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那隻手落在張落羽的肩上,他回身就是一斧頭朝手腕上劈去!
咔嚓!
手腕兒應聲而斷!
不過還有一小半兒仍連在胳膊上。
那人苦笑:“張兄弟,不至於吧......”
張落羽聳聳肩:“看來你也不是人。”
之前他跟丁一說過,倆人之間如果互相打招呼,第一件事一定是先開口讓對方聽見自己的聲音。
也就是說,若是沒發出聲音就想接觸自己的傢伙,直接把TA當成敵人看待就是了。
而面前之人,就是除自己和丁一以及歐家兄妹還有劉國興之外的那三人中的一個。
這是一個地中海髮型身穿西裝的微胖中年人,若仔細看的話,他的長相......與劉國興長得有些許相像。
張落羽冷笑:“其實你不姓李,而是姓劉纔對吧。不知怎麼稱呼?”
那鬼愕然道:“你不怕我?”
“呵呵。”張落羽用斧面拍了拍自己右手手掌,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好吧好吧。”它雙手上舉表示善意,爾後搖頭嘆息:“真是世風日下,這年頭人連鬼都不怕了......”
感嘆完之後,他笑了笑:“小兄弟,我爲之前撒的謊道歉,其實我本名叫劉國富,是劉國興的親弟弟。”
張落羽聞言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上前就是一斧頭把它砍翻在地!
然後對着它的四肢就是一陣猛砍!
半晌後,他起身擦了擦額頭的汗,舒了口氣:“有話好好說,你別衝動。”
劉國富:“......”
這特麼是我的臺詞纔對吧!話說你到底是幹嘛的?!爲什麼砍人砍得這麼熟練?!
它嘆了口氣:“小兄弟,我對你並無惡意,你這是幹嘛?”
張落羽羞澀一笑,宛如一個鄰家大男孩:“我緊張。”
躺在地上的劉國富瞥了他的手一眼。
如果不是你手上的斧子,我特麼就信了!
“別說有的沒的。”張落羽點起一根菸叼在嘴上,“趕緊想一個能解釋你方纔說謊話的理由,不然我就送你歸西。”
事兒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剛砍完鬼,再來根菸。神仙的日子俺也不換!
劉國富苦笑:“剛纔實在是身不由己。”
他頓了頓,繼續道:“其實這裡有個厲鬼,我們都被它控制着不敢反抗。
只是剛纔不知爲何它對我的控制突然變弱了,我便悄悄跑出來找你來了。”
張落羽微微皺眉,唔......大概是自己連續殺了劉國興兩次,讓那個厲鬼不得不用更多的力量“復活”它,因此削弱了對其他鬼的控制?
“嗯,那丁哥他們人呢。”
劉國富尷尬道:“現在我真不知道,他們剛纔已經朝着那厲鬼的所在地去了,我害怕又被控制,於是直接穿牆跑出來了。”
張落羽撓有興致:“你還會穿牆?”
劉國富謙虛道:“一般操作......都是一般操作,我們鬼都會。”
“你見過外面的鬼?”張落羽微微挑眉,“你們鬼也有社會的?”
劉國富搖頭:“我不知道,我死後就被那厲鬼困在這小區裡了。”
張落羽瞭然,它說的跟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在之前小屋子裡自己跟丁一互相交換了情報,那丁一確實是來查案子的,而他查到的那幾個失蹤的人恰好也是兄弟。
更巧合的時候,那失蹤四個人裡就有倆人的名字叫劉國富和劉國興,另外兩個叫劉國強和劉國勝,現在想來,大概就是跟丁一他們一起的另外兩人了吧。
不,應該是另外兩隻鬼。
張落羽追問:“丁一他們到底在哪兒?”
現在他們跟兩隻鬼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兒誰也不知道,還是趕緊匯合的好。
“我不能說。”劉國富搖頭,爾後正色道:“他們八成已經遭了毒手,恐怕再過不久就要變成跟我一樣的鬼了。”
張落羽皺眉:“那怎麼辦?我就這麼等死不成?”
“不用不用。”劉國富笑道:“只要不靠近那地方,等天亮之後鬼氣就會變弱,到時候你直接就能逃出這個地方了。”
他說着話,斷掉的腿和胳膊都緩緩挪到他身邊,爾後接到傷口上。
片刻之後,他便完好無損地站了起來。
只是在張落羽眼中,他身上的顏色變得更淡了。
但他什麼也不說。
“行,那咱們去門口等着好......嗯?”張落羽話音未落便目光一凝。
越過劉國富身後,他又看到了那個被自己砍死兩次的劉國興,它此刻正擋在前往大門的唯一一條路的中間。
劉國富同樣目光一凝,它不動聲色地擋到張落羽身前,小聲道:“一會兒我來纏住它!你先跑過去!”
“好!”張落羽應了一聲,然後一斧子劈向它的腦後!
在將它腦袋劈成兩半之後,張落羽瞬間開啓時停,兩步衝到劉國興面前,擡手就是一套“亂劈風斧法”砍斷它的雙腿!
時間繼續流動。
“爲什麼......”劉國富雙手扶着從中斷開的兩半腦袋,一對兒純黑的眼珠死死盯着張落羽。
“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倆在唱雙簧嗎。”張落羽一腳踩碎劉國興的腦袋,讓它化作黑煙消散。
爾後他緩緩走到劉國富身邊,又是一套“坤哥怒斬馮導斧法”把它砍翻在地。
之後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聯繫的,不過你肯定通過劉國興知道了我不怕你們,所以你打算先騙取我的信任,然後找機會偷襲我。或者......
你們再等什麼時間。”
見劉國富愕然,他冷笑:“你的下一句話是:你怎麼知道。”
劉國富:“你怎麼知......啊?!”
“哈!”張落羽得意一笑,“我方纔一直注意着天上的月亮,發現過去了不只一個小時,可它卻完全沒有變化。你說的等天亮就能離開......是在說謊!
恐怕是等到了什麼時間,你們就不再怕我了吧。”
劉國富不解:“但這也......”
張落羽打斷它:“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你只是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才讓我確定你跟劉國興是一夥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知道我剛纔爲什麼一見面就砍你嗎?你不會真的以爲我是那種隨便砍人的瘋子吧。”
劉國富:【難道不是嗎?!】
張落羽無視了它的眼神,接着說道:“我只是想要求個證,證明你跟劉國興是不是一夥的。
現在我確定了一點,你們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是否能被人類接觸到。之前我砍劉國興的時候,它就疑惑過爲什麼我能碰得到它。”
“但你沒有。”
劉國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它沒想到這張落羽這麼陰險,他居然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切!
沒錯,這是它的一個極大的失誤。
方纔張落羽砍它的時候,它完全沒有對張落羽能砍到自己表示疑惑。
這說明......它知道這一點。
但只有單獨被砍過的劉國興才知道這個,它劉國富憑什麼知道?
“哈!就算被你殺了又何妨!反正我們還能復活!”劉國富表情扭曲,這時候它反而更像是一隻厲鬼,“那三個人類很快就會被解決!到時候我們四個打你一個!我們怎麼......”
砰!
槍響!
劉國富最後一個“輸”字還未說出口就慘被打臉。
哦,不是打臉,只是它的脖子被打斷了。
張落羽回頭,只見身上淌着血的丁一放下手中的槍,彎腰扶着膝蓋大口喘氣:
“特麼的,總算是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