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突然糟糕起來,原來自己是孤兒的!感到自己眼淚掉下來,她將臉轉向了內側。
“青青,你也無需難過……”
“我沒有難過,我只是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有些迷茫而已!”
“人生在世,苦痛永遠是多於快樂的,但只要活着,就一定會有經歷,過去的忘了,還有將來的,只有活着,才能重新經歷,今後美好的事還很多,很快你就會重新擁有一份回憶的。”
皇后的話很有道理,青青卻是聽的心酸,過去的忘記了,再刻意重新制造一份新的回憶,可過去的總是過去的,忘記的也總是忘記的,那是再也尋不回的,最珍貴的。
傍晚,皇上回來,帶着不少的點心,看她吃了不少,他的擔心纔算是放下。
這兩天她的情況很好,因爲照顧的好,沒有遇到發熱等現象,也是拿些珍貴奇藥的功勞。那些奇藥,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只是他不確定,所以沒有問,如今卻是問了也白問,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好好休息,需要什麼就叫我,我會一直都在外面守着的。”皇上說道,她的情緒和傷情都已經穩定,他還有很多公務需要處理,又想親自照顧,於是便將那一堆一堆的奏摺都搬來了錦寧宮。
青青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她只能側身睡,躺久了就會覺得很累,其實她根本就睡不着,腦袋一直是疼的,困的狠了就睡兩眼,疼的狠了就又醒了,這兩天一直都是這樣的。
皇上見她安靜的躺着,便以爲睡着了,留下君柔和另兩個宮女在內室守則,自己則是出了內室,那一堆的奏摺還需要儘快處理出來。他坐在書桌前,認真的批閱,看到好的建議,他會笑着批上一個準字,看到不順心意的,他會蹙眉,甚至是不加批閱,直接扔至一旁不再看一眼。
丞相上書,特爲朱家求情,皇上震怒,一把將奏摺扔在地上,門外候着的徐公公聽到動靜,連忙進入,“皇上,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朕怎麼能息怒?這該死的丞相,明知道朕當初是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沒將朱府就地斬首滅門始衆,朕還沒治他的罪呢,卻還敢腆着臉來爲其求情!”皇上壓低了聲音,心中怒火卻又無法得以宣泄,牙齒狠狠的磨了磨,傷她女兒的仇,他是必須要報的!
徐公公倒是冷靜,他將奏摺撿起,恭恭敬敬的重新放與書案上,笑道:“皇上何須動怒?丞相其實是想爲雯月小姐求情,畢竟青蘿公主是雯月所害,朱府不過是替罪羔羊,想來丞相是怕落人口實,說他不顧姐弟情誼,見朱家出事而無動於衷,故纔有些一奏吧?”
想了想,也是,朱府已被抄家,該定罪的都已定罪,已經成了定局的事,丞相再求也是妄求!丞相當然知道這點,可他還是求了,這情表面是爲朱府,實則卻是爲雯月!雯月還未開始審,因爲青青的傷情,這兩天一直都在天牢中關着,他還沒顧得上去審。
說起這雯月來,皇上問道:“徐公公,依你看,這雯月的罪名要如何來定?”
丞相的嫡女,縱容有錯,那也要看一眼丞相的面子,自認不能與朱府一同蓋倫,可雯月又是傷害青青的第一要犯,輕饒了不解氣,重罰了丞相定會加以阻攔,到時也還是難以抉擇,只怕鬧不好還會傷了各自顏面!
這些徐公公心裡也都是明白的,他將一錦盒放在皇上面前,笑道:“皇上無需爲難,若丞相願意用他手中的三萬虎騎軍來換,豈不是解了心頭一患?”
皇上打開那錦盒,之間裡面赫然放着一隻金虎,這金虎不大,一隻手正能握住,其造形十分的精緻,栩栩如生,正便是京城三萬虎騎軍的兵符!
皇上一喜,轉而又想,“丞相會捨得?”
“不捨得又如何?和嫡女比起來,還是嫡女畢竟重要些,更何況,段將軍不日即將還朝,將軍府的兵力幾十萬,和這三萬比起來,皇上認爲呢?”徐公公的話是點到爲止,他很少廢話的,這也正是能常跟在皇上身邊的一更原因。
皇上嘴角扯出一個笑來,“只怕他這一步棋走錯了。”
若是權衡朝中的各個勢力,讓其各自互相牽制,那麼聯姻無疑是最好的方式,而丞相府和將軍府聯姻,以來是用將軍府牽制了丞相府,二來也是用丞相府牽制了將軍府,兩邊權勢相當,自然朝中安然無事,當然,這是皇上的想法。而對於丞相,他想的則是靠聯姻來取得將軍府的支持,將來丞相在朝中勢力必定水漲船高!
然而將軍府卻同樣的想法,丞相府也是一棵大樹,能攀上,則是後世無憂!
然而,兩府均是想着,皇上爲了平衡勢力定會同意兩府的聯姻,卻是沒想到,皇上對青青的父母情分更深一些!
看這眼前的金虎兵符,狡猾的笑容扯出,那就將計就計好了!丞相獻上金虎實爲試探,而且丞相是自信十足啊,如此一來,他收了便是同意放了雯月,雯月得救便能成了將軍府的事,將軍府事成,便是兩家皆大歡喜!
“好,朕收了,這金虎兵符原本也就不該是在丞相手中的!”那是當年先皇念其有功,特賞賜與他的,今天將金虎收回,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樁心願。
“那,雯月小姐的案子?”
徐公公問道,他的話沒說完,這也正是他的聰明之處,很明顯的,金虎是丞相所託與他的,便說明了丞相找過他,甚至承若了什麼或給了什麼好處,他若說的多了,皇上必定會疑心,他如此一問,倒是把想說的話也都表達了出來。
皇上握着金虎,冷冷一笑:“雯月的案子很難辦,她傷的是青蘿公主,若說真輕饒了,皇家顏面何存?不如,朕就將此案交給青蘿公主來定奪吧!”
徐公公一驚,卻是沒想到皇上會這樣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