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樺借晨讀課的時候宣佈了她將不再擔任七年三班班主任的消息,璋慕莨將盡快和她交接工作。
“真沒意思……我喜歡文老師。”
中午錢楓和王安沒有去打籃球,和另外一個男生孫彥青坐在圍欄旁邊看高一新生軍訓。
孫彥青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王安笑了笑,對於十幾歲的小男孩來說,文樺那種成熟夫人豐乳肥臀的體型,時時刻刻散發着異性的荷爾蒙,吸引着他們,感覺自然不一樣。文樺臀部尤其寬大肥碩,走動的時候經常有學生盯着出神。
“我也喜歡文老師一點,璋老師……太年輕了,沒有什麼工作經驗。”王安搖了搖頭,張新宇完全頂不住璋慕莨啊,讓璋慕莨這種完全沒有什麼經驗的來當班主任,能當的好嗎?還好是七年級,要是九年級估計張新宇也不能答應。
“你和璋老師關係不是挺不錯嗎?”孫彥青疑惑地問道。
“你們怎麼都有這樣的印象?”王安掏出幾隻口香糖,“她就喜歡找我麻煩……你們小心點,別讓她抓住把柄,文老師那裡我還能給你們說說話,璋慕莨這個人很難搞。”
“你搞過了?”錢楓嘻嘻笑。
王安白了錢楓一眼,所謂的尊師重道,隨着社會風氣的日漸轉變,老師們早已經褪去了光環。甚至對於學生來說,這種尊重也浮於表面,女老師要是長得漂亮,總是會在私下裡成爲男同學們議論的對象。
孫彥青拿出一個U盤交給錢楓,錢楓嘿嘿一笑,拍了拍孫彥青的肩膀,孫彥青壓低聲音說道:“你看完還我。”
“你們這個年紀,這種東西看多了,肯定影響發育,錢楓你不是快槍手嗎?還看這個打飛機?”王安不屑一顧地說道。
“你聽誰說我是快槍手!”錢楓生氣地說道,“現在又沒有女朋友,當然只能看看這個了。”
“尿得快的都是快槍手。”孫彥青哈哈大笑起來。
“要上課了,走吧。”王安也笑着從欄杆上跳了下來。
錢楓指着廁所:“不行,比比看誰尿得更慢,但是不許斷,斷了就是作弊……”
“我可沒有這麼無聊。”王安擺了擺手,讓錢楓和孫彥青兩個人去比誰尿的更慢,遠遠地看到李慧娟低着頭走了過去。
“怎麼,心情有些不好?”王安問道。
“沒有。”李慧娟搖了搖頭。
“是不是爲了你媽不當我們班主任的事了?”王安很明白,因爲自己母親是班主任,李慧娟在班級裡的地位當然高一些,很多女同學也因此和李慧娟走的比較近。等班主任換成了璋慕莨,李慧娟自然和普通同學一樣了,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李慧娟咬着嘴脣不說話,因爲她已經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變化了。
“其實你要想,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爲你是不是班主任的女兒而離開你。趁這個機會,你也可以發現誰是自己真正的朋友。”王安安慰着說道:“更何況,你要是約我去看電影,也沒有人向你媽打小報告了。”
李慧娟臉頰緋紅,“我幹嘛要約你看電影?”
“上次你自己說的啊,你還欠我一次!”王安很着急地說道。
李慧娟看着他的表情,確定他在裝模作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再說什麼,“走啦,上課去了。”
下午回家,王忠泰也早早回來了,正在和岳父李伯清下象棋,李伯清笑着對王安招了招手:“來,給外公支支招。”
“哎,不行,觀棋不語真君子。”王忠泰急忙說道,他已經落下風了。
“古人云十六方纔可稱君子,我還沒十六,算不得君子……”王安隨手一指,“我覺得可以用炮和他換馬……”
李伯清撫摸着下巴搖了搖頭,開始和王安講解爲什麼不能換,王忠泰則在旁邊催促着他快點走下一步,王安微笑着聆聽。其實老人並不需要他指點,王安也不是不知道這麼下不行,可是對於老人來說,有機會指點晚輩,也是他們熱衷的樂趣。
下完棋,王安隨口說道:“今天我見到了嚴叔叔,真是奇怪,他居然還認得我。”
“哪個嚴叔叔?”王忠泰站了起來,下完棋準備去泡壺茶喝。
“就是和秦阿姨是朋友的那個嚴叔叔,以前我去妃子家玩的時候還見過他。”王安說完,就拿着書包準備回房間了。
王忠泰皺了皺眉,這事有些奇怪,秦媚嫵一家不知所蹤,自己家搬來餘杭以後也沒有了聯繫……這麼多年過去了,兒子變化這麼大,如果五年不見就是王忠泰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認出兒子,嚴雨閒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那就只能說明嚴雨閒對王家的情況一直在有所關注,這個時候嚴雨閒出現在餘杭……王忠泰想了想,也不打算泡茶了,走上樓,敲開房門,“爸爸這個週末要去上海見李察叔叔,你和我一起去。”
王安點了點頭,王忠泰有意識地在培養接班人,王安其實經常被王忠泰叫去旁聽會議,只不過他從來不發表什麼意見。一個小孩子的看法,即便是對的,說出口也未必都是好處。除非關鍵性的東西,王安纔會通過一些暗示和引導來提醒。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在意,哪怕是明知道某些決議會造成一定損失。
晚上王小沫回來以後,在得知王安週末會和爸爸一起去上海,就嚷嚷着也要跟着去。
“你們要補課。”李芸一邊看着兒子擺弄着巨大的白色鏡頭,一邊拒絕。
“國家明確規定禁止補課,學校這麼做是不對的!”王小沫很久沒有去上海玩了,非常想去。
“不行就是不行,除非你們學校放假。”李芸和傳統的家長一樣,都是支持學校的,看着兒子裝好鏡頭,試拍了幾張,感嘆着,“鏡頭果然是越貴越好。”
“多少錢?”王小沫隨手在鏡頭上拍了拍。
“一萬塊。”李芸愛憐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又板着臉對王小沫說道:“你早點回自己房間,別影響你弟弟學習。”
“你看……你看這態度……說我是她親生的,誰信?”看着媽媽離開,王小沫氣鼓鼓地看着弟弟的相機和鏡頭,“我每個月只有兩千塊錢零花錢,給你買一萬塊錢的鏡頭都不眨眼!”
實際上李芸已經挺照顧到女兒的感受了,這個鏡頭要十多萬。
“我就這麼點愛好……不像你,你看看你學小提琴,學鋼琴花多少錢,你的那些小提琴和鋼琴有一樣便宜的?我拍了照片,漂漂亮亮的,全家看了都高興,你一練起鋼琴小提琴就是折磨人,自然待遇不一樣。”王安試了試鏡頭,發現沒有問題,就把鏡頭架在了窗戶前。
“我現在的水平已經很高了!”王小沫已經不再說自己將來是要成爲愛迪生那樣的大音樂家之類的話了,不過也沒有被打擊到自信。雖然沒有得到什麼獎項,但那都是王小沫不屑於得獎,沒有認真發揮好的緣故。
“是,是。別吃醋了,回房間好好學習吧,你別再像上學期那樣考個三十幾名,媽媽就會讓你跟着我們去上海玩了。”王小沫的成績也沒有那麼糟糕,可是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時候,她把一整張英語試卷的題目都用漢語翻譯過來,然後用中文答題,最後得了個大大的零分……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她原來是打算把閱讀理解之類的也翻譯過來的。
“你幫我想個辦法,要怎麼樣才能讓學校不補課?”王小沫拿着哨子含在嘴裡,眼睛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