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春末夏初,安奈先誕下一子,取名陸石,一個多月後,林柳花早產,母女平安,最後產下一女,取名秦鳳。 也就是說陸石滿月酒纔過去,秦鳳就出世了。
這是本來就知道的喜事,秦權就着初爲人父的喜悅宴請了很多人喝喜酒,包括許家老父子。
小潔的肚子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或許的確是體恤她也很焦急,也或許是真的出於關心她,許家的老父子即使也盼着她能懷上孩子,但都沒有很明確的責怪她什麼,反而在很多方面處處維護她。
當初她跟許賦的婚禮是很多人都看着的,而一年多之後,就連很遲結婚的秦權都已經開始爲自己的兒子辦滿月酒了,那麼一直備受關注的許賦爲什麼還沒有消息呢?
很多媒體方面的狗仔簡直比任何都關注小潔的肚子是不是有孩子,關注了一年之後,外面甚至有一些許賦不能生育或者她不能生育的八卦說法。
說實話,小潔在最初聽到這些說法的時候都有點被同化般開始懷疑真的是因爲自己不能生育,這件事鬧得她鬱悶了很久,直到許賦拉着她去讓林立診斷。
林立給出的結果自然是能生育,但她當時還不相信,非要去醫院檢查才甘心,此舉嚴重挫敗了林立的自尊心,導致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願意跟她說話。
結果自然是許賦跟她都很健康,他們沒有任何生理上的問題,如果真的要找出點問題的話,大概就是她被調理的還沒有恢復到正常人體質的身子了。
但隨着她的身體越來越好,這已經不是導致他們沒有孩子的主要原因了,但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才無法懷孕。
時間開始在煎熬中過的飛快,很快秦權和陸書的孩子們都開始學會叫爸爸媽媽了,也開始蹣跚學步。
這對於仍舊沒有懷孕的小潔來說大概是最大的傷害,可是每次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的時候,她心裡也只剩下歡喜和遺憾了。
如果她也有孩子的話,應該也會走路會叫爸爸媽媽了。
可是,她沒有。
他們努力了很久,可是一年兩年過去了,他們的夫妻生活趨向穩定,聽說心情也是影響受孕的因素,他們也努力保持心情舒暢了,結果保持了一年,反而把自己練的更樂觀了。
外面更多關於他們的謠言開始悄悄散開,許賦處理到最後也只能隨外面的人說去了,只要他們能保持本心就好了。
清晨,齊小潔早早就起牀了,今天她跟許賦約好了要去一趟美國祭奠一下何方,這些日子以來,她沉浸於不能懷上孩子的悲痛中,都已經有點忘記自己的老朋友了,這實在該罰,該罰!
許賦向來早起,所以早就做好了早餐等着她了,一頓溫馨的早餐過後,兩人就出發了。
算好日子,他們抵達那邊的時候剛好是清明節,同樣的,墓園裡也沒有什麼人,但莫卡的墓前也站了一個人。
這次小潔第一眼就看清了這個也已經染上滄桑的男人,齊夜。
清明節是祭奠是節日,在這裡能遇上齊夜一點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齊夜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清秀的女孩,看着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看來他們是一對。
“姐。”齊夜看到小潔後侷促的喊了一聲,他身邊的女孩也露出恭敬的神情。
“你能走出來就好了,這個女孩應該也不錯,好好過日子。”齊小潔淡淡說了幾句,就直接走到何方的墓前了,而許賦緊隨其後,像一個貼身保鏢。
齊夜低着頭,也沒再說什麼,在小潔開始跟何方說話之前就帶着那女孩先走了。
齊小潔把事先準備好的花放到墓碑前,伸出手讓許賦跟自己並排,“何方,這麼久纔再來看你,我真的很抱歉,可是這些時日以來,我一直都被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困惱着,而這個問題到現在都困擾着我們。”
“何方,好久沒見。”許賦也配合的說了一句,說的小潔直捂着嘴偷笑,但又不告訴許賦,她在笑些什麼。
“秦權跟林柳花結婚了,也有孩子了,陸書跟安奈也有孩子了,但是珊珊跟丹妮到現在都還單着,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了。他們的孩子很可愛,也很調皮,讓人真的可愛又可恨。”齊小潔一定會說到這個事情的,許賦很清楚,他感受到有小小的雨滴滴到他的臉上後就打開了準備好的黑傘,撐在他和小潔的頭頂。
“你會奇怪爲什麼我不說我的孩子,但是很遺憾,我到現在都沒有孩子,我們是最希望有孩子的一對,卻一直都沒有懷上孩子。已經過去兩年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何方,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
滴答的雨聲跟她聲音形成一個和諧的旋律,也讓小潔想起了一些事情,沒人比她更清楚何方已經過世這個事實。
所以,何方不會聽到她的話,也不會知道現在的她到底有多煩惱。
齊小潔壓抑不住,轉頭伏在許賦的肩頭嗚嗚哭泣,許賦只能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已經嘗試過太多的失望了,很多次面對一模一樣的驗孕棒,當看到有可能是懷疑的結果的時候,卻發現只是假孕,因爲她太想懷孕了才產生的。
哭着哭着,齊小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自己的胃在翻滾,忍着忍了很久都沒辦法把這種嘔吐感消除掉,到最後她只能推開許賦,快步走到墓碑前扶住墓碑彎腰乾嘔。
許賦意識到之後連忙大傘過來,拍着她的背爲她順氣,一邊問道:“怎麼好好的突然乾嘔起來了呢?”
小潔此時實在難受,也沒在意什麼,但是就是乾嘔,什麼都吐不出來,這樣的感覺真的挺難受的。
此時的許賦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得,面上一喜,遲疑問道:“老婆,你說不會是那個吧?”
那個?經過暗示小潔也忽然想到,她的月事已經遲了快兩個月了,她一直都沒注意到!
“老公,我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齊小潔萬分悔恨,隨即就撲通一聲跪下,感恩的說道:“這一定是何方的暗示,感謝她的提醒。”
許賦知道也是什麼意思,隨即也跪下了,微笑的跟小潔對視,他們都很清楚這不是結束,而是他們生活的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