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垂着眼皮,遮住眼神,讓人無法通過她的眼睛看出他在想什麼。
他背誦的確實是從地宮中得到的頂級功法,只不過,他“記得”不牢靠,將其中幾句的順序記錯了。
這一幕,都白柳柊看在了眼裡。
他悄然退出召喚師工會。
……
林奇遂看到一個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與自己的親爹坐在花廳中相談甚歡,問身邊的僕人。
“那人是誰?”
僕人回答:“是嶽先生,三爺前幾日認識的朋友,不是召喚師。”
不是召喚師卻還能跟自己父親成爲朋友,這人很不簡單。
看他的外表,該是個讀書人。
莫非父親找的謀士?
林奇遂好奇了一下就不再關注。
不是召喚師的普通人,對自己沒有威脅,不用在意。
他沒有發現,他在轉身後,那個“普通讀書人”嶽先生朝着他這邊看了一眼。
嶽先生與林父相談甚歡。
嶽先生說話總能說道林父的心上,讓林父對嶽先生越來越滿意,邀請嶽先生住到自己家中,給自己做謀士。
嶽先生答應了給林父做謀士,但住在林府就免了。
嶽先生在京城有自己的住處。
吃過晚飯,嶽先生向林父提出告辭,離開林家。
他回到自己在京城的住處,一處小院中。
院子裡,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坐在樹下,拿着野草編蛐蛐。
少年的手很巧,蛐蛐編得活靈活現。
嶽先生走到少年身邊,行禮:“公子。”
少年,也就是柳柊放下手中編好的蛐蛐,擡頭:“嶽先生辛苦了。”
嶽不羣笑道:“不辛苦,能爲公子做事,我很開心。”
柳柊召喚出的戰靈與這個世界其他人召喚出的戰靈不一樣。
老嶽他們被召喚出來,外表看着跟普通人一樣,便是聖級的召喚師都看不出他們戰靈的身份。
柳柊遂將老嶽幾個人召喚出來,將他們派出去幫自己打探消息。
薑還是老的辣。
老嶽輕鬆便跟林奇遂的父親搭上線,還成爲林父的座上賓,被邀請做林父的謀士,能自由進出林府。
宋青書張英風和秦霜對老嶽敬佩不已,全都向老嶽討教經驗。
老嶽心中得意,倒是不吝嗇地將自己幾十年的經驗都傳授給了宋青書張英風和秦霜。
柳柊沒有召喚石之軒,這樣的小事兒,還不需要邪王出馬。
主要是邪王這性格……
柳柊真怕他一個高興,搞出什麼事情來。
老嶽將他在林府觀察到的情報告訴給柳柊。
柳柊進房間拿出筆墨紙硯,按照老嶽的描述在紙上描繪。
不一會兒,一張林府的平面圖便畫了出來。
老嶽看了,讚道:“公子真厲害,只憑我的描述,便畫得如此詳細。”
柳柊笑道:“要多虧了嶽先生你觀察得仔細。”
柳柊將老嶽送回他自己的世界,吃過晚飯,柳柊在院子中又坐了一會兒嗎,等到月上中天,柳柊行動了。
柳柊來到林府。
林府的防守遠遠及不上召喚師工會,柳柊輕易地進入林家。
他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柳柊在院子中一通尋找,走進假山之中。
他在假山裡找到機關,發現了秘道入口。
柳柊走進去,在守衛沒有發現他之前將人擊倒。或許因爲地牢隱秘,守衛的人不多,只有三個人。
柳柊放倒他們後便沒有人跳出來阻止柳柊了。
柳柊朝着地牢深處走去,血脈牽引提着那裡有他找的人。
柳柊停在了最深處的牢房門外,黑暗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他看到裡面被亂糟糟的頭髮鬍子遮住了臉的男人。
男人渾身皮包着骨頭,看着瘦弱異常,但一雙眼睛卻帶着兇性與不屈服。
柳柊開口:“端木縱?”
那人恨恨地盯着柳柊,不回答。
他將柳柊當成林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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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柊嘆了口氣,也懶得解釋自己的身份,他召喚出秦霜。
“秦大哥,麻煩你了。”
秦霜走到男人身邊,手摸上鎖着那人的鐵鏈。
下一刻,一層寒霜就覆蓋住了鐵鏈。
秦霜再用力一扯,被凍住的鐵鏈斷裂成許多段。
男人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看向柳柊的眼神帶上審視。
但他依舊沒有說話。
柳柊讓秦霜帶上男人,出了地牢,回到自己的院子。
秦霜將男人放到牀上,人便回去了。
柳柊上前給男人檢查身體。
男人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丹田被毀,體內更有一股毒素侵蝕男人的身體。
男人能活到現在,全靠着他自身的意志堅定。
柳柊嘆了口氣,對這個親爹頗爲同情。
所幸,他空間中有不少的好東西。
裡面有修真界的丹藥。
親爹的丹田壞了,以這個世界的手段是無法修復好的。
但修真界中有好些修復丹田的方法。
柳柊先拿出解毒丹,餵了一口進入男人的口中。
男人此時也發現柳柊該不是林家人,雖然警惕,卻不像之前那麼抗拒。
且他現在這個樣子,這人要殺自己,擡擡手的事情,不會用毒藥來害自己。
他將藥丸嚥了下去。
不一會兒,男人渾身冒黑水,他感覺輕鬆了許多。
體內的毒素全部消失了。
“沒有。”柳柊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道,“還有餘毒殘留。”
看着男人渾身髒兮兮的樣子,柳柊皺了皺眉頭,認命地準備熱水,給男人清潔身體。
將男人全身清洗乾淨,又掛掉男人所有的頭髮和鬍子。
主要是頭髮和鬍子裡面滿是蝨子,柳柊可沒有耐心給其一一挑蝨子,乾脆將頭髮和鬍子都剃了,丟進火裡燒掉。
男人的臉露了出來,雖然十分瘦削而且蒼老,但五官與柳柊至少有七成相似。
此時,男人也看到了柳柊的長相。
他聲音顫抖,問道:“你的出生日期是哪一天?”
柳柊:“我是xx年X月XX日,由我的養父在亂葬崗撿到的。若不是我養父,我只怕活不到三天。”
男人渾身都在顫抖:“虎毒都不食子,她竟然如此對你?!”
柳柊:“我和她再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所以,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柳柊:“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