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這麼平平常常的過,何方和唐棣的婚事在一開始確實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當然過後這件事也就都成爲人們的飯後消遣了。 到了後來,小潔也不再追究許賦爲什麼一直對唐棣結婚這件事耿耿於懷了。當然爲了求證事情的真實性,許賦事後還特意打電話詢問了一下何方。這次何方的電話終於打通了。而電話中,何方也明確的告訴許賦,確有其事,並希望許賦能夠攜小潔一同參加他們的婚禮。
既然情況屬實,那許賦也客氣的在電話中向她道了喜,草草的結束了這次通話。讓許賦覺得很好玩的是小潔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居然一直保持着很緊張的神情看着他,就好像正在跟他通電話的不是何方,而是他的前女友一樣。直到掛斷電話,齊小潔才鬆了一口氣,急切的問:“這件事是不是真事兒啊?看你的表情應該確實是真的了,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麼啊?”
“什麼都沒說,就說他們確實快要結婚了,你這麼緊張是不是怕我跟何方有什麼感情糾紛啊?小醋缸。”許賦捏捏她的小鼻子,從洗完澡出來,她就一直緊張的關注着他和何方的對話了,雖然他很享受這種被自己的愛人緊張的感覺,但是他可不想讓小潔心情不好。這幾天的工作都不是很忙,他才騰出一點時間陪她。
現在又是牀上看書的時間了,小潔卻沒有拿書出來,反而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許賦。直覺告訴許賦,小潔這樣的神情不太對,他連忙問道:“怎麼了?”
“阿亞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啊?我,我爸媽那邊好像已經瞞不住了……”齊小潔有點委屈,阿亞上臺後,有關於他的新聞就一直沒有停過,小潔就一直都在關注阿亞那邊的發展。她很擔心如果爸媽問過來,她應該怎麼說,她之前明明就說是要去找齊夜的,現在人沒有找到,卻發現一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成爲了另一個人的兒子,並繼承了這個人的遺產。這不是在搞笑嗎?阿亞明明應該就是他們家的人,現在卻冠上了別的姓氏。
不僅齊小潔在關注阿亞的公司,許賦當然也砸時時關注阿亞的管理,並觀察在他的管理之下卡拉法是怎麼樣的。現在觀察也有一段時間了,唯一的結論就是,阿亞……或者是阿亞背後的那個人確實有點能力,居然在莫卡去世後,讓卡拉法完全沒有出現混亂的情況下,繼續平穩的正常運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縱觀全球,能找出來的人真的不多。
面對小潔的問話,許賦能做的也就只有不停的安慰,再安慰了。只是用同樣的話安慰了這麼多天,小潔光是挺他的那些話都聽到厭煩了。她終於聽不下去了,因此大聲吼道:“我現在要的不是叫你不停的說這些話,我要的是你能夠讓阿亞,那個現在的世界首富,跟我相認,跟我爸媽相認!”
齊小潔無助的緊緊的抱着枕頭,似乎現在對於她來說,那被她抓變形的枕頭就是她的一切。她這些天來聽他的屁話已經聽夠了,這時候她就突然想起在莫卡葬禮上的時候,許賦的拒絕。“那時候我就明明叫你接受股份,你還有理拒絕了,是不是?如果你當初接受的話,現在我就不用連想見到齊夜都只能通過各大報紙各大新聞了!”
說實話,現在誰不煩躁?許賦還在找睡衣準備洗澡,卻在拿起衣服的時候聽到小潔用憤怒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不是他的錯不是嗎?他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每天都要面對堆積成山的文件,他哪兒來的那麼多時間去處理阿亞的事情?
他嚥下心裡的苦澀,心中有苦不想說出來讓齊小潔知道,他知道如果小潔真的被譴責了的話,她肯定會愧疚無比的。即使只是看到她愧疚的神情,他都不樂意。他的小潔要的就是每天都保持開心就好了,別的事情都不需要她來擔心。
拳頭攥緊了又放鬆,許賦在努力吞下肚子裡的苦澀,“我過段時間就幫你好不好?小潔,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她爲什麼開始索取無度並不懂得理解他人了?是因爲她又出了什麼問題還是這就是她的本性?或者說,現在她已經厭倦了自己,特地擺出這樣的姿態讓他也厭倦她?
許賦的話似乎戳中她心頭的某一根弦,讓她有所觸動,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不正常了嗎?她又不正常了嗎?她的神情瞬間變得落寞,說出來的話也很艱澀:“那,那就是我不正常了吧,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我不會再求你幫我做什麼事情了……”
“小潔,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的是什麼?你根本就不明白,還是說其實你一直都沒好起來?你只是裝出來的?我有那麼的多事情要處理,每天你睡下之後我還要悄悄去做事,處理事情要處理到每天的凌晨,然後我才能安心睡。我之所以不會睏倦,是因爲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但是即使我忙到這種地步,我還是不忍心,完全不忍心看到你落寞的神情。”許賦已經有點失控了,他投入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卻依舊看不到一丁點的回報。
“我特意騰出時間跟你一起吃午飯,一起去買菜做菜,因爲這是你喜歡的生活。但是你知道我因爲騰出的這些時間最後都要用後半夜的睡眠時間補回來嗎?你就是什麼都不懂是不是?我還以爲你會到公司做事是出於體諒我,但是你?結果呢?你不停的逼我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情,除此之外,你還會做點什麼呢?”他說着說着,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到了現在他還是不忍心,不忍讓她看到滿眼因爲悲痛通紅的雙眼,不忍看她因爲自己的話而悲傷的表情。
呆了,真的呆了,齊小潔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光是他說話稍微大聲一點,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流出來了。原來他爲了自己犧牲了這麼多?她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看着他緩緩的走進浴室裡,看着浴室的門“啪!”一聲關上,像是隔開了他們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