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都路，溪山半谷別墅區內。
八神凜鞠了個躬，疑惑道：“前輩，這位是？”
不待張落羽開口，張暮雪便對着八神凜的方向溫柔道：“你們好，我叫張暮雪，是阿羽的姐姐。”
八神凜疑似鬆了口氣，又鞠了個躬：“都某（你好），我叫八神凜，是前輩在工作上的後輩。前輩他很照顧我的。”
“嗯，阿羽多靠你們照顧了。”張暮雪閉上雙目，平淡道：“雖然我跟阿羽沒有血緣關係，而且小時候還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但他不在家的時候還是交給你們了。”
她在“沒有血緣”以及“一起睡覺一起洗澡”這幾個字加重了讀音，瘋狂暗示。
“那路或多（原來如此），原來是姐姐大人。”八神凜十分有禮貌，“前輩在超能力的使用上也指導了我很多，應該是他照顧我纔對。”
我們兩個都是能力者，與普通人是不同的。
“嗯，其實我也是能力者。”張暮雪隨手劃出一道裂隙，“而且我還是稀有的空間能力者呢，阿羽他挺忙的，想請教的話就來找我吧。”
“畢竟......”張暮雪瘋狂暗示，“咱們是鄰居嘛。”
也只是鄰居。
八神凜抿抿嘴並未再說什麼，因爲對方說的不錯，他們只是鄰居，也只是同事。
“先吃飯吧。”丁一跳出來打圓場，他遞給張落羽一支菸：“小張，喜遷新居，咱們晚上去哪兒吃？”
氣氛不對，他要控個場。
“你們都拎着菜了，不就是讓我給你們當廚子嘛。”張落羽看了姐姐一眼，把煙揣進懷裡並未點上，“都進來吧，今天就當是燎鍋底了。”
姐姐不讓他吸菸，所以在姐姐面前他還是聽話比較好。
“那敢情好。”丁一帶着幾人就往屋裡走，“你自己說的做菜好吃，我們這不就是來驗證一下唄。”
張落羽聳聳肩，拉起姐姐的手跟在他們後面走進了別墅。
二十分鐘後，張暮雪淡定喝茶，丁一這幫人開黑打農藥，而八神凜在廚房給張落羽打下手。
“前輩......”八神凜把刮完魚鱗的鱸魚遞給張落羽，“您跟暮雪姐姐......”
“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張落羽隨手接過魚開始後續醃製處理，“我小時候跟姐姐在一個孤兒院，後來孤兒院大火，我們就出來一起活着了。”
不過現在已經度過“活着”的階段向“生活”開始邁步了，之後只要繼續賺錢，然後給姐姐治好眼睛就好。
“夠沒（對不起），前輩，我不知道......”八神凜低下頭。
原來前輩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是孤兒......八神凜有些小苦惱，因爲她發現自己心中居然有點兒小竊喜。
她覺得這樣很不好，但是......能和前輩有更多相似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別放在心上。”張落羽敲了她一個腦嘣，“其實凜你纔是堅強的那個，我是從小就沒體會過父母的溫暖，而你是擁有了再失去。說到底，你比我堅強的多。”
“唔......”八神凜揉了揉有些泛紅的額頭，藉此遮擋同樣泛紅的臉頰，爾後小聲嘀咕：“前輩您真不會說話，明明是安慰的話卻讓您說的這麼......”
“趕緊幫忙吧，這樣搞下去五點也做不好飯了。”張落羽毫不在意少女的小心思。
並不是他直男，而是他真的不在意。
十六七歲的高中少女在他看來還只是個孩子，而且就算你喜歡我，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喜歡我，我就必須遷就你？
那這世上就沒有舔狗了。
“嗯！”少女點頭。
............
一個多小時後，衆人齊坐餐桌旁靜靜等待。
張落羽端出最後一道爆炒腰花放到桌上，爾後他瞥了顧曉小一眼，嫌棄道：“對着殭屍吃飯，你們也真有胃口，就不覺得屍臭味重嗎？”
顧曉小不敢正眼看這個“雨夜血斧變態殺人狂”，她只是低下頭，聲若蚊蠅：“對......對不起......”
“他跟你開玩笑的。”墨漪竹夾了一筷子腰花放到她碗裡，“他嘴上嫌棄，其實心裡還挺歡迎你的，你看，這爆炒腰花不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嘛。”
“嘖。”張落羽咂了下舌也沒反駁。
旁邊張暮雪卻皺起了眉，這墨漪竹......爲什麼如此瞭解阿羽？
莫非他們倆以前認識？
她好好回憶了一下過去十幾年的歲月。
不存在！被自己二十四小時“監視”的阿羽在前幾天送外賣之前從未見過她！
張暮雪想了想便不再把墨漪竹放在心上。
看她的樣子應該對阿羽沒什麼興趣，甚至她現在是男是女自己都“看”不出來......現在的敵人，是女鬼吳顏！是扶桑女子高中生八神凜！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跳出來的北歐公主奧菲莉亞！
呵......她夾起阿羽夾到自己碗裡的魚肉送進嘴裡。
可惜，在她們剛來到起點的時候，自己早已經站在終點了！
“對了小張，昨天李局說的那幾個案子咱們分個組。”丁一吃了口青椒炒魷魚，“哎喲不錯！這個也好吃！
嗯......你跟小凜還有小墨一組，我跟陽明日陽明月一組，明天咱們分頭行動。”
咔嚓！
筷子斷了。
張落羽挑眉：“這筷子畢竟用了好多年了，姐，我去給你換一雙。”
“嗯。”張暮雪勉強笑笑，爾後起身拉住張落羽的手，“阿羽，我要去趟衛生間。”
張落羽點點頭，帶着她來到衛生間，爾後關上門等在外面。
衛生間內，張暮雪溫婉微笑的表情瞬間化作猙獰。她掏出手機撥了出去：“陳遼，洛城分部的丁一，他明年的獎金也給我扣了！”
“......”那邊正跟王克吃着老燕京涮羊肉的陳遼默默放下電話，“是局座，她說丁一明年的獎金也給扣掉。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哪兒得罪局座了。”
“嗯？”王克放下筷子皺眉，“這我還真不知道，丁一前幾年就調去洛城了，這些年局座也沒找過他的麻煩來着......是不是丁一得罪局座養的那個小白臉兒了？”
陳遼沒說話。
局座神通廣大，神特麼知道自己背後編排她會不會被她發現！
而且指不定這是王克挖的坑，萬一他偷偷錄音自己就慘啦！
王克見他不答，聳聳肩：“算了，我給丁一打電話說說。”
他掏出電話，忽然道：“對了，剛纔的錄音你記得刪掉，不然我跟你翻臉。”
陳遼：“......”
他默默掏出電話，刪掉了剛纔的錄音。
............
“我接個電話。”丁一示意大家安靜，爾後接通電話：“王局，啥事？我這邊正吃着飯呢。”
電話中，王克淡然的聲音傳進他的耳內，直達他的心靈：“丁一，你獎金沒了。”
丁一一驚，爾後放下心來：“王局您真會開玩笑！我今年的獎金不都扣完了嘛！”
王克：“我指的是明年，還有，你再搞事，你編制也要沒，掛了。”
嘟......嘟......嘟......
“歪？歪歪？！歪歪歪！！！”
“......”丁一放下電話，心喪若死：“我特麼到底得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