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再怎麼不服氣,現在被銬起來了,都得被送到派出所好好管教。 齊小潔趴在窗口笑嘻嘻的看着那幾個人遠去的背影,怎麼看怎麼舒服。
“何方,你看看那些傻叉,哈哈,只會花拳繡腿,居然還想硬闖進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都是喜歡看別人出醜的,齊小潔也不例外,應該說,她比較喜歡看那些她討厭的人出醜。她可不是什麼白蓮花,聖母,絕對不會因爲敵人可憐就會產生憐憫之心,現在那幾個人的後果就是她想看到的。
這時候,火車開始啓動了,齊小潔一回神,這才意識到她們上了一輛不知道是開往哪裡的火車。“何方,我們不下車嗎?”
“現在火車都已經開動了,還下什麼車,既來之則安之吧。”何方看起來似乎有點鬱悶,齊小潔覺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看懂何方了,也就不去糾結何方到底在鬱悶什麼了。
她拿出手機打算搜索一下現在的火車是開完哪裡的,她們可以在哪裡下車。當她輸入這列車的車號的時候才發現,她現在糾結這些最後還不是要聽何方的話,何方說哪兒能下,她們就只能在哪兒下。
“何方,你倒是說說話唄,我們現在應該在哪兒下車?”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把何方的計劃都打亂了,何方也不知道現在還能在哪裡下車,因爲在哪裡下都不行。“我,算錯了。小潔,我們現在不能隨便下車,因爲丹妮肯定已經知道我們就在這一列火車上,她只要每個站都派人守着,我們無論在哪裡下都是自投羅網。當然不排除,下一站就有丹妮那邊的人上車把我捉回去,所以,運氣好的話,我們就還有二十四個小時,如果不好的話,下一站就是我們的終點。”
意料之外,齊小潔根本沒想到這一層,“那現在怎麼辦?難道我們不能不下車還不能留在車裡?”
永遠不下車當然不可能,所以這就是難辦的地方,她們需要在火車到達下一站之前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不行的啊,那就只能硬闖了。“這就是我很憂慮的一點了,至於我們的行蹤爲什麼會被丹妮那邊的人識破,你看看這個。”
何方拿出她們上一次坐火車的車票,翻過正面給她看,讓她認真看。“看出什麼沒有?”
齊小潔指着那兩張車票,手指顫顫發抖,喃喃道:“實名制……”
“沒錯,就是實名制,我是第一次坐火車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沒想到現在就被這一點害慘了!”何方把火車票收好,平靜了一下說道:“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吧,我趁這段時間又搜索了一下唐棣的所在,大概是他可憐我吧,他現在就在這一站的附近。”
何方在說話的同時把手機拿了出來,搜出了這列火車的路線,指着第三站說道:“就是這一站,所以現在我們只要能夠保持待在這列火車上待到第三站的時候,我們就能找唐棣求救。”
齊小潔的注意力最後已經不完全在何方的身上了,她注意到何方在談及唐棣的時候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很淡然,淡然的近似冷漠。現在是緊要關頭,齊小潔不會太分心,她聽完何方的話後點點頭表示瞭解,隨後就很客氣的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熬到第三站呢?現在到第三站還有五個小時,現在到第二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也就只有這一個多小時內能夠喘口氣了。我的身體孱弱,很有可能會把你的計劃搞砸。”
“走一步是一步吧,你放心吧,我會護着你的。”何方低聲回道,她仰頭看着站起來的何方,“我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裡好好的眯一會吧,這裡很安全,你不用太擔心。”
齊小潔的話還沒問出口,何方就拿着手機匆匆走到車廂的另一邊了。她能夠看着何方急促的腳步,似乎一秒鐘都等不了了。她把手伸進口袋裡,捏了捏自己的手機,她也很想打個電話,一個打給許賦的電話。
絕望正在慢慢侵蝕她的內心,她總覺得現在的她就是在慢慢的走向黑暗,慢慢的被黑暗淹沒,到底要不要主動聯繫他呢?現在是下午五點多,他現在應該下班了吧?
果然,無論過了多久,齊小潔這種念頭一旦襲上心頭的糾結毛病都無法改變。她把手機捏的全都是冷汗都沒決定下來,擡頭一看那邊的何方,何方的神情有點痛苦,又有點糾結,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她們其實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像的,齊小潔窩在硬座上,低聲笑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看郵箱了,現在爲了轉移注意力,齊小潔決定重新看一遍以前許賦發給她的郵件來舒緩自己的糾結心情。出乎意料的是她一打開郵箱後,就同時提示好幾條未讀郵件,她並沒有訂閱任何郵件啊,現在郵箱裡怎麼會有未讀郵件?
帶着疑惑,齊小潔粗略的掃了一眼未讀郵件的發件人,居然無一列外都是許賦發過來的。最後一條還是昨天凌晨發來的,從他們不再聯繫之後開始,上百天每天都有一封郵件發到她的郵箱裡。每一封郵件都是最簡單的內容,無非就是‘早安’、‘晚安’、‘好想你’等等。
有很多都是重複的,但是齊小潔卻覺得自己能夠看得出每一天許賦寫這些簡單的字的時候的心情,能夠想象出他當時的表情。類似於‘我想你’這樣肉麻的話一般都是許賦工作很累的時候或者看到跟她有關的事物的時候纔會這樣說的,‘晚安’是在結束一天的工作的時候,帶着疲倦說的,而‘早安’肯定是一邊打呵欠,一邊刷牙好容易才空出手發過來的。
她想到何方說過的追隨自己的心去做,那她現在到底是在等什麼呢?明明就很想他,明明就很想跟他說話,聽他說話的聲音,爲什麼現在還要死死的壓抑自己的慾望?她把自己的猶豫歸咎到許賦的身上,是許賦太優秀了,所以她自卑了,但是這些都只是她在不停逃避的藉口。每每想到逃避這個詞的時候,她就會想到在波亞住院的是被何方臭罵的場景,現在還不打電話,難道還能等着何方來罵才願意打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齊小潔經過一系列的掙扎後,還是堅定的按下撥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