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周玉霖仍一副懷有心事的樣子,李俊瑞正打算勸他早些休息,周玉霖開口了:“俊瑞,看來遊戲需要設定一個終結時間。”
“少爺爲何突然有此想法?”
周玉霖翩然一笑:“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在我身邊停留超過三個月以上,周果果也不例外。三個月後,兄妹遊戲就該結束了。我照顧她收留她這麼久,她是不是也應該有所回報呢?”
李俊瑞聽懂了,心想:少爺,明明是你介意她找男朋友,擔心她被別人搶先一步。
第二天,兄妹倆之間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吃完早飯一個去上班,另一個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曬太陽。
蘇悅一邊給花圃澆水,一邊陪許曼寧嘮嗑:“大小姐,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你讓小杜送來的芬達特別好喝,我已經喝完了。”
許曼寧感到不可思議,腳踮在地上停止了鞦韆的晃動:“你已經喝完了?”她算了算時間:“這才幾天呀,你一天喝幾罐?”
蘇悅臉紅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掌中間的三根手指。
許曼寧笑了兩聲,語氣誠懇:“蘇悅,這畢竟是碳酸飲料,喝多了你不怕拉肚子?”
“嘿,小姐,我從小身體就特別棒,連感冒都沒有幾回。實在是飲料太好喝了。”
許曼寧:“你喜歡喝,我那裡還有,一會兒你不是要上去打掃房間嗎,自己去拿吧。”
蘇悅搖頭:“不了。”她怎麼好意思?
“我一個人喝不完,你就幫我分擔一些吧。”
蘇悅點點頭。
許曼寧不忘初衷:“那,你喝完之後留下的罐子呢?”
“小姐的吩咐我都記着呢,易拉罐留着,一個也沒扔。”
許曼寧高興地擊掌:“那太好了,你直接拿我房間吧。”
幾分鐘後,蘇悅抱着空易拉罐跟着許曼寧走進房間:“放到哪兒呢,小姐?”
許曼寧打開鞋櫃,蘇悅驚呆了:“小姐,你留着這空罐子幹什麼?”
只見鞋櫃裡,原本一格兩雙鞋,現在所有的鞋都被擠擠攘攘地放在了右邊,左邊空着的地方則放着易拉罐。
許曼寧蹲下身子數了數,差不多有二十來個空易拉罐:“我上網的時候看到有人用麻將堆積,擺成了一個城池,看着還挺好看的。所以我就想,用這易拉罐也堆積出一個城堡的模型來。”
蘇悅呵呵一笑,心想:這完全是閒的了。
“可是這易拉罐的顏色都不一樣,堆出來肯定沒有麻將牌那種效果。”
許曼寧誇讚地望她一眼:“蘇悅,你的心思真細膩,我還沒有做呢,你就已經想到做出來的效果了。沒錯,所以我打算讓小杜去買些款式簡單看起來又清新的塑料紙來,到時候貼在外面就好看了。”
蘇悅贊同地點點頭:“小姐,你擺的太亂了,我幫你再整理一下吧。”
“好,麻煩你了。”
許曼寧走下樓,幾個人都坐在桌邊擇菜:“文靜,小杜去哪兒了?”
孫文靜答道:“小杜洗車去了,還沒有回來。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找他,我若能幫上忙,就讓我來吧。”
許曼寧擺擺手:“沒事兒,我就是問問。”
吃過中飯睡了個午覺,許曼寧打開房門,瞬間嚇得蹦了起來:“……杜森林!”
小杜一下子被叫醒,連忙站起來:“小姐?”
“你幹什麼呢!”許曼寧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睡了一覺起來,剛打開門就見門口椅子上坐着個人,能不失控叫起來嗎?
“我、我怕小姐再次離家出走。”
許曼寧衝他吼道:“好好的我爲什麼要離家出走,難道你很想我偷跑嗎?”
“當然不是!小姐你……”
許曼寧不耐煩地揮揮手:“閉上嘴,我要出門,你來開車。”
坐上車,小杜問:“小姐去哪兒?”
“聽說我們家很富有,我想親自感受一下。”
小杜慌了:“小姐要去公司?”
許曼寧從後視鏡裡斜了他一眼:“人家上班,我去湊什麼熱鬧。既然錢多,不花白不花,我要去買東西,買很多很多的東西。”
小杜鬆了一口氣,虧他已經想好了阻止小姐去公司的理由:“那我帶小姐去商場吧。”
兩人去了本市第二大商場——東嘉金良商場。
“小姐,我們周家在這裡也有股份,小姐需要什麼隨便拿。”
許曼寧輕哼一聲:“如果是這樣,那我還來這裡幹什麼呀?聽我的,原價是多少,你就給我掏多少錢,不許幫我哥省錢。”
小杜弱弱地賠了個笑:“是。”
進入一家店,許曼寧走馬觀花一般走過,手指頭彷彿脫離了控制:“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了。”
進入第二家店,許曼寧照例如此。
小杜一開始沒覺得什麼,要知道少爺以前也這麼放縱過和他有親密關係的女人,但大小姐屢屢如此,就有點不對頭了。
小杜提着手中沉甸甸的十來個袋子,腳步釀蹌地跟在許曼寧身邊:“小姐,買這麼多,你什麼時候才能穿完?”
許曼寧回頭看了他一眼:“小杜,你都拿不住了,先放到車裡去吧。”
“那小姐你……”
許曼寧環顧四周,指了指走廊上專供客人休息的一排長椅:“我就坐那兒等你,你趕快回來。”
怕大小姐再搞出偷跑的花樣,小杜不顧手中的袋子重量,步伐飛快地上了扶梯,一邊頻頻回頭,注意着小姐的動向。
許曼寧發現了他的舉動,不禁輕嗤一聲,心想:你怕我亂走,我偏要不聽你的!
眼看着小杜隨着人流走出了商場的大出口,許曼寧站了起來,她也不是故意要跟小杜作對,只是臨出門前多喝了一杯水,這會兒想上廁所了。
商場的地板擦得亮如明鏡,許曼寧也沒注意到有一片地是溼的,穿着尖跟高跟鞋,一不留神腳下一滑身子歪倒了,眼看就要滑坐到地上,及時被人從右扶住。
許曼寧穩住身形,扶她的是位穿黑色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士,明顯染過的黑烏烏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也不知抹了多少頭油,在商場的燈光下閃閃發亮。
“小姐沒事吧?”
許曼寧微笑:“謝謝你,先生,我……”她正要說沒事,就見一位中年女士,挎着包匆匆朝他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