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卻不爲所動,只是淡然地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陳青羽臉上神情變化,丟掉了手套,果然他口袋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劉總……”
“老陳啊,我只能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看到我的賬戶上有一千五百萬……就這樣了……”
電話說完就掛斷了,陳青羽的手顫抖着,緊緊地握住了手機,死死地瞪着白星,這羣人真的是打算逼的自己傾家蕩產?
“一千五百萬,這棟房子,還清債務。要麼你去坐牢……”白星微微一笑,“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嫂子你的女兒的。”
陳青羽忍無可忍,舉起手中的盆栽就砸向了白星。
白星閃了過去,臉上的笑容不變,“老陳,你可考慮清楚……你要是去坐牢了,嫂子一個人獨守空房,保不住會給你戴綠帽子,男人做到這份上,還不如去死了算了……哈哈……”
陳青羽怒氣迸發,揮拳就往白星臉上砸過去。
“陳青羽!”
一聲清亮的斥呵,卻讓陳青羽停住了動作,陳青羽和白星轉過頭來,卻是秦眉嫵從花壁後走了過來。
“我送妃子過來給沐珊珊紫過生日,想來和你打個招呼,剛好都聽到了。”秦眉嫵取下頭頂的帽子,語氣變得溫和,微微笑着看向陳青羽和白星。
看着昔日故人,自己的落魄和遭人羞辱的情景落在眼裡,陳青羽甚至都沒有心情和秦眉嫵打招呼,站在那裡茫然不語。
“董事長……”白星侷促而窘迫地站在那裡,心裡一陣焦慮,剛纔的話都落到了她耳裡?只怕不會有什麼好印象,該怎麼解釋呢?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大不了就說自己只是爲了完成任務,所以用了激將法,於是連忙準備解釋,“我剛纔……”
“不用向我解釋。”秦眉嫵擺了擺手,也不看白星,對陳青羽說道:“你的房子要賣?”
陳青羽點了點頭。
“我下午會派人來做房產評估。如果值兩千萬,明天我會讓人給你兩千萬,至於手續什麼的,可以以後再辦,我們的交情總不至於要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怎麼樣?”秦眉嫵拿出手機,看着陳青羽說道。
陳青羽能不答應嗎?這房子反正是保不住了,賣給秦眉嫵怎麼也比賣給白星強……雖然陳青羽也不願意賣給秦眉嫵。至於這房子的價格陳青羽是不用擔心的,秦眉嫵不可能佔他的便宜,那麼房產評估的價格只可能比兩千萬要高。
“董事長,這個房子……”白星急忙繞到秦眉嫵身前,“這是那……那誰要的房子……”
“我不管是誰要這房子,反正現在是我要。”秦眉嫵冷笑一聲,“誰敢再打這房子的主意,我就讓他賣自己的房子。”
白星哪裡還敢說什麼,本來就是不是他打這房子的注意,他還沒有這麼多的資本來住這樣的房子。這也是讓白星很不爽的地方,憑什麼陳青羽都落魄成這樣了,還可以住這樣的房子?
“那……那我先走了……”白星不敢再多呆了。
“還有一件事。”秦眉嫵叫住了白星,“你和王安關係怎麼樣?”
“園長……我一直很仰慕園長……”白星小心翼翼地回答。
“剛纔你說要是陳青羽進去了,你願意幫助他照顧妻子和女兒。現在王安不在了,你能幫着他照顧下他的妻子和女兒嗎?”秦眉嫵冷冷地看着白星。
白星嚇了一跳,牙齒都在發抖,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秦眉嫵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去幫着照顧啊。
“我……我……”白星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麼。
“構建陷害昔日的同事,還企圖侵佔他人妻女……”秦眉嫵眼眸中充滿着厭惡,白星的話讓秦眉嫵想起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王安逝去,難道就沒有人想要來這麼“照顧”自己嗎?
“我不是……”白星已經滿頭是汗,雙腿都在發抖。他很清楚今時今日自己的成就從何而來,眼前這個女人卻是可以一手將他打落塵埃,落魄到連陳青羽都不如的地方。
“我說了,不需要向我解釋,明天你就不用來上班了。解僱你的理由會通告人事部:道德敗壞,人品低劣。遣散費自己去談。”秦眉嫵厭煩地擺了擺手,“你走吧。”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白星站在那裡難以置信地看着秦眉嫵,秦眉嫵這是要對他趕盡殺絕啊,哪裡有人會用這種理由解僱的?他白星現在也算業內小有名氣的高級經理了,被秦眉嫵下了這樣的批語,以後他要是再去找別的工作,那些公司打電話過來詢問白星的人事檔案和履歷,都回上一句道德敗壞,人品低劣,他白星還可能再可以獲得今時今日收入相當的那些大公司工作嗎?
一般像白星這個層次的高管,離職前往新公司,新公司都會關注他的口碑和在原公司的表現。正常情況下白星和原公司有什麼樣的不愉快,原公司也不會對新公司那邊下一些影響白星就職的評語,但是秦眉嫵既然這麼和人事部說了,那就意味着秦眉嫵是要整治他白星,白星還指望人事部這邊對他照顧嗎?
肯定會有人落井下石,白星擡起頭來,怨恨地看着秦眉嫵,只是秦眉嫵的眼神裡竟然有更加深沉的冷冽寒芒,刺的白星眼睛都有些發痛,連忙轉過頭去,踉蹌着走出了院子。
“來的時候像人,走的時候像狗。”陳青羽心裡百味雜陳,想起了這些年自己的遭遇。
“不,他一直是條狗。”秦眉嫵淡然一笑,既然甘心當狗,那就要有被當成狗打的自覺。
“打狗要看主人啊。”陳青羽點了點頭。
“就是打給狗主人看的。”秦眉嫵知道白星是秦靖的人,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秦靖還可能因爲白星對秦眉嫵怎麼樣不成?最多和秦靖說一句,就是看白星不順眼就夠了,秦靖就不會再爲白星操心什麼。
秦家人本就如此寡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