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在場的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她就是這個公司的王后一樣。 示威性的一瞥後,辦公室裡響起了丹妮特有的高跟鞋親吻地面的聲音,一種讓再場的所有人都暫時無法專心工作的聲音。
同樣聽到這樣的聲音就無法工作的人還有許賦,他以自己強大的自制力,忍耐着,不發怒。許賦持續不停的安慰自己,他是要跟丹妮談判和解的,不是要跟她吵架的,如果真的又吵起來,那他接下去就危險的。
許賦不是擔心他真的會跟丹妮結婚,他擔心的是齊小潔會嫌棄結過婚的自己,小潔的脾性變的比以前倔了,或許會很難接受自己結過婚。所以,他要盡力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事業上,許賦現在確實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在生活上,他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現在跟丹妮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根本沒有融洽的一天。但是,這次至關緊要,許賦忍了又忍,自動屏蔽了丹妮那雙令人生厭的高跟鞋發出來的聲音,隨手指了一下他離他幾步遠的椅子,疲倦的說道:“坐。我給你弄一杯咖啡。”
雖然確實很疲憊,但是這是許賦難得的溫柔,丹妮已經很感動了。這麼溫柔的許賦,讓她之前醞釀好的話都有點說出口了。丹妮理所當然的享受着許賦的溫柔,卻沒有注意到許賦本身的疲倦。
“給,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加糖還是牛奶,如果不合適你的口味,就自己去加一點料吧。”許賦輕輕的把咖啡放到丹妮面前的桌子上,聲音溫潤如水,聽着讓人不自覺就平靜了下來。這樣的許賦雖然很難得,但是丹妮會有點不習慣。只是當腦海中浮現這個字眼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原本喜歡許賦,是喜歡他的什麼呢?
以前他們還不是很熟的時候,她對許賦的印象是溫潤如玉的美男子,但是現在呢?他就是一個毒蛇冷清男人,既然他都已經是這麼壞的男人了,她爲什麼還要喜歡着他?
許賦把自己全部的體重都壓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右手微撐着額頭,已經是一副極盡怠倦的姿態,“說罷,你又怎麼了?這麼早就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許賦這樣的動作在丹妮看來就是在嫌棄自己,不想看到自己,她故作可愛的嘟嘴道:“你這樣是什麼意思嘛!人家不好看嗎?爲什麼不看人家?”
他現在的心理活動是,還好他還沒來得及去吃早餐!不然現在肯定吐丹妮一臉,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怎麼樣,既然丹妮要他看着她,那他就正面對着她就是了。反正,許賦已經在視覺上自動屏蔽丹妮這個人了。
一夜未睡讓許賦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幾歲出頭的那種頹廢大叔一樣,看起來落魄之極,眼窩深陷,比作爲一個外國人的她還有深。西方人的五官都是比較立體,相反東方人臉上的線條和五官都顯得比較柔和。而現在的許賦從原來的東方人疲倦到帶着一股西方人的味道,這該是多麼沉重的疲憊啊!
丹妮有點難過,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她知道自己心疼許賦,但是現在的這種感覺不是心疼。她啜了一口咖啡,很苦,苦到了心裡,“賦,你看起來真累,最近不好嗎?”
如果是齊小潔問這樣的問題,許賦肯定會撒嬌的回道,累,累死了,然後他就會趁齊小潔心疼自己的時候偷香。但是面前的人不是齊小潔,齊小潔也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許賦帶着疏遠回道:“沒事,就是有點忙而已。”
丹妮忽然想到自己昨晚的任性,想必許賦肯定是爲了補回工作,在這裡做事做到了天亮。“其實,你何必這樣呢?我爸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只要我們能夠結婚,你就完全可以不用奮鬥了。你爲什麼就這麼不願意要我呢?”
“你是個很好的女人,但是我配不上你。”許賦的語調沒有大的變化,但是語氣依舊溫柔。但就是這樣的拒絕尤其傷人,因爲即使自己真的受到了心傷都不好意思怪罪對方。
丹妮猛然而起的怒氣積鬱於心,卻不好意思發作,她也有點自己太無理取鬧了,但是,她除了無理取鬧,還有別的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嗎?丹妮委屈的回道:“那個齊小潔就跟你很配嗎?”
“她是她,你是你,沒辦法相提並論。但是我是真的認爲,我們不適合,就算勉強在一起了,最後也只是兩敗俱傷。丹妮,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爲什麼到了中國後,就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了呢?”許賦在妄圖勾起丹妮關於以前的一點回憶,關於以前他們之間純潔的同學關係。
“那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丹妮頂嘴道,“你以前明明就是好玩溫柔的一個人,爲什麼你現在也變了呢?”
許賦不停的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至於跟丹妮對着幹,但是最近精神已經有點不正常的丹妮怎麼可能會順着他的想法做?現在巴不得就是要跟許賦吵起來。一句話說的很對,吵架確實是會上癮,但是這不代表丹妮喜歡吵架,許賦也會跟着喜歡吵架。相反,許賦煩透了丹妮憤怒的時候的尖銳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千萬只烏鴉在耳邊呱呱叫一樣,讓人完全受不了。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都是我的錯嗎?我不應該妄圖要跟你在一起?還是說,你覺得我比不上那個齊小潔?你說,我哪裡不對你就直接說?”許賦現在的溫柔讓她很暴躁,只不過聽了他幾句這樣的話,就已經受不了,她需要吵架。
許賦把自己辦公椅轉了一圈,轉回到電腦面前,無奈的說道:“如果你是來跟我吵架的話,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好嗎?我讓你進來,只是以爲,我們能夠平靜的好好談談。”
“屁!我絕對不會跟你好好談了!你如果真的把我趕出去的話,信不信我真的跟爹地說這件事!”丹妮現在也只能這樣威脅許賦了,她也知道許賦只吃這一套。
又是這一招!許賦對此還沒有完美的對策,他煩躁的用力敲了幾下鼠標,語氣終於如丹妮所願,開始變的不耐煩了。但是他還在忍耐,丹妮很快就聽到了他無力的聲音:“你,唉,你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