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歐寧一看, 禁不住地笑出了聲響來。
“招惹哪個妞了?才半天時間……”
深夜,在約定的時間內到齊,只是看着羯一張紅腫的臉, 真令人捧腹大笑。
“嘖嘖嘖, 這麼帥的臉也有今天……”
瑞達一臉搖搖頭着輕拍了羯的腮幫子。本來就被兩巴掌揮腫的雙臉更是猶如針刺一般。
“找打你們!”
羯‘嘶’的一聲痛, 伸手便欲揮起拳頭。
瑞達急忙伸手阻攔喊出了聲。
“唉!君子動口不動手!”
“還好有面具, 給!”
歐寧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銀火面具給了羯, 正好遮住了兩邊紅腫的腮幫。
羯這才瞪了瑞達一眼,收回拳頭。他拿過歐寧遞來的面具,戴在臉上。果然, 鏡子內的他,紅腫的兩頰正好被面具遮上, 不至於太醜了罷。羯看了看手錶, 再看向窗外, 指針正嘀嗒嘀嗒地靠近十點的方向。鮮少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窗臺上,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他轉過頭,帶上黑手套,點了點頭。
“時間差不多了,走!”
瑞達走到窗邊看向外頭,眉頭一蹙。他的腰間兩把X系□□, 那是出事之後蠍子便公開放出生化槍支, 以隨時抵禦藍血人, 自然, 藍焰冰槍成了他最得意的武器之一。
屋外傳來一陣清脆的叫聲, 那是夜鶯在啼鳴。
自從舞宴之後,這帶就常有夜鶯的啼鳴。可是那場硝煙之戰奪走了它們的家?讓它們不得已站在這高臺之上啼夜。亦或是那些死去的人們將靈魂化成了夜鶯, 夜夜啼哭,似要喚醒着哀鳴的一夜之間蒼老的城池。
自從夜鶯出現,羯便夜夜難寢。那可是彩轉託的靈魂正在對他哭泣?他的心總會莫名地絞痛着。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瑞達轉身無意瞥見,卻是輕嘆了一聲,戴上面具,看向歐寧。
“飛機有來嗎?”
歐寧收拾好東西,戴上面具,拿起了手套,點了點頭。
“有,等等訊號發出就在上面等我們!”
他已經讓自己的線人安置妥當。時機一到,便可行動。如今,他們所在的據點,正是離古塔最近的一處小屋內,光線充足,可以清晰地看到古塔附近活動的身影。今夜圓月又如此晝亮,似乎連老天爺都在幫着他們。
他們整理好裝備,便爬上了天台。一架隱形直升機便映入眼簾。不大的空地,卻足夠停駐。飛機旁一個蹲着的男子正無聊地將菸頭摁在地上,旁邊散落的兩三支菸頭還冒着一絲絲的青煙。
這是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從軍機部盜來的戰機,不過是一架已經退時的戰機,就快要被拖到報廢場去處理,纔有這機會將這架戰機盜出,飛機有的地方已經脫了漆,功能卻依舊齊全,後掠槳尖的旋翼依舊是降低其噪音的主體,無反光僞裝材料的外表不易讓人察覺到。
“終於來了!”
男子看到三個戴面具的黑衣男子朝着他走去,就像夜間的蝙蝠一樣神秘而又讓人畏懼。他連忙丟掉手裡的菸頭,站起身子,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們。
待三人走進之後,卻是繞着直升機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他的面前。
“不錯,辛苦你們了!”
其中一個人,滿意地拍了拍機身笑道。男子聽出了是歐寧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這扮什麼不好地偏戴着面具,嚇了他一跳。
“老大的吩咐,萬死不辭,可闖古塔這事,你們當真要去?”
男子的鬢角出現了一絲的冷汗,儘管上次老大成功地逃離那個魔窟,可也中了毒,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來。
“只要有一絲的機會,都不再放過!”
歐寧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招了招手,便往機艙裡去。羯與瑞達緊隨後頭,也進了機艙。飛機升起之時,寒風滑過耳際,夜鶯的啼鳴更加清晰,面具之後的眼睛皆藏着無盡的哀思。
一眼望去,KEY市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如此蒼涼,鮮少的人影在路上跑過,樹影稀疏,月光灼灼。
不到一刻的時間,他們便到了古塔之外,直升機繞着古塔旋繞着,附在古塔上方的蝙蝠被驚醒而飛舞了起來。
“就在這,降下!”
“是!”
時機正好,直升機準確地降落在古塔門前,周圍一片樹影稀疏,伴着月色,倒顯得更加清冷。
羯與瑞達,歐寧三人走下飛機,站在古塔門前。飛機繼續盤旋直上,就像蒼鷹一般,守護着他們。
瑞達走到附近,掃視着周圍。歐寧則貼近古塔的門邊,側耳傾聽,塔內寧靜的轉輪聲。羯擡頭看向上方,明月懸掛在塔尖上,直升飛機盤旋在中央。
“怎麼樣?”
瑞達回頭走向歐寧,他已確定,周圍並無危險,只待塔門大開。歐寧是神偷,有着超強的聽力和過於常人的敏感度。世上沒有他打不開的鎖,至少到現在都是如此。
他點了點頭,一支包着銀錫紙的□□深入鎖芯,吱嘎一響,門開了,縫隙間的塵粉掉落在地,一條光線延伸進去。
“搞定!”
歐寧收起鑰匙,比了個OK的手勢。他在確信沒有人的情況下,纔會將門打開。果然,塔樓內一片寂靜。黑暗之處,伸手不見五指。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手電筒的光線延伸至樓梯處。三人身貼牆壁,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黑暗之中,手過之處,一層薄薄的灰沾染指尖。想是封塵已久之地,也很少有人敢靠近了罷。
“一層安全!”
歐寧用手電筒掃視着周圍,空曠的地方,可以清晰地聽見頂樓傳來的轉輪聲。畢竟上次曾着了道,他便更加小心翼翼地移動着步伐,漸漸地靠近那鏽跡斑斑的樓梯。
“接下來該如何?”
跟在他身後的瑞達,警惕地看着四周,輕聲問着。
“一層層闖吧!”
羯擡頭看向樓梯,向歐寧點了下頭。歐寧踩上第一層階梯。吱嘎一聲,發出輕微的鐵器聲。越是安靜的時刻,越嗅得到危險的氣息。三人同時駐足原地,歐寧的手輕輕一抖,隨即鬆了口氣。這兒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也沒人打理過,不是灰塵就是鏽跡,只要小心便是。
他伸手比了個OK的手勢,便大膽地往上走去。
羯與瑞達,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
一層,二層,三層,四層,五層……
一路走過,皆是那麼順利,順利得讓他們有些詫異。離上方越近,聽到的鐘聲便越加清晰。卻也漸漸傳來一股腐朽之味,讓人聞之作嘔。
三人下意識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溼布,捂住鼻子,繼續向前。
瑞達腳底一滑,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他停下腳步,將手電筒轉向腳下。頓時一個踉蹌,後退了幾步,撞到羯的身上。
“小心!”
羯被他嚇一跳,輕聲說道。
“怎麼了?”
歐寧見狀,便停下腳步,一臉詫異地看着他們倆。
“我……我,我看見了……骨頭……”
瑞達語落,不覺汗毛豎起。想這麼多年來,辦過多少大大小小的案件,卻哪有一次像今日這般陰森恐怖,等待他們的又不知是怎樣的危險。
羯與歐文,有些驚訝,隨後便駐足原地,用手電筒查探了一下週圍的地面。果真,零散稀落的白骨隨處可見。越到前面便越是密集。看來,闖進來的人便都是死在塔頂。也難怪腐朽之味,約見漸濃。莫名的恐懼籠罩着他們。三人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往上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