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得程倩茜連連後退了幾步,而一旁的龔允辰也聽明白了這一切,他只消想想便能夠知道當年自己的妻子對這個女孩子做過些什麼。
“倩茜,季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當年你真的不顧這個女孩子懷着孕就出面阻擾這件事嗎?”
龔允辰再也按捺不住了,人到中年的他只圖家中和睦,沒想到……
程倩茜搖着頭,保養極好的臉上也抽搐着,她呆愣了好久,陡然將頭轉向一邊的艾恩荷——
“恩荷,當年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這個女孩子懷了龔家的骨肉?”
丈夫和兒子的質問令她差點昏厥,當初她並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懷孕啊。
艾恩荷的臉上閃過一絲隱忍,她剛要開口說什麼,這時候她的媽媽站起身來,一臉震驚地對女兒說道:
“恩荷,真的有這種事嗎?爲什麼你從來沒有跟我和你爸爸說過呢?”
“我……我……”
她開始支吾着,一雙豔美的眸子也閃爍着不安的光芒。
龔季颺大步上前,大手如鐵鉗般將她的胳膊拉住,任她如何掙脫也掙脫不開——
“季颺——”
“季颺——”
龔季颺的舉動引來所有人的緊張,尤其是岑紫箏,她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搖着頭,她真的怕他一衝動起來做出怎樣的事情!
“季颺哥……你聽我解釋啊!”
艾恩荷聲音哽咽着,眼神之中也盡是可憐楚楚。
“聽你解釋?你還想跟我解釋什麼?我終於知道,這八年來作爲一個傻瓜的滋味了,你好大的膽子,一騙就騙了我八年!你可知道你如此犯嫌會是怎樣的後果嗎?”
自他脣邊逸出的話語冰寒無比,而那低沉緩慢的嗓音就如同來自地府的鋒刃一樣,直直攝向眼前的這個女人。
艾恩荷早已經梨花帶雨,而其他幾位長者也有些慌了手腳,尤其是艾恩荷的母親,她上前懇求道:
“季颺,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談行嗎,你這樣已經弄疼了恩荷了!”
“季颺,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把恩荷放開,要她好好解釋一下!”
程倩茜還是不相信艾恩荷會欺騙自己,在她眼中,這個善良的女孩子一定是有着難言之隱的。
“季颺哥,你是怎麼了?當年你離開了臺灣,並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實情只有我和岑紫箏發才知道啊!”
艾恩荷的淚水一顆一顆地打在龔季颺的手背上,她一臉的無辜和軟弱,讓所有人爲之心軟。
但是——卻除了龔季颺!
“實情?真是可笑!我現在甚至在懷疑你當年的那個情人是不是也是假的,還有那晚發生的事情,甚至是你給我看的那些照片,以及那個什麼懷過我孩子的學姐,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厲聲如鬼魅般響徹整個主廳,龔季颺的眸子早已經染滿了怒氣,眉宇間的生猛之氣也令人無法小覷。
龔允辰見情況如此混亂,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道:
“季颺,你先放開恩荷,有什麼話當面鑼對面鼓地講清楚,你這般如此,難道還不把你艾伯父和艾伯母放在眼中了?”
“不錯,是要講清楚,走——”
龔季颺臉色變得頓時陰狠起來,他猛地將艾恩荷朝樓上拉去。
“不——”艾恩荷一手拉住樓梯,死命地扯住不撒手——
“季颺哥,你以爲當初岑紫箏懷的是你的孩子嗎?我跟她是同一屆的,自然也知道她和舒子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岑伯母——”
她又將目光轉向程倩茜,悽聲抽泣道:
“的確,我沒有告訴您岑紫箏懷孕的事情,因爲——她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季颺哥的!”
程倩茜的身子晃動了一下,鋒利的目光陡然落在岑紫箏的身上。
伴隨着艾恩荷的一聲慘叫,龔季颺一把將她推至地上,力道之大令她幾乎是整個人趴在那裡不能動彈——
“恩荷——”
艾恩荷的父母一見,心疼萬分,立刻想要上前——
“我看誰敢上前!”
龔季颺一聲厲吼,怒氣如同火焰般將所有人的勇氣燃盡。
只見他緩緩俯下身來,朝着艾恩荷慢慢伸出大手……
“季颺哥……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的確,我那時候並沒有愛人,但是,那是因爲太愛你的緣故啊,岑紫箏真的和舒子昊有不正當的關係,她的孩子就是證據,你不想想,如果她不是心虛的話,爲什麼在你臨走的時候不告訴你呢?呃——”
還沒等艾恩荷說完,龔季颺修長的手指便攀上了她的頸部之上,猛然一收力——
“季……季颺哥……”
艾恩荷一陣窒息,雙手不斷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奈何,他的力量太大了,只見她的臉因缺氧而變得越來越紅,嘴也不斷地張着……
“該死的女人,你竟然執迷不悟到這種程度!”
他一邊說着一邊加大手中的力量,眸光之中閃爍着嗜血的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