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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哎呀……又喝那麼多…………”顧大海一邊幫我換拖鞋一邊嘮嘮叨叨。
“滾,你是我媽啊?”我給他一腳。
“對了,你媽說明天回去吃飯,家裡開個會。”顧大海扎麼着小眼看我。
“幹嘛?”我想了半天,覺得這個事一定和安月有關係,“不去!!”
“別不去啊,你們家不是你主事呢麼……”顧大海蹲着和我說話,看着我一陣子的噁心。
“你別晃悠成嗎?”我按着他。
“沒晃悠,還是回家聽聽吧,我看出來了,你們家也就你能止住那個瘋子……你哥還等你拿主意呢……成不成就是你一句話了…………”顧大海的聲音很朦朧,弄的我暈暈乎乎的怪難受。
“閉嘴……”我看着他。
“不是,我知道你不樂意聽,但是………………”他依舊喋喋不休。
“……閉嘴……我……噁心……嘔………………”由於我正按着顧大海,再加上他蹲着比我矮,就直接成了我的痰盂……
“對不住啊……”早上的時候我想起這件事了。
“沒事,我洗澡了。”顧大海幫我帶上帽子出發回家。
“不是……是我想起來特噁心。”我的後半句話差點噎死顧大海。
“……我也有點噁心。”
“你不會以後也吐我一腦袋報復我吧?”我看着顧大海。
“不會……”
“發誓。”
“…………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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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我都覺得不成了,很壓抑的氣氛,安靜而詭異,吃飯的半個小時裡面誰也沒說話。
“恩……”我清了清嗓子,“該說什麼就說唄,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五……”
“那個,我盛碗飯去。”顧大海特尷尬的站起來。
“……給我帶一碗……”我爹破天荒的要吃第二碗。
“那個……”沈浪也賊眉鼠眼起來,“我……我也…………”
“有點起子不成啊!學人家都學出什麼好來……”我看沈浪一眼嚇的他把筷子掉到地上。
“這事就是得自己拿主意,是弄回來,還是送走?”我覺得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沈浪這人就是得用極刑,不是等他想出個主意來能累死你,有的時候就得推他一把,不然不敢走。
“可是……”他跟大姑娘第一次見公婆似的摸不開面。
“說!”我媽推他一下,“幹嘛老跟擠牙膏似的。”
“我……是想,治治興許能好點……等治好了病……”沈浪畏畏縮縮的看着我。
“繼續說,你看我幹嘛?!”我一瞪眼,嚇得沈浪又去看顧大海。
“你是想,治好了以後再說離婚?”顧大海看着沈浪憋的實在難受,只能摸索着替他說。
“恩恩恩恩……”沈浪那腦袋點的跟雞哚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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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全家討論下,但是基本上沒什麼人說話,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全是扯淡玩。
“慢點啊。”我媽趴在窗臺看着我們的離開,其實我最怕這樣,因爲我不知道到底是要一直看着離去還是扭頭就走,扭頭走彷彿不道德,但是一直看着離去又於心不忍,簡直是世界的難題。
“安月下個月就出院了吧?”顧大海打開音響問。
“對……下個月,以後還有好戲看呢。”我把座位調的十分靠後,這樣就沒人能看的清我的臉。
“你說她會不會……”顧大海想了半天問我。
“聽說過狗改不了吃屎麼?”我想現在一定像貓一樣倆眼炯炯有神,正好看見顧大海一哆嗦。
“哦,知道。”顧大海不再看我,回頭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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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是可怕的東西,不管是自己發的還是別人發的,以後要是有人對你說,哥們,你等着!我一定把你名字寫牆上!那你可千萬要學會立馬裝孫子的能耐,在第一時間抱着他的腿哭雞鳥嚎,直到他發誓不寫爲止。
“這就是惡果啊,惡果!!”我痛苦靠在林楚的身上。
“不是挺好玩的麼?”她正拿着我的手機,嗡嗡的震動音就沒斷過,“哎,你不是一直羨慕顧大海忙的跟國家總理似的麼,現在你比他忙,所以你最牛逼。”
“屁,人家的全是正經事,我這全是阿蒙攪合出來的惡果。”最近我的手機開始瘋狂的接電話,什麼都有,有城管要罰款的,有小流氓收保護費的,有說看見某某地的某某街道上站着一個神經病的,就跟全北京的神經病都和我有關係似的。
“呵!這個電話打8遍了,你是不是接一下?”林楚特意把手機遞給我。
“不接,老孃拉屎去……就這個頻率不是城管的就是收保護費的。”我抄起本雜誌準備去廁所。
“那我接了啊?”林楚一直沒深刻的理解我的痛苦,她和阿蒙一樣認爲這個事挺好玩的,其實當初我也認爲挺好玩的,但是這事完完全全的影響我生活了,每隔幾分鐘,我都會接個電話,連上廁所都沒功夫。
“出來!出來!!”林楚開始砸門。
“滾蛋,吃壞了吧?該,現在出不來……”我繼續悠閒的看書。
“不是,這個說撿到魏子路了。”林楚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靠譜嘛?”
“廢話,不然我叫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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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風5-6級,最高氣溫4°,估計今天是整個冬天最冷的一天了,溫度倒是可以忍受,忍受不了的是大風。
“得得得得得得……”阿蒙的嘴就沒閒着,不是說話,就是像現在這個得得得的上牙打着下牙。
“您能歇會麼?”我看着她都冷。
“不能,是你把我從安逸的家裡揪出來的。”她看着我,又看看新鞋上面的腳印,我踩的,因爲她剛剛一直扒着門框不準備跟我一起來。
“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捅的,尋人啓示是你寫的,現在有人替咱撿到了,你得送佛送到西天。”那天那個電話後來又打了幾回,要是感覺特別靠譜,我纔不來。
“是姓沈麼?”有個女的哐哐的砸我的車玻璃。
“啊,對,你們…………”我幾乎是歡天喜地的打開窗戶,大風吹的阿蒙呲牙咧嘴。
“把錢全拿出來!”就是在同時,一隻手薅住了我的脖領子,另外一隻手裡面有把跟菜刀一樣的刀,不過我一直在想,刀就是刀,甭管它是切菜的,還是切西瓜的,有一把就牛逼。
“阿蒙……”我忙用手往後拉着阿蒙。
“………………”她不知道是下傻了,還是睡着了,就是一聲不吭。
“莫叫了,你自己看看後面。”拉着我的男的笑的得淡定。
等我回過頭的時候阿蒙正哭着給人家遞錢包,眼線全花了,當初買這個牌子就是聽說這個牌子不花,哪怕游泳去,虛假廣告真不是東西,阿蒙現在和鬼一樣!
“好吧,有話好說,能給你的,我全給你,但是你得把手機卡給我們,拿着沒用。”事到如今我只能乖乖的從包裡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