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鬼詣不妨她這樣的話語,那口紅酒就嗆在了喉嚨中,上不去下不來的。她還真的挺會順着臺階向上爬,讓人始料不及,總是驚愕不已。
“額,你不至於吧?我剛纔也沒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啊。”水晶不解地看着鬼詣這樣劇烈地咳嗽,猛地想起總是咳嗽不已的楚軒仁,他總是刻意隱瞞自己傷病的情況,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比軒轅鷹要好上許多倍。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卻總是因爲軒轅鷹而高興或者生氣、難過,總比對楚軒仁的感覺要來得強烈些。大概是每個女人都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格外的關注些吧,畢竟是被他給破處的……
再度回到醫療隊一室時,水晶一臉感慨,隨着鬼詣那丫的吃了一頓飯,就看他噴飯了三次,還有一次差點兒噴到她臉上。她說話有那麼不搭調嗎?有嗎?鬱悶的水晶嚴重覺得鬼詣吃飯吃美了,她卻再也看不下去了,噁心巴拉的飯菜令人絲毫沒有食慾。
鬼詣將水晶完好無損地送回來以後,對陸濘說了幾句,便瀟灑地離去了。
楚軒仁咳嗽了幾聲,關切地看着水晶,很是擔心地問道:“水晶,你有沒有事?出去這麼久,我都擔心急了。”
“軒仁,我沒事兒。”水晶走上前,拍了拍楚軒仁的肩膀。見他的眼睛有些歪了,伸出手爲他向上推了推,笑眯眯地說道,“軒仁,謝謝你總是這麼關心我。”
楚軒仁微微一愣,溫潤地淺笑,對她說道:“客氣什麼?這樣類似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是朋友嘛,互相幫助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你還拼命要救我,軒仁感激不盡。”
“唔,那都是我應該做的,因爲軒仁對我好,我也不能太不懂事啊。”水晶不以爲然地說道。緊接着,她又把軒轅鷹說的話跟楚軒仁說了一遍,當然了,並沒有把關於情趣房間的話題給扯進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啊,說出來都覺得丟人……
陸濘聞言,輕哼一聲,沒心沒肺的傢伙,回到這裡都十來分鐘了,也沒見她跟自己打聲招呼。水晶困惑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嘻嘻地蹦躂到陸濘的面前,對他擠眉弄眼地說道:“師父,我發現你的節操比鬼詣要好上很多,他要是屬於下三濫,那你就絕對是那上九流的風雲人物。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欣賞師父這樣的人物,一定好好跟你學習醫術,捎帶着也學學不太噁心的下毒,哦哈哈哈。”
“隨便你。”陸濘站直身子,將手上的一次性膠套取了下來,拿起身旁的白毛巾擦了擦有些潮溼的手,對她淡淡地說道,“接下來的藥理實驗你處理一下,左手邊第二個深紫色的瓶子,是一種新型毒藥。滴兩滴作用在那些皮膚表皮上以後,半小時後把變異的體徵記錄下來。”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向裡面的封閉實驗室走去。
水晶撇了撇嘴,有些嫌惡地看了一眼那實驗臺上的人體。丫丫的,她都殺過人了,對這些被肢解的屍體又害怕個什麼勁兒呢?或許她可以學着用用毒,目的就是:等以後軒轅鷹惹自己生氣時,就對他無所不用其極地下毒,只要不把玩笑開大就好了……
楚軒仁一路扶着實驗臺緩緩走過來,看向水晶認真工作的模樣,溫潤如玉地淺笑道:“水晶,你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也很有魅力,不錯。”
“唔,是嗎?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哈哈。”水晶擡起頭來笑了笑,再低下頭去時,才發現滴管裡的液體不小心被她多滴了一下,連忙低呼一聲,“糟了糟了,多滴了一滴!重新再在別處弄一下吧,嗚嗚嗚……”
見她手忙腳亂的重新尋找下毒點,楚軒仁溫和地說道:“那你繼續,我練練走路,再不運動的話,腿腳恐怕要廢了。”說完,楚軒仁便拄着拐在實驗室裡來回走着,眼裡卻閃過一抹狐疑。陸濘的手錶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研製出來的袖珍追蹤聯絡器,可是爲什麼會戴在陸濘手上……
“哦,好,你忙你的。”水晶漫不經心地說道,她發現自己對這些藥理越來越上心了,說不定有一天她也會成爲一個特別會賺錢的科學醫生呢。想到這裡,水晶會心地一笑,還是先走好每一步吧,這樣纔可能有數錢數到手軟的一天啊!
潛意識中,她已經把錢分成了三類。一種是不勞而獲型的,比如說衣來張口飯來伸手;一種是付出有所得型的,比如付出多少勞動力,就能有多少收穫;另外一種是事半功倍型的,比如說付出了一定的勞動力,卻收穫頗豐,這是她最嚮往的生活。
當然了,軒轅鷹承諾給她許多錢,嫁給他以後他的錢便都是她的,那絕對是第二種類型,她得付出多少體力供他發泄獸慾,嗚嗚嗚……
封閉實驗室內,陸濘將手腕上的表調試了一下,一個極其精巧的袖珍聯絡器便躍然而出。他走到最東北角的盲區裡,按了幾個鍵,將一枚小巧的耳機插頭插進手錶一旁的插孔裡,戴上耳機等待着對方的應答。
軒轅鷹正在安排着所有的部署,接到聯絡器的指令時,他心中一喜。擡手對手下的人比劃了一個暫停的動作,便走出去接聽了起來。
“我說,這陣子你都跑到哪裡去了?找了你許久都找不到,是想要急死人嗎!”軒轅鷹怒不可遏地說道。他一向都是沉着冷靜的,但是爲了水晶和楚軒仁的事情,已經接連發了幾次脾氣。
陸濘嗤笑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鬼霧’裡的信號雷達那樣強烈,我要是開啓聯絡器,萬一被偵測到怎麼辦?你這傢伙說話真是不帶感情,好歹我們也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好嗎?”
“少廢話!水晶和楚軒仁被關押在哪裡?我晚上要去救他們。”軒轅鷹沉聲說道。多一刻都不願意再等待了,一想起水晶還處在狼窩裡,他就心急如焚。還有體弱多病的楚軒仁,他原本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十歲時卻因爲救他,導致腿部被寒氣侵入,落下了這樣大的病根,營救他也是責無旁貸的事情。
“你着什麼急?就在我這裡。這些日子我都保護着他們呢,沒有什麼損傷,放心吧。”陸濘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最近在給你那病秧子朋友治病,他的身體狀況是頑固寒疾,但也不是無藥可救,你怎麼早點不告訴我?”
“你能夠治癒?”軒轅鷹聞言,頓時喜上眉梢,急切地問道,“那你能不能從‘鬼霧’裡出來,專門替他治療?錢不是問題,需要什麼設備隨便你提。”
“我哪裡有那個美國時間?現在只能在‘鬼霧’裡行動,組織上來了一個重要的任務,等着我去鑽研。對了,你那小女人蠻有意思,只是太笨,連握槍都不準,真是笨到家了。上次殺死兩個人,還得我幫忙一下下,要不然死的人就是我了……”
“你教她殺人了?濘,我警告你,不許再教她這些亂七八糟的,免得……”軒轅鷹也卡殼了,他一直都不願意讓水晶涉足黑道的事情,但是她若是一直都沒有自保的能力,又怎麼能在社會上立足?
陸濘見軒轅鷹語塞,不以爲然地說道:“那有什麼的?我還教她醫術和下毒呢,這丫頭學得不亦樂乎,說是以後閒來無聊可以在你身上試試毒。”
“……”軒轅鷹嘴角一抽,腦海裡幾乎閃現出他渾身麻木、手腳不聽使喚,然後水晶站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地說‘禽獸鷹,我終於打敗你了,哦哈哈哈!’……他咬牙切齒地低斥道,“誰准許你教她的?該死的!你找死是不是?”
“唔,你這樣兇巴巴地做什麼?我可管不了,難得碰到一個好徒弟,怎麼會輕易放過呢?偏偏她又愛學。對了,你剛纔說什麼晚上要來營救他們?你瘋了?現在不行,不是救他們出去的最佳時機。你要是把他們給救走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可管不着,你自己脫困。”軒轅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彷彿陸濘的事情與他無關。實際上他也知道,陸濘肯定有法子可以脫困,只是情況會比較不容樂觀罷了。
“你丫還是不是我兄弟?說話這麼不講道義,活該遭雷劈了你。”陸濘嘴角一抽,無奈地嗔道。
軒轅鷹微微蹙眉,垂眸想了想,他慎重地問道:“我知道你跟鬼詣也是好友,但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也不是你跟他之間可以比擬的。我的人,我是一定要救走的。不過,如果你能夠保證他們暫時毫髮無傷,我可以先放棄營救計劃。但是,他們若是有個傷亡,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怎麼動不動就愛威脅人?真是受夠你了。安啦安啦,我鬼醫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除了活體實驗以外。咳,實驗就得在不斷地沒把握中努力尋找突破口,然後紅果果地奔向成功的高端地帶。”陸濘不知不覺中,便又提起了自己最感興趣的光輝事業。就在軒轅鷹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他聰明地倏然轉了話題,三日後的晚上九點半,你到‘鬼霧’後院西南角的狗洞那裡去,我帶你去監牢的十九號救人。記住,只能你一人前來,多了我就沒辦法了。”
“尼瑪!你要讓我鑽狗洞嗎?該死的!你這個混蛋!”軒轅鷹怒不可遏地衝着聯絡器低吼道。
這一聲也迅速傳進了房間內的‘藍焰’幫衆耳朵裡,他們嘴角不斷地抽搐着,軒轅大哥這是要幹嘛?怎麼還要鑽狗洞呢?嘖嘖,他們大哥未來的夫人魅力真大,竟然能讓堂堂男子漢彎身學狗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