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的玉生被疼醒,慘叫聲連連從西屋傳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從炕上跳了下來。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這勁道比普通大老爺們都要大!女人就該有個女人樣,對別的男人動手動腳,這可是不守婦道,難怪姐夫丟下你跑了!”
他本來正睡得香甜,被青青吵醒不說,還扯着他的耳朵,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是恥辱是什麼?
等所有的話說完,他才感覺到耳朵上面的力量消失了,再一回想,老天,他剛纔都說了些啥啊?!
說那話不是找抽嗎?他連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蹲在了角落裡。
青青知道他不是有意提起這件事,但是不可否認,他確確實實地說到了她的痛處。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從悲痛中回過神來。
爲了一個拋棄她的男人,沒理由再爲了他費神!
“我是你親姐,你跟我談狗屁婦道!我問你,你爲什麼動手打媳婦?你知不知道,棗兒是來給你做老婆的,不是來給你打的!你這樣跟那陳大麻子有什麼區別!”
青青揪着簫玉生的衣襟就是一通罵,人都說玉不琢不成器,這塊爛‘玉’她好歹也琢了兩年了,怎麼還是這德性呢?!
原以爲娶了媳婦,生了娃,他就能安安生生和棗兒過日子了。家裡雖說不是很富裕,但是什麼也不缺,也算是幸福美滿了。可這不成器的東西,又開始染上賭癮了,打媳婦不說,連老孃也不養,放着嗷嗷待哺的娃娃不管,竟然賣東西去賭?
這還是人乾的事嗎?!
“你還說呢,當初要不是你非管閒事,我也不會娶這麼個賠錢貨回來!除了給我生了個兒子,她還有別的能耐沒?”
提起棗兒他就來氣!街上風言風語一籮筐,就連跟他一起賭的人都看不起他!更氣人的,鎮上一起跟他賭的那個王掌櫃,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他也睡過棗兒,棗兒一身的細皮嫩肉,他到現在還想着呢!
簫玉生生氣,就跟那王掌櫃往死裡賭,結果就輸的一乾二淨回來了。
他抓住了話柄不肯饒人,甩開青青一溜煙跑到了炕上,似乎是怕青青逮住,只敢在裡側蹦躂。
“你!你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
青青的話還沒說完呢,簫玉生就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鄙夷地打斷道。
“就是因爲有良心我才娶了一隻破鞋!我要是跟陳大麻子一樣,她能這麼舒坦嗎?不就是打了她幾下嗎?我至少沒把她再送人吧……我……哎呦……”
這回被打斷的輪到了簫玉生,青青穿着鞋子跳到了炕上,操起箱子上的雞毛撣子就是一竿子。
用雞毛打人當然不會疼,所以青青將雞毛撣子拿反了,這一甩下去,立刻留下了紅印。
“簫、簫玉生,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是你姐!”青青掄着雞毛撣子在他背上狠甩。簫鈺生每次都想跳下炕,可是青青眼疾手快,將他堵在角落裡,狠狠地抽他。
青青一直沒落下練習拳腳,有時卓少華也會指點指點她,所以她現在雖然算不上高手,但是對付一個普通的男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懶男人。
青青也是發狠了,被簫玉生氣得真想殺了他,但是她的理智還算沒有完全喪失。
“你不是我姐,你是段家的人!你憑啥打我?你給老子滾蛋!”簫玉生被青青抽的滿身是傷,嘴裡也不肯求饒,反而出口罵人趕青青走。
“讓我滾?你想得美!這輩子我都管定你了!你不叫我姐,可以叫我親孃,我不怕折壽,對於你這樣沒良心的畜生來講,我就算今天真的殺了你,也沒人會把我怎麼着!”
許是青青的話和身上那些傷痕逼得簫玉生不得不服軟,幾分鐘之後,他撲通一聲跪在炕上,抱着青青的大腿哭泣。
“姐、親孃!我知道錯了,你再打下去真的會打死我的,求您放了我吧……”
青青嫌惡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簫玉生,丟下一句滾出來,就扔下雞毛撣子出去了。
她知道剛纔這麼大動靜她娘一定是聽到了,若是換了以往,就算是爬也會爬過來勸阻自己,但是今兒個,啥動靜也沒有,這是鐵了心想讓自己管管這沒良心的東西了。
只要能不摻和,她倒是有辦法管教管教他。
青青孃的房間裡,簫月一臉氣憤地瞪着剛剛進來的簫玉生,青青站在她娘牀前。
棗兒坐在青青孃的牀邊,手裡沒有抱孩子,應該是雅雅替她照看着。
棗兒看上去很憔悴,雙眼還有血絲,跟簫玉生這紅光滿面的畜生顯然形成了很大的對比。
“娘,她這個不孝女竟然讓我叫她親孃,那您成什麼,您一定要好好管管她!”簫玉生一進來就惡人先告狀,他清楚自己親孃的脾氣,只要他裝的慘烈些,她的心立刻就軟了。
“跪下。”青青娘靠在被子上,氣色比前幾天好了許多。
“簫青青,娘讓你跪下,聽到沒有!”簫玉生指着簫青青,一臉的跋扈,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畜生!我讓你跪下!”青青娘隨手將枕頭砸向自己的兒子,也是這間房間裡面,唯一的男人。
“娘~我可是您唯一的兒子,您不幫我也就算了,怎麼能和這沒人要的女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呢?”簫玉生非但不肯跪,還指責起青青來。
坐在牀邊的棗兒開始低聲抽泣,她自認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要不是青青想爲她做主,這事兒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哭什麼哭!你個喪門星!要不是你,我能被她們幾個女人這麼欺負嗎?!”簫玉生將矛頭指向了棗兒。
原本因爲棗兒特殊的身份,已經讓簫玉生受盡了鄰居們的嘲諷。他將這一切的責任,全都推給了棗兒。
被陳大麻子賣身不算,還未婚先孕,他全然沒有站在棗兒的位置替她想過,更沒有檢討一下,自己在這件事裡面的責任。
所以除了剛結婚那幾天,他對棗兒還不錯之外,這段日子幾乎是打罵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