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氣呼呼的回到病房的時候,柳花那個小妮子居然坐在牀邊蕩着自己的小腿百無聊賴的等她。她一時間沒有準備,一進門就被那個小妮子喊了一聲,嚇出了一身冷汗。待看清牀邊坐着的柳花後,她才放心心來,佯作生氣的問道:“你怎麼還不睡?病人要多睡覺纔會好,你不知道嗎?”
柳花委屈的癟癟嘴,迅速回到被窩裡,小心翼翼的問道:“小潔姐,你剛纔去哪裡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還以爲你走了……”
往夜,齊小潔都是徹夜守在她的身邊的,因此每次她醒過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也跟着睡眼蓬鬆的問‘怎麼了?’。或許是作爲一個流浪兒的直覺,她很害怕自己會被小潔拋棄。齊小潔拉過椅子,直接坐在她的牀邊,柳花也能看到她眉宇間的疲倦。但是每次她把自己的牀讓出來給小潔的時候,小潔都會一她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推脫。其實她以前也受過差不多的傷,那時候還沒這麼好的條件,以天爲被,以地爲牀,就這麼熬過來了。
柳花一直看着她的疲倦,一直愧疚,卻無能爲力,她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沒有能力讓小潔開心。這時候的她突然想到了秦權的安排,讓她去美國學習。這是以前做夢都不會夢到的事情,現在居然就要成爲顯示了,讓她簡直不敢相信現實。
如果去美國學習,她努力學習,是不是就能擁有很大的能力爲小潔姐創造美好的生活?帶着這麼單純的想法,柳花忽然覺得去美國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齊小潔看上去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問道:“柳花,你的傷還好嗎?”
聽了齊小潔的話,柳花剛鑽進被窩就再次跑出來,把自己的病號服拉起來,露出的自己的腹部。齊小潔只看到柳花平坦的小腹上面已經結了一道長長的疤,不過看上去還是不像是已經痊癒的七七八八的樣子。她試探性的用手指戳一下,頭頂上馬上就傳來了柳花抽氣的聲音。她擡頭一看,剛好看到柳花咬着牙忍痛的樣子,於是很不好意思的道歉:“柳花,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對不起,我是想看看你的傷會不會影響長途旅行。”
齊小潔的意思當然是爲把柳花也一起帶回家,但是她的傷似乎不太適合奔波。但是這話在柳花眼裡就不是這麼個意思了,她還以爲齊小潔這麼快就打算把她送走了,沒有血色的臉瞬間變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小潔哪裡知道這個小孩都在想些什麼,還以爲她是因爲自己戳的太疼了才白了臉的。於是溫聲安慰道:“好了,我不會再這麼戳你,把衣服放下了,讓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柳花在嚴格意義上還是一個少女,但是一般這個年紀的少女都已經發育的相當不錯了,只是柳花因爲多年的營養不良,胸部只有可憐的一點起伏。真看着倒是像一個還沒開始發育的幼女,只是即使是這樣一個女孩子的腹部也是不能輕易露出來的。
柳花點點頭,帶着滿心的不安睡着了。齊小潔打了個哈欠也睡了,這幾天一直趴在牀邊睡,她的睡眠質量很不好,更需要多的時間來休息,睡前她還在糾結許賦那個傢伙都沒說明天幾點的飛機,搞她的完全不知道明天應該什麼時候出發。
糾結是糾結,但是已經很累的她很快就入睡了。因爲睡得早,她第二天很早就醒了,這時候她昨晚設置的鈴聲都沒響。她拿出手機打算把那個鬧鈴取消掉,發現有幾條新短信,都是許賦的短信,她打開看了看。這個傢伙在加班回到家後纔想起自己沒有把時間告訴她,居然在睡覺前給她發來,早上不到五點又給她發短信讓她不要忘了去接他。
真不是一個可憐的男人,齊小潔憤憤的想,一看牀上的柳花還睡的很香,她站起來伸伸懶腰,還是沒忍心把還在做美夢的柳花叫醒。給柳花留了一張紙條,她就帶着手機還有一個小包直接離開了病房。
她起的確實算是早了,只是外面還有比她起的更早,習慣於晨運的人早就已經鍛煉出一身汗了。她大大的打了一個睡醒的呵欠,看了看許賦發短信的時間,很直接的打電話過去問對方已經到了哪裡了。只是這時候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估計是還在飛機上。這麼想着,她查詢了一下去機場的公交路線,查到後就到公交站等車了。
心情有點奇妙,就好像在期待着什麼一樣。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她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美好的,她想起以前看的一部小說,裡面的男女主是異地戀,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女主早起等男主乘坐的火車抵達她所在的城市,裡面描述的情景跟她現在所經歷的何其相似。
坐車是很無聊的事情,她呆坐在座位上,看着快速後退的街景,時不時會有一些熱風灌來,把她的臉都吹紅了。其實距離上次見面也不是很久,爲什麼她現在會產生一種跟許賦似乎已經很久沒見了的感覺?就好像幾年沒見到他了,現在只要能見他的真人都會覺得整個人都飄飄然。
下了車還是一樣的要轉車,爲了省錢的她只能採用這樣的辦法。又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才下車,還沒走近機場,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居然是許賦的,她好奇的接後直接問了一聲:“許賦?你到哪裡了?已經下飛機了嗎?”
那邊傳來低沉的笑聲,很奇怪的就好像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笑一樣,她覺得耳邊的笑是如此的清晰。“小潔,你什麼到的?我剛下飛機。”
齊小潔邊走邊說道:“我也剛到的,你出來吧。我就在門外等你。”這話才說完,肩膀冷不然的就被拍了一下,齊小潔一驚,手一抖,手機直接從她的手裡掉了下去。就在手機即將摔到地方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撈住齊小潔的手機。
她的視線落在那隻手上面,這是一隻很好看的手,手的主人穿的應該是白色的襯衫,而且這手很乾淨,指甲縫裡一點污漬也沒有。這人肯定是個很愛乾淨或者有潔癖的人……她的視線往上,咦?這不是潔癖老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