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冉毅只覺得全身都發熱發脹,好像回到了在水池裡的感覺。面前妖嬈嫵媚的女子正瘋狂地親吻着他的身體每一處,讓他渾身火熱難耐……
唔,這次回a市沒有帶着女人,看來是極其明智的決定。但是……但是,他跟楚楚之間的事情,又該怎麼繼續?還是該如何徹底放下?
冉毅縮了縮身子,渾身一會兒冷得直哆嗦,一會兒又熱得渾身發脹,他迷離地撐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還是影視牆那邊激情的動作電影。他伸出手去,感覺面前有一個抱膝痛哭的女子,那麼像……那麼像楚楚……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其實,所謂健康電影嘛,幾乎是所有成年人都會經歷的事情,看看更養眼,做做更健康……
話說,水晶向來都是反應遲鈍的幹活。
她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想到楚楚和冉毅有些奇怪了。她按照自己的水晶式邏輯思維能力去計算,怎麼想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些貓膩。
所以,早上醒來後,水晶決定跟軒轅鷹實話實說,她想要去看看楚楚,並不想再偷偷摸摸的去了。
“那個,軒轅鷹,我可不可以去看一下楚楚?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水晶信誓旦旦的向軒轅鷹作保證。
“不行。”軒轅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是想借着找楚楚的理由,然後去找楚楚她哥吧?想得美!
水晶挫敗地皺起眉頭,就知道他不會同意的,這個小氣鷹!她攤了攤手,對軒轅鷹十分認真地說道:“先生,你不能這樣限制我的自由,否則我也有選擇反抗的權利。現在是我自己主觀決定不會離開你,但是如果你一直都這樣阻攔我的話,我絕對不會踏踏實實在你身邊的。”
她下意識地沒有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畢竟這只是自己的猜測,而且楚楚是屬於偶爾會犯病的人,她喜歡的人明明是那個叫什麼程君若的男人,到底跟冉毅有沒有關係水晶都不確定呢。她覺得自己是有點八卦了,但還是想要去看看楚楚。
自從昨天上午在涼亭裡看到楚楚倒掉女傭給她準備的湯藥後,水晶就十分擔心楚楚的處境的。水晶也不敢冒然地把這些疑問都跟軒轅鷹說,一個在槍傷中抓狂的人根本不能對他委以重任的,否則他有可能會把事情弄得很糟糕。就算是要說,水晶也想先詢問一下楚楚的意見。
軒轅鷹緊緊地皺起眉頭,狠狠地盯着水晶的臉,她居然跟自己放狠話,還是用這樣平淡又認真的語氣表達出來的,真是讓他意外又氣悶。他是怕她離開自己,所以很害怕醒來時她不在自己的視線裡。也害怕她會跟楚軒仁有了感情,那自己又該怎麼辦?
可是,軒轅鷹又一想到,自己不能永遠都禁錮住水晶的言行舉止,她始終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又向來都閒不住。他如果把她握的太緊,只會讓她覺得沒自由,說不定會趁着某次不注意偷偷溜走……
“快去快回。”軒轅鷹沉聲說道,沒有看向水晶,但是從他說的話裡可以很明顯的聽出來,他已經同意了水晶的要求。
水晶聞言,立馬眉開眼笑,笑眯眯地對軒轅鷹說道:“真的?你真是太好了!”她一蹦一跳地在房間裡亂轉,連給他擦洗身體時都唱着輕快的歌謠,別提多興奮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帶它去趕集……”水晶一邊唱着的時候還搖頭晃腦的,微微賭氣的小嘴巴像是染了胭脂一般紅潤,讓軒轅鷹的目光微醺,有些心神盪漾了。
他似乎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攫住她不聽話的小嘴巴了,偏偏她現在總是離自己這麼遠,生怕他會對其餓狼撲食……
“……我手裡拿着小皮鞭,心裡正得意……”水晶還意猶未盡的握着軒轅鷹的小軒轅輕快地哼唱着,把手裡握着的東東想象成了趕驢的小皮鞭,還一晃一晃的。她渾然沒有發覺手裡的“小皮鞭”已經越來越滾燙,甚至變成了“大肉鞭”,拿着毛巾心不在焉地擦着。
軒轅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每次面對水晶時,他那高傲的自制力都沒辦法控制,小軒轅總是會忍不住鬥志昂揚。該死的!她握着的地方好緊好難受……
“你到底擦完了沒有?別一晃一晃的了!”軒轅鷹沉聲怒道,伸出手作勢要打向水晶。
“額……”水晶被嚇得渾身一激靈,立即停下了歌聲,擡眸看向軒轅曄不悅地臉。她、她又怎麼惹着他了?剛剛不是還好好地呢嗎?怎麼才一會兒工夫,這廝的臉就黑得比包公都難看了?順着軒轅鷹怒瞪的目光望下去,水晶驚悚地看到,在自己唱拿着皮鞭趕毛驢的過程中,軒轅鷹的小軒轅也雄赳赳氣昂昂地表示自己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視的了。
“啊!流氓!”水晶快速撒開手,對軒轅鷹極其戳定地說道,“禽獸鷹,你丫躺在病牀上還有這麼多齷齪下流的念頭,姐鄙視你,堅決鄙視你啊啊啊--”說完,她快速給軒轅鷹蓋上薄被,一窩蜂似的頂着大紅臉向外面跑去。
“喂!你給我站住!”軒轅鷹低咒一聲,可水晶早就已經跑遠了,壓根就沒想再回來。可是他的慾望還杵在那裡,薄被中間支起地小帳篷正蓄勢待發,那女人竟然跑得如此之快,反應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敏捷了?軒轅鷹懊惱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手機,那女人又不帶手機,想是要死嗎?
軒轅鷹伸出手把水晶的手機取了過來,下意識地打開水晶的通訊錄。自從上次水晶忘記軒轅鷹的號碼過後,便在安全回來後跟軒轅鷹要了手機號還存儲了起來。水晶的電話本里存儲的人其實很少,很容易便找到了他的號碼。可是一看到電話存儲姓名是“禽獸鷹”時,軒轅鷹怒了。因爲他的下面不遠處就存着楚軒仁的名字,只寫了兩個字:軒仁。
豈有此理,該死的女人,總是對他連名帶姓的叫着,對軒仁就可以去掉姓氏!軒轅鷹咬牙切齒地瞪着手機屏幕,就好像那是水晶粲然微笑的臉一樣。他動了動手指,成功把自己的名字修改成兩個字以後,越看越是滿意。於是不由自主地輕快地哼起了歌:“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門外的一羣保鏢們聽着,全體風中凌亂了。好傢伙,他們的軒轅老大居然唱這樣……額,充滿純真的歌曲。顯而易見,都是跟大嫂……哦不是,跟大姐學的。對嘛,水晶讓他們喊她爲“大姐”,於是他們就都集體改了。只是這件事情軒轅鷹還不知曉,一旦知曉的話,水晶就又慘了……
這廂,水晶早就已經跑出了老遠。她悄悄地回過頭去看了看,這才興沖沖地攥拳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還好她跑得快,要不然又要被軒轅鷹逼着用嘴給他那啥那啥了。
水晶走到扶桑花深處時,便看到一襲穿米白色衣衫的男子正坐在畫架前,對着那一片扶桑花認真地勾勒着什麼。水晶一眼便認出來是楚軒仁,便快步奔了過去,笑着說道:“軒仁,這麼早就醒來了啊?怎麼樣?昨晚腿沒有受傷吧?看你精神似乎不錯。”
楚軒仁聞言,扭過頭去看向一臉笑意的水晶,用空閒的左手擡起來向上推了推金絲眼鏡,還輕輕揉了兩下架着眼鏡的鼻樑部位,深邃的棕色瞳仁裡滿含安然閒適的意味。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氣色比昨天要好了一些。看着一大早上就出現的水晶,楚軒仁心中蕩起一絲漣漪,轉瞬即逝。
軒仁含笑說道:“是啊,我一向都很淺眠。我還沒有那麼嬌貴,腿也沒事兒的。水晶,你怎麼趕過來了?軒轅的傷勢好多了吧?”
他溫潤如玉地話語總讓水晶感覺到像是和煦的春風拂面似的,十分舒服。水晶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嗯!他死不了,放心吧。”
“……”楚軒仁微微一愣,她就這樣念喪經般來形容一個從死裡逃生的人?剛想被水晶打趣的話語逗得笑出聲來,卻感覺到一陣胸悶氣短,掏出白帕輕咳幾聲,失笑地說道,“水晶的幽默感真是越來越強了,軒轅要是聽到的話,估計臉又綠了。”
“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他臉上的顏色就一直是水彩畫似的,五顏六色,就是沒有正常過。我都已經習慣啦,相信你們比我更習慣了。”水晶不以爲然地說道。她下意識地朝門口望了一眼,對楚軒仁關切地問道,“對了,楚楚呢?昨晚她穿着溼衣服回來,有沒有凍感冒啊?”
聞言,楚軒仁眸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雙脣微抿。昨晚楚楚是讓他跟水晶離開,可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放心的下?所以,在跟水晶分別以後,他脫下身上的披着的褂子想要給楚楚送去,卻聽到了一段本不該出現在游泳池裡的對話。
楚楚跟冉毅……楚楚說她沒有穿衣服,水晶也說楚楚在裸泳,都沒有提到冉毅也在游泳池裡,很明顯是楚楚撒了謊。他們兩個人昨晚經歷了什麼?游泳池裡又有什麼秘密?他沒有冒然的楚軒仁快楚楚幾分鐘回到房間的客廳裡,一直等着楚楚回來,卻看到一臉疲憊的楚楚頭也不擡地向樓上走去,她走路的姿勢還有些怪異……
本來,楚軒仁是想叫住楚楚問個明白的,但是又一想到楚楚現在的精神狀況總是時好時壞,既然她不讓冉毅說出去,那她自己也應該是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所以,最後楚軒仁沒有驚動楚楚,而是一直望着楚楚溼淋淋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冥想了大半夜。早上很早便醒了過來,心緒不寧的他選擇了用靜態作畫來緩解浮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