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其實根本就不敢看,因爲她怕看到血,看到渾身是血的許賦,看到那樣的許賦她會覺得心跳都快停止的。
爲什麼一醒來要面對的就是這種事情?家裡的長輩是不是還在擔心她的突然消失?
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強人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居然還能想着一些無聊的事情,她順着安奈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兩人纏鬥在一起。
兩人都如同野獸一般,擁有着超出常人幾倍的速度與力量,許賦的雙眼已經變得通紅了,齊小潔很擔心他的理智還在不在,但此時看他的傷勢,似乎對他的行動沒有多大的影響,她這才放下心來。
“小潔小姐,你沒事就好了,只要你沒事,老闆也不會有事的。”陸書也跟着安慰道,幫丹妮的忙扶着暈倒的珊珊。
小潔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被人扶着的珊珊,頓時很擔憂的問道:“珊珊怎麼了?”
丹妮擺手道,臉色不佳,看起來就是在勉強給出一個不讓大家擔心的回答:“沒事,就是被一些石頭砸暈了,事後帶她去醫院就可以了……”
齊小潔對此表示懷疑,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那邊吸引過去了,那邊盡是唐棣瘋狂的喊叫聲,一邊打還一邊打,而許賦則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時不時傳出一兩聲低吼。
兩人的能力不相上下,但大家都很疑惑,唐棣這麼瘦了,去哪來的能力跟許賦鬥?
明明就是要死的人了,爲什麼現在看起來還這麼有活力?
再看另一邊還坐在何方遺體燒完灰燼邊的林柳花和齊夜,一臉冷漠,彷彿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齊小潔無心去理會這兩個人,只覺得很悲涼,兩個人都是她曾經的親人,但此時這兩個人卻給了她無盡的痛苦。
她沒能搶救下何方的遺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何方的遺體在自己的眼前被燒成一堆灰燼,除了灰燼什麼都不剩。
她看着那灰燼出神,一時間沒有再去關注許賦那邊打鬥的情況,無能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到了這裡還會拖累大家。
“唔!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再來再來!”唐棣狂妄的大笑,連着吐了好幾口暗色的血液,捂着自己的腹部,卻一臉無謂,似乎還很喜歡被人打。
許賦一臉冷漠,臉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冰,看起來異常不近人情。他扭動自己的手腕,手心在潺潺滴血,凝固在手腕處。
眨眼之間,他已經衝到唐棣的面前,幾乎跟唐棣臉貼臉,他也咧開一個邪惡的微笑,在唐棣感到不妙之前,從自己的胸口摸出一把打火機。
“你說,如果你自己嚐嚐自己被燒成灰燼的感覺如何?”許賦看到了唐棣一閃而過的恐懼,這讓他很愉悅,伸出手捏住唐棣的脖子,這個人其實也沒什麼能力,也就速度快了一點,但論速度,許賦認爲唐棣所有的動作在自己的眼裡就如同慢動作一般。
“玩我也玩夠了,現在再不給你一個了結,你似乎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死?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就讓你享受死去得快感的。”許賦享受唐棣恐懼的神情,慢慢把打火機收回到自己的口袋裡,隨後輕輕吹了一下自己的拳頭。
唐棣已經意識到許賦打算做什麼了,瞬間瞪大了眼睛,滿眼都寫着求饒。都到了這時候了,許賦怎麼可能還放過他?做夢都不可能會放過他,許賦瞥了一眼唐棣癟進去的腹部。
“你說,我打幾拳你的腹部會怎麼樣呢?我到現在可都還記得你當初打我的小潔的那一下,我的小潔可是爲此變得更虛弱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這些都還給你呢?”他的眼裡寫着嗜血,寫着報復與恨。
已經變得瘋狂的唐棣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恐懼了,論瘋狂,許賦比他更上一層樓,完完全全能夠逼死人的程度。唐棣的頭開始如撥浪鼓一般搖着,而許賦視而不見,表情更爲享受,一邊用力捶打唐棣的腹部一邊細數唐棣別的罪狀。
“何方是我的朋友,你在傷害了我的愛人之後還把她綁起來強行佔有了她,並失誤把她四肢的筋骨都挑斷了,導致她最後英年早逝。這些是不是也應該統統都還給你?”
許賦一邊說還一邊瞄到唐棣的四肢,似乎在思索應該怎麼下手才比較解恨,唐棣此時已經完全被嚇的沒有出息的尿褲子了,昔日囂張的高智商者,此時也只落了個被人折磨的下場。
“這都是你自找的。”許賦的手一寸一寸摸到了唐棣的手腕,低聲在唐棣的耳邊嘆道。“這都是你自找的,你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你就應想到這一點了,哦,對了,你還把小潔折磨到失憶了,請問你是怎麼折磨我的愛人的呢?”
他笑眯眯的問着,語氣聽起來和煦溫柔,手上的動作卻快很準,瞬間就把唐棣的手腕給卸了,唐棣嘶啞一聲慘叫,差點就被劇痛疼的暈過去。
齊小潔聽着這人的慘叫都於心不忍,很想出口勸說許賦,讓他得饒人處且饒人,但聽着許賦訴說她被唐棣折磨的往事,一件件,回想起曾經身上和心上的劇痛,她也忍不住咬牙,只想讓現在的唐棣更痛苦。
如果不是這個人,她現在也不會落個這麼孱弱的身體,如果不是這個人,何方就不會這麼快就離開人世,如果不是這個人,何方也不會到了最後遺體都被作爲取暖工具而被燒掉。
在小潔內心燒起怨恨的時候,許賦已經卸掉了唐棣四肢中的三肢了,此時的唐棣軟綿綿的耷拉着,只要許賦一鬆手,他就會像沒有骨頭一樣軟綿綿的倒在地面上。
“說啊,你當時是怎麼折磨我的小潔的?是怎麼讓她到最後居然記憶全失的?哦,對了,你後來好像還用一種很特別的方法讓小潔恢復了記憶,就是在這裡對嗎?”許賦還嫌不夠,遠遠不夠,就算這個人已經斷氣了,已經被打的渾身爛肉,他還嫌不夠。
唐棣這次連聲兒都沒有了,卸手腕的時候,他還在慘叫的,但到了現在居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他捏了捏這人的鼻息,冷笑一聲,看向那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林柳花和齊夜,“他死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