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時辰後,天色漸晚。
張落羽已到達白楊小鎮。
他本想找個酒家吃個飯順便打聽一下情報。
不過他自身的穿着打扮還有短頭髮紫眼睛在這兒實在是太顯眼了,所以他找了半天找到一處視野比較好的小樹叢,然後他在那裡躲了起來。
只是他沒想到......
“這已經有人了。”
他扭頭一看,只見一位穿着打扮氣質都十分像老農的中年人正蹲在樹叢後面注視着一家酒樓的方向。
原來有人先來了......張落羽拱拱手,輕聲道:“大叔如何稱呼?”
“何今夕。”那中年老農悶聲回答。
之後見張落羽毫無反應,他粗黑的眉毛微挑:“你小子沒聽說過老子?”
“之前沒聽說過。”張落羽老實回答,“今天從別人那借到一本什麼榜單名冊,貌似天榜第二的就叫何今夕。”
他看了眼這位老農,忽地驚訝道:“不會那天榜第二就是大叔您吧?”
“可不就是我嘛。”何今夕自傲一笑,“小子你叫啥名?”
他倒是對這小子挺好奇的,畢竟沒人看到自己還能如此鎮定,這小子是從哪個深山老林裡跳出來的?
“在下張落羽,只是一名軟弱的讀書人。”張落羽拱手行禮,然後問出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大叔,您在這兒幹嘛?莫非是堵天榜第一曲無名?”
這種武俠世界的小說他前世也看過不少,第二沒事兒亂跑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第一然後被他打敗。
很明顯,何今夕在他看來就是如此。
“不是,老子沒見過曲無名,不過我確實在找他。”何今夕快粗長的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幹活的手指對着那酒樓指了指,“曲無名的徒弟,那個叫吳窮的小子就在那酒樓裡,老子打算等一會讓他們放鬆警惕就進去逼他說出曲無名的下落。”
“嘖......”何今夕‘呸’了一聲,嘆道,“要不是有曲無名做心魔,老子現在應該正在家裡看護上凍的莊稼呢。
還是種田適合老子!”
“......”張落羽笑笑,“種田、香菜、佐倉在下都很喜歡。”
吳窮?莫非真是自己知道的那個吳窮?
難道吳哥是地球球奸!?那自己如果被發現不會被滅口吧!?
“種田好啊!”何今夕還是第一次在江湖上發現跟自己愛好相同的人,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來年開春老子就打算南下一趟,聽說苗疆再往南有一年三熟的稻子,老子怎麼着也得搶回來個幾千斤給村裡各家各戶都多發點兒。
小子,江湖可沒說書人說的那麼好,真的,你小子還不如回家種田呢。”
“大叔說的有道理,其實在下也沒那個混江湖的心思。”張落羽解釋道,“在下這次只是要來確定一件事,確定完之後就要跑路回老家了。”
“哦?”何今夕來了興趣,“說說看,若是順手,老子就能幫你搞定!”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落羽舔了舔嘴脣也掩飾自己的緊張,“其實我認識一個叫吳窮的人,但我不確定這個吳窮跟我認識的那個吳窮是不是一個人。
因爲我其實對他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他會一招叫做‘劍之三·往生’的劍招。”
“那不用想了,就是一個人沒跑!”何今夕果斷道,“那小子從他師父那學到的‘劍法’,裡面就有‘劍之三’!”
他本來以爲能從這小子這兒打聽到什麼吳窮的事情,然後順藤摸瓜之下無論是救出自家女兒還是找到曲無名的線索都是好的。
可惜他說他對吳窮不怎麼了解。
再加上這小子看上去毫無真元,頂多就是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好上那麼一丟丟。
何今夕對他失去了興趣。
“那羣禿驢跟牛鼻子也到了。”何今夕看着那羣人進了酒樓,旋即站起身,“也該輪到老子出場了!”
說罷,他不在搭理張落羽,大步朝酒樓走去。
張落羽也沒在意,他靜靜蹲在小樹叢後面。
不一會兒,只見一團可以打上重度馬賽克的肉團砸破酒樓木牆飛了出來,然後一隻老禿驢過來看了看,回頭說了句“沒氣兒了”就回到了酒樓。
張落羽心裡吐槽,都特麼成肉團了可不是沒氣兒了嘛!
又過了沒多久,疑似酒樓掌櫃跟小二的兩個人走了出來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把守在大門口。
張落羽依舊不動如山,隱在小樹叢後面。
哪怕過往行人對他指指點點,他也權當作沒看見。
半個時辰後,酒樓大門打開,十幾個道士和尚從中有序而出,最後走出幾個人。
何今夕,那天在白馬寺見過的的道姑,還有年輕的道士和尚,以及幾位極美麗的人。
最後走出的青年身穿一襲青衫,他的臉張落羽認識。
他是吳窮。
颳了鬍子留着長髮,眼中神采飛揚的吳窮。
張落羽確定了,他不是自己認識的吳窮。
不是因爲氣質或是其他的什麼。
而是因爲吳窮是短髮,一週的時間沒有人能把短髮留至腰間。
除非他戴的是假髮。
那些人朝鎮外走去,最終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一塊巨石後的雪花忽然脫離原本無序的軌跡飄飛。
張落羽搓着手躲在石後,暗中觀察。
少頃,他們交流完畢,吳窮的目光看了過來。
張落羽一驚,他發現吳窮已不在原地。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再出現,已回到了青丘山。
幻覺?
他看了眼長舒一口氣的安陌蝶以及蜷縮在牆角的櫟,
不是幻覺。
他兜裡原本放着的工作證不見了。
他沒有說出來。
“櫟。”他招手讓小姑娘過來。
櫟蹲坐在地面,小心翼翼道:“真神,不是信徒做的!”
“我知道。”張落羽溫和道,“櫟,你知曉周國秦國否?”
“信徒不知。”櫟搖搖頭,爾後她見安陌蝶臉色愈發難看,遂急忙道:“但村長爺爺說過,世間分七界。真神所說的也許是其他界域。
對了,信徒所處的界域名喚‘魔境’。”
“魔境?”張落羽呢喃了一句,這句話爲何感覺有些熟悉?
不過他沒有細想,因爲他電話響了。
來電的是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