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周澍的福,唐蕎在參加完婚禮的第二天,便被公司以無故缺勤爲由給強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雖然她明明是有請過假的,但唐蕎也沒有多加理論,這不是她的個性。讓這個世界所有的不公平都吃屎去吧,她遺憾的不是失去了這份工作,而是遺憾自己的人品怎麼差成就樣,居然找了這樣一份工作,還被這樣的理由給開除了。她……太丟人了,她還是出家做和尚去好了。
於是唐蕎早上九點鐘到公司,十點鐘又回了家,手上多了一個馬克杯還有一盆仙人球,那是她在這家公司的全部家當,雖然她覺得拿回家也沒什麼用,但她也絕對不會白白送給別人。
周澍這幾天在忙着趕論文,有時候在書房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唐蕎傻愣愣的抱着仙人球,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直到周澍從書房裡出來。
周澍拿着咖啡杯從書房裡走來,周澍家的廚櫃裡擺着咖啡,還有茶葉。周澍喜歡咖啡,唐蕎喜歡喝茶,雖然喝到嘴中都是苦味,但唐蕎一直很不屑周澍的品味。周澍原本是出來泡咖啡的,看到唐蕎之後明顯的愣了一下,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這個時間點……唐蕎應該在上班啊。
“蕎蕎,你怎麼在家,哪不舒服嗎?”
“沒。”
唐蕎的回答有些意興闌珊,倒還真像是有哪不舒服着,莫不是每個月的那麼幾天吧?也不對,他記得她那幾天才走不久。
“那怎麼沒上班,在家呆着?”
而且還抱着盆仙人球,這是受哪刺激了?
“沒班上了,聽說這玩意造氧,我這不正吸着呢嗎,我這大腦嚴重缺氧啊,我得好好吸吸。”
得,仙人球抱久了,連自己都成了刺球。
周澍看了看唐蕎的臉色,起碼不像是傷心,於是放下心來。
“失業還不是件正常的事嗎,沒事。”
唐蕎抱着仙人球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
正常的事?
哪裡正常了,一點都不正常好不好,要不是他兜了她的底,她現在上班上的很安然好不好。
而且她早失業不好晚失業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失業,今天六月二號,唐婉六月七號考試,也就是說,再有一個星期,唐婉就要過來同住,除非她能在這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找到一份工作,否則的話,她就得天天在家面對唐婉那與她不對盤的小丫頭了。
“行了,別抱着了,吃午餐沒有。”
周澍將自己的咖啡杯放下,坐到沙發前,蹲下身子,拿下唐蕎抱着的仙人球。周澍臉上的表情很柔和,柔和得唐蕎很想一巴掌拍上去。她……煩躁啊。
“沒。”
唐蕎煩躁的應了一聲,別過臉,將臉埋進沙發。
這日子,要怎麼過啊?
唐婉十四歲就敢指着她的鼻子罵她老女人,現在唐婉都已經十八了,而她,都二十五了,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老女人一枚了。這讓她這個老女人,在唐婉那個小女子面前,如何過活啊。
“不開心?”
周澍這話問的……太沒水平了。
她又不是傻子,誰能丟了工作還能很開心?
“上次我說的你到我們公司來,要不要考慮一下。”
周澍站起身,改坐在唐蕎的身邊。
唐蕎閉着眼睛感覺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她只好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一定的距離。
“不要。”
周澍這個連畢業論文都還沒有交的在讀大學生,他當老闆,她去給他當下屬?太……沒面子了吧。她寧願去別的地方受別人壓迫。
“你啊,幹嘛總是在這些事情上鑽牛角尖。”
唐蕎的固執另周澍無可奈何,可她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他喜歡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固執的人。
唐蕎閉着眼睛假裝沒有聽到周澍的話,其實哪是她愛鑽牛角尖,而是現實逼的她不得不鑽牛角尖。
唐婉說的很對,周澍是什麼人,她能困得了他一時,困不了他一世,等到她再老一些的時候,就該是她哭的時候了。雖然她並不是顯老的人,可是周澍那張禍國泱民的臉,總是另她自慚形穢。她去過周澍的大學,周澍受歡迎的程度已是空前絕巷。所以她不喜歡去他們學校找他,那些都是他們的差距。
“別說我的事了,你呢,論文怎麼樣,再不交的話小心你們教授不讓你畢業。”
雖然周澍是個成功的商人,但去是個失敗的學生,學校的老闆提到他無不頭痛搖頭的。周澍自大三之後就不很少去學校上課了,點名這回事,他從來不在乎,關於這一點,唐蕎覺得,也是虞舟那小子給帶壞的。虞舟在美國的時候,周澍都好好的去上課,自從虞舟從美國回來後,他們就一天到晚的膩在一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呵呵,畢不畢業,對我來說其實也沒有差別。”
周澍輕笑出聲,要不是他老爸要他無論如何要弄回張畢業證,不想說出去他兒子連張大學畢業證都沒有,給他丟人。他自己本人是覺得畢業證這東西根本沒什麼用處,一個人的能力,是在工作中體現的,而不是在文憑中體現的。
所以他們公司的員工,面試的時候從來不會問別人是在哪個大學畢業的,更不會去看別人的畢業證,直接丟兩個專業的問題,一試便知。
其實從周澍的角度來說,說出這番話本也無可厚非,反正他自己都有公司了。只是這話聽在唐蕎的耳朵裡,不舒服極了。
“我去弄點吃的,你畢不畢業與我無關。”
唐蕎從沙發上站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然後走向冰箱,她需要用食物來補充她的能量,來提升她的氣度,要不然她遲早會被周澍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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