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一直後縮,明顯不想下車。
“別怕,姐,那你閉上眼睛,我抱你上樓好不好?姐,我們回家……”
方景宇給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半拉半抱的把她從車上哄下來。
“沒關係的,姐,我保護你,誰也不會過來的,我們回自己家,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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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2樓,鑰匙開門。
屋內的一切都沒變,還和當初一樣,卻恍如隔世。
方景宇安頓餘秋坐在沙發上,幫她把帽子、圍巾都摘下來,外衣脫掉。
他坐在旁邊望着她,可她只是低着頭,木訥無表情。
她以前就內向,不愛表達,現在更是一個字都不說。方景宇恨不得鑽進她的心裡,看看她每天都在想什麼。
“姐,你看,我把這買回來了……你好狠的心!真的不要我了嗎?”
“姐,我沒忘了你,我心裡始終都是你。我就是你手裡的風箏,不管飛多遠,只要你拽繩子我就會回來。你爲什麼總是瞞着我,什麼都不肯跟我說?就是因爲你總把我當小孩看,我才希望快點長大,快點證明給你看!”
“姐,這三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常常做夢迴到這裡,這裡的一桌一椅都是我們用過的,那麼多的回憶,你能放下嗎?真的都忘了嗎?”
方景宇不是責怪,更多的是無奈和心痛,含着眼淚,又笑一笑:“還好我買的及時,這裡一切都沒有變。我回來打掃過,乾乾淨淨的還和原來一樣。姐,這是咱們的家,你怎麼忍心把它賣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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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牽着餘秋的手,把她領進臥室,“姐,你看,這些年無論走到哪拍戲,我都給你帶的紀念品和禮物。我一時一刻都沒忘了你,我知道早晚有一天還能找到你,還能見到你……”
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禮盒和袋子,餘秋坐在牀邊,方景宇坐在地上,一樣樣的把禮物拿過來,拆開給她看。
“這是水晶鞋,這不能穿,就是擺着看的。這是香水,在法國買的,聞聞香不香……我當時聞了好幾個,鼻子麻木了,什麼也聞不出來,後來就給你買的這個,因爲它名字好聽啊!
True love真愛!”
“這是什麼?……哦,胸針。兩隻猴子,咱倆不都屬猴的嘛!呵呵……這是手錶,是我前年給你買的生日禮物,去年的生日禮物是兩個包,在這兒呢,我不太會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這一地的禮物,大大小小,每年的各個節日加上生日,方景宇都給餘秋買禮物,三年攢了這一大堆。
“這是刺繡,純手工刺繡的圍裙,哈哈……我買了5條,給姨、二姑、三嬸,還有你和婉婷姐的。不過一直沒給她們,因爲我得先讓你挑,你喜歡的選出來,剩下的纔給她們。別誤會,我可不是要你做飯,我來系圍裙做飯,你幫我挑一個好不好?看看喜歡哪個,這是牡丹吧,這荷花,這什麼花?姐,你看,你看……”
一地的禮物都拆開看了,又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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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跪伏在牀邊仰望着餘秋,拉着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餘秋視線垂落,也看着方景宇。
他將她的袖子捲起,看向手腕處那道凸凹不平的褐色傷疤,輕輕的親吻它。
繼續捲起袖子去看,手臂上還有深淺不一的七八道,在蒼白細瘦的胳膊上,顯得格外猙獰。
方景宇心疼的不敢看,卻必須看!
他想輕輕撫摸,想綿密的親吻,想用一切辦法撫平這些傷疤和疼痛。
可是餘秋卻突然將手臂縮回去,右手藏在袖子中。
“姐,別害怕,沒關係,讓我看看你的手,姐,讓我看看你的手……”
餘秋緊緊的將右手藏起,臉上又露出驚慌的神色。
“不怕,不怕,那我不碰你了。姐,你別躲起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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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過了一個月。
餘秋天天晨起跟他下樓,乖寶寶似的聽話。
可是她也有不聽話的時候,就是不許方景宇觸摸她。
她胳膊的傷疤,陸婉婷可以看,保姆可以看,就是不許方景宇看。
洗澡也是個麻煩事,讓她自己洗吧,又怕她弄熱水燙自己,方景宇進去吧,她就不脫衣服。
最後方景宇想出的笨辦法,就是每次將熱水器燒到45度,然後他跑外面去關了電閘。
餘秋藉着手電筒,摸黑洗澡。
是很麻煩,但是也得克服困難,一切的一切方景宇都很謹慎。
晚上睡覺的時候,餘秋睡在牀上,方景宇睡在門口堵着,他怕餘秋半夜起來跑了。
唉,照顧病人真不容易,時刻提防,處處小心,睡覺都恨不得睜隻眼睛。
然後,可憐的方景宇還被踩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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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那天晚上陰天,屋裡也沒什麼光線。
大半夜的,方景宇睡得正香呢,忽然間被人重重的踩了一腳。
“啊!”
他本能的呼痛,捂着左肋坐起來,疼的不行。
他這一叫,嚇了餘秋一跳,慌慌的後退。
“沒事,姐,唉呦,你起來幹嘛?……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去衛生間嗎?”
是啊,怎麼把這事忘了?
原來住的那房子,臥室裡就有衛生間。可現在住的這個,衛生間需要去客廳。
所以餘秋半夜起來要去衛生間,方景宇躺在地上,蓋着被,她沒看清,就踩到了方景宇。
“沒事,姐,你去吧,真沒事!”
方景宇一手捂着肚子,還得哄着餘秋把她送到廁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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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方景宇就坐到牀邊。
掀開衣服給餘秋看,“姐,你看,你給我踩的!”
方景宇健美,腰身很有型,可是卻在左肋那一大塊淤青。
“姐,這是你昨晚踩的,不能否認吧?你得給我個說法,給點補償!你親我一下,要不然你給我揉揉……”
餘秋不看,方景宇就一直往上湊,直到餘秋的眼睛看到了那塊淤青。
“姐,這是你給我踩的!怎麼辦?講不講理?你一會兒陪我去趟藥店總可以吧??哎喲,好疼,疼死了,必須得買藥啊!你陪我去買一瓶跌打藥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