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許久,齊小潔都處於一種糾結的狀態,糾結到底要怎麼去接受這件事,去怎麼說服自己讓自己心安理得接受這些對於她來完全陌生的事情。
這裡有個很矛盾的問題,就是她發現無論是找回自己的記憶還是接受這些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許真的接受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時間吧,她這樣安慰自己,然後勾起一個無奈的微笑。
在許賦等人看來的話就是一瞬間轉換了氣質,跟以前的小潔有幾分相似也有很大的區別。最高興的莫過於許賦,他就差沒直接把人緊緊摟住了,能夠忍着自己的激動一直看着小潔已經算是耐力不錯了。
“我大概瞭解了,原來是這樣的。也就是說我和許賦真的是一對情侶?唐棣其實很恨我?難怪,那這樣也確實可以說的通很多事情了。我跟他相處的時候,總會感到他對我抱有很深的敵意,我卻不知道他的敵意來源何處,現在聽你們一說,也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齊小潔的眼中透出一股超脫,跟以前的她很像,像到許賦差一點就以爲小潔已經想起所有事情了。
許賦很沒骨氣的覺得很感動,這一次來這裡沒有白來,能夠讓小潔有現在的覺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小潔姐,你應該不會想不開吧?我真的很擔心你會想不開,其實這些事情過了就過了,都是以前事情了,現在你好好的就可以了……”林柳花縮在秦權的懷裡,擔憂的說道,其實她就很不喜歡現在小潔的表情,她太淡然了。大概還是受到了以前的性情的影響,現在即使失去記憶了還是顯得有點對完事淡漠。
思想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的林柳花覺得這樣的小潔很陌生,這種陌生讓她覺得很恐慌,有種小潔就要離自己遠去的感覺。
齊小潔擺擺手,解釋道:“我不是糾結那些事情,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過渡一下……說實話,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或者說,還挺難接受的。”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想離開的事情就好了,過渡期什麼的,隨便就好了,總有能想通的一天。談話到這裡就基本到了尾聲了,齊小潔也想清楚了,其實葉玲瓏跟許賦之間現在是誰也不欠誰了,其實說到底,她還是很埋怨葉玲瓏間接害自己失去了記憶。因此到了後來也就不提關於把人放了這種天真的話了,免得大家笑話她。
從秦權家回來後,她仍舊住在許賦的家裡,因爲她不知道除了許賦的家,她還能去哪裡。再加上她現在腦子亂亂的,心裡也很亂成了一團麻,暫時也沒有心情去糾結這些住宿的問題。許賦倒是樂得自在,表現的相當希望她在他家一直長住。
最初幾天,許賦跟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把她跟煩了,她就會很惱怒的問他:“你怎麼這麼煩啊?爲什麼要一直都跟着我?難道你都沒有別的事情做了嗎?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不要以爲我們現在還是情侶啊,我沒有了記憶,我們相當於回到了原點,你要跟我在一起還要再追我一次才行……”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然後就改口道:“現在你可不能追我,我現在心裡亂亂的,等我心情好了,你再追我就行了……”
齊小潔沒想到許賦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他居然笑嘻嘻的回道:“那我就等到可以追你的時候在把你追回來,我就不信我追不回你。還有啊,現在你還是唐棣的目標,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行動,如果你又被擄走了,我就真的要崩潰了……”
得到這麼一個回答的小潔也就隨許賦去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纔會好起來,或者說,什麼時候纔會正視那些陌生的過去。
被人跟了幾天之後,齊小潔也漸漸習慣了被許賦跟着了,偶爾無聊的時候也會跟他說說話,但更多的時候是她坐在許賦的辦公室裡,看着許賦一邊工作一邊發呆。許賦會在他休息之餘跟她說很多跟過去有關的事情,大多都是小事,其實齊小潔也不知道自己聽進去了多少,似乎每一件事她都聽進去了,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記住。
不過她也確實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記住,因爲每當她搜索自己的記憶的時候都發現腦子還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許賦不厭其煩,就算很多時候她都不會有迴應,他還是會堅持說下去,就好像他要對她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完一樣。
過渡期就這麼在許賦的嘮嘮叨叨中過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對於齊小潔來說,算是比較和平的,她過的很安逸,每天都跟着許賦上班下班,下班後研究研究廚藝,讓自己的廚藝有所提升,雖然很多時候都是許賦教她怎麼做菜。許賦時常說以前是她教他廚藝,現在就反過來了。但用許賦的話來說的話,現在的狀況就是跟以前完全反過來了。許賦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就是總裁的心上人了,卻不知道其實她現在都沒有正面接受過許賦的追求。
說是這樣說的,但好像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他們都做了,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做菜做飯,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吃完飯了還會一起出去散步,也就是說除了睡覺他們不睡在一起,別的時間他們都黏在一起。
這樣的狀態說他們不是情侶都沒人信,齊小潔自己都有點疑惑了,其實她是很喜歡許賦的吧?不然也不會縱容他做這麼多讓她不高興的事了吧?
於是才過渡過來的小潔又陷入了一個名爲情網的陷阱裡,沒有許賦的協助根本就走不出來。
跟這個人朝夕相對,不可能不喜歡吧?齊小潔在一個安靜的午後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但她同時在思考的還有她現在的米蟲生活的問題。沒錯,她現在就是一個米蟲,依附在許賦身上的米蟲,她認爲她最好能夠改變現狀,她需要一份工作,可是沒有了記憶,她對工作完全沒有概念,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正在認真工作的許賦翻開着文件,忽然說了了一句:“小潔,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了?你現在有意願繼續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