愛的男人,卻始終隔着一條不能淌過去的河。
朱子彬寧可玩弄她,折磨她,也不愛她,快六年了,沒有陪她過一次生日,偶爾兩人在一起躺在牀上,明珠表示想生個孩子,朱子彬便立刻停止所有的動作,深沉地凝望着她,表情痛苦。
這是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自己是第三者,也是個殺人犯,是個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壞女人。
朱子彬和衣重重地躺到牀上,睡在明珠的身旁,手卻並沒有放在她的身上,這是一個不正常的男人嗎?
“是不是很累?”明珠卻湊過來,望着他的臉。
“坐了二十四個小的飛機,你說累不累,一回來就聽你嘮叨。”朱子彬表情痛苦。
“你不相信我病了嗎?”明珠問。
“你病了可以找醫生,我又不會醫術,也不會起死回生。”朱子彬將身體側過去。
“可是我需要你的陪伴,你的安慰。”明珠試圖用手將他的肩膀扳過來,但是沒有如願。
“你明知道這不是我,我不是虛僞的人。”朱子彬甩開那雞爪一般的手。
“那你從來都沒想過要關心我嗎?”明珠問。
“你究竟是什麼病?”
“唉!和我母親一樣的病。”
“趕緊治吧!你還年輕,又不缺錢治病,不要拖下去。”朱子彬邊說還邊打着哈欠。
“你這些天去了哪裡?”明珠爬起來好奇地問。
“美國。”
“和誰一起去的?”
“孩子他媽。”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明珠突然跳起來,一臉的醋意,“你說走就走,竟然還和她一同去美國,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不是要同她複合。”
“我和她本來就是夫妻,你算是老幾?”朱子彬眼睛也不睜。
“你敢!我會殺了你!”明珠歇斯底里地叫。
“好呀!你動不動就想殺人,現在是什麼社會?你喜歡威脅人是嗎?很過癮嗎?老子不怕你。”朱子彬平靜地說。
“我得不到的,我不想讓別人得到。”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了,就再多說幾句好了,我再出去就換號碼了,懶得理你這個瘋女人。”
“子彬……”
“讓我休息一下吧!我累!”
明珠便不作聲了。
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朱子彬還在懷舊,明珠恨得牙癢癢。
自己確實有病,而且與當年自己母親是同一種病,宮頸癌。一想到這,就痛心,醫生說早期可以治癒,大不了將子宮也切除,但是明珠都沒有自己的孩子,她不願意,也不捨得。
躺在深愛的男人身邊,他不愛自己,甚至碰也不願意碰她,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厭煩。
“唉!”明珠深深地嘆息,看着背對她睡覺的背影。
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夫妻間儘管貌合神離,但是她依舊很享受,這是她的成就,一生中最大的成就。
從上午等到晚上,真是漫長,明珠的生活一直是等待,等朱子彬找自己,等他跟自己見面。
朱子彬是真的很累了,在飛機上不敢睡覺,一直在照顧着知曉,知曉醒的時候,又陪她說話,他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鐘。下了飛機,才發現自己多麼的累,多麼的需要去牀上尋找安慰。
睡得很香,還翻了好幾個身。明珠很費勁地將他的衣服和褲子都脫掉了,還爲他蓋上被子,彷彿他是一個喝醉的酒鬼,又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大孩子。自己這幾年有幾次時間能與他獨處,又有幾次單獨照顧過他呢?若不是他很累,他也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