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到現在還不肯跟媽媽說實話嗎?還是說你覺得你做的對,肆意報復,不擇手段!”
“天賜,你想沒想過,就算法律制裁袁世傑,也只是判他一人死刑,不會株連他的家人。難道你的權力比法律還要大?”
天賜只是低着頭不回答,餘秋的音量提高几分,火氣也增長了。
“方天賜,不論到什麼時候,不論站多高的位置,也不要妄自尊大!不要覺得自己有厲害,就可以操縱別人,肆意傷害,那你與犯罪的袁世傑有什麼區別?”
“媽,我對別人不會那樣,可是姓袁的他們活該!我只是讓他們也嚐嚐痛苦的滋味!袁世傑算什麼東西,他16年前就該死,可他偏偏活着,還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可是我們家呢?這麼多年的傷痛,我爸每次肺炎,每次去醫院的時候,你偷偷掉眼淚的時候,你都忘了嗎?我爸整宿咳嗽,我隔着兩個屋子都能聽到!我忘不了那種滋味!我忘不了那種恨!我就是恨!我就是恨!!”
激動狂瀾終於爆發出來,方天賜終於變了臉,眼中爆發出的嗜血仇恨,嚇人的樣子,終於在父母面前袒露出來。
一室寂靜……
餘秋撫額,緩了口氣,“天賜,媽媽明白。袁世傑死也就罷了,可你還要將錯誤和仇恨轉移到他兒女身上。”
天賜:“那諾諾呢,諾諾再也沒有了!”
餘秋:“殺死諾諾的人已經槍決了,你忘了嗎?當那幾個劫匪都已經死了!天賜啊,你被仇恨迷蓋了雙眼,你現在只是在用你的能力、利用手段在過度報復,這就是陰暗、狹隘,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絲的善良和寬容。”
屋裡又一次陷入沉寂,天賜低着頭沒有跟媽媽頂嘴。
餘秋也沒再繼續訓斥,看了看桌上的首飾,轉頭對曦露說:“袁元的事不要在意,我告誡她天賜已經結婚了,不許再有瓜葛。我把項鍊送她,是因爲咱家不想欠她人情,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
曦露點頭,“我知道,媽。”
餘秋說:“吃點西瓜,吃吧……”
這個時間,陸婉婷打來電話,問:“曦露,你上次給寶寶買的奶嘴放哪了?我怎麼找不到?”
“放在……呃,我回去找一找。”
曦露掛了電話,對餘秋說:“媽,我回家一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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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露走了,這是她的聰慧之處。
明顯覺察到婆婆這個話題沒說完,但卻不再訓斥兒子,應該是顧及着她在旁邊,或者是想談及關於袁元的話題,她在旁邊不方便,所以曦露就藉機先走了。
餘秋:“袁元的出現,曦露心裡能舒服嗎?你怎麼跟她說的?”
天賜毫不遲疑,回答:“她只是仇人的女兒,她的死活我不在乎,以後也不想見到她!”
聞言,餘秋無奈扶額,靠在沙發裡,不想說話了。
輪到父親了,方景宇嚴肅的問:“兒子,你真是這樣想的嗎?”
天賜拿了塊西瓜,掩飾性的咬一口,回答:“嗯,當然!”
方景宇:“你騙不了我,袁煒對她行兇的時候,我看出來你的憤怒和緊張……”
天賜的動作一滯,嘴脣動了動,似乎要解釋什麼,但最後沒說。
方景宇作爲一個男人,男人更懂男人,特別是作爲一個演員!
如果說天賜和袁元是一場演戲,那麼入戲?齣戲?
即使是一個專業演員,都不一定入戲快、齣戲快。天賜沒有學過表演,他是如何入戲,又如何齣戲的呢?
方景宇從專業角度去看待,他不相信兒子對袁元沒有感情。
婚禮場上,袁元並不知道槍有問題,袁煒開槍了,她雖毫髮無傷,但等同於爲方天賜死過一次。
這種情感糾葛,方天賜心裡有沒有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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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就當是個小插曲,都沒關係,不管你對她是愧疚,還是感動,這都很正常!你媽把10個億還給她,那條項鍊也能賣500多萬,她餘生會過得很好!以後她用10個億幹嘛了,怎麼花了,嫁什麼人了,吃虧了上當了等等等,她的生老病死都跟你沒有關係!你記住,真正做到跟她劃清界限!”
“爸,放心,我能做到!”
“兒子,等將來你有孩子就明白了。當年那一槍,父親保護兒子是本能,是愛和責任。你是我兒子,耳濡目染,差不了。但是,我也得給你講個道理,打個預防針提醒你一下!比如說當初的林新,他就是太聰明,太自負,覺得自己能夠擁有兩個老婆,能夠掌控兩個女人,家裡一個外面一個。他最大的錯誤不是好色,而是貪心、自大。我再打個比方,如果袁元來找你,告訴你她願意做地下情人,永遠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不顧一切就願意跟着你!遇到這麼死活難纏的女人,你應該怎麼辦?”
天賜回答:“直接告訴她不可能!我不會給她任何希望!”
他低頭,把手中的西瓜吃乾淨,專注的眼神也只看着手中這一塊西瓜。
吃完了,再擡起頭時,都是堅定。
“爸,媽,前天的事確實讓我心裡不太舒服,覺得有愧疚,覺得……但這是兩碼事!我愛曦露,結了婚就會忠誠於妻子,絕對不會再和袁元有瓜葛,絕對不會!你們放心吧,以前的仇恨心結,我都放開了,以後不會再去針對姓袁的了,恩怨一筆勾銷。”
餘秋點頭,相信兒子的決心和恆心。
方景宇:“好,那我準備做飯了,你去曦露家看看,一會兒把她叫回來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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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去到岳母家,趙冉冉也在,一家人圍着小寶寶,逗的小寶寶咧嘴笑。
陸婉婷:“晚上在這吃吧?”
天賜:“不了,我爸那邊也做飯了,我和曦露回去吃。”
陸婉婷:“那也好,回去陪陪他倆,人多吃飯熱鬧。”
往回走,天賜故意打趣:“露露,剛纔跑什麼?難不成我家還有什麼秘密怕你聽?”
“誰知道呢,萬一是要給你納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