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退卻過、彷徨過無數次了,不想每次都這樣胎死腹中,說不出來,可能是深深的依賴感還留在心裡,久久不能夠散去。
不如就這麼算了吧,我無數次的想過這句話,可以我不能,我答應了止,我喜歡的是止,所以我必須拋下所有的不安,努力的去開始真正的愛情。
下了火車的我,不出所料看到了在火車站中好像一顆太陽照亮了四周的依然,溫柔的眉宇,讓路過的女孩子都不自覺的回頭,然後再嬌羞的跑開……
“夢夢!”依然衝着我招了招着手,跑了過來。
“恩,依然謝謝你過來接我。”雖然我沒有通知,不過以依然的能力,想知道這點事情是易如反掌的。
“說什麼謝謝,你是我的女朋友啊,這麼做都是應該的,走吧,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補補身體。”依然明朗的說道。
可是我的心卻被刺痛了,我不是一個很好的女朋友,甚至可以說我是一個不合格的女朋友,又何必爲了我如此呢?我正想開口,依然接着說道:“我就知道你沒有主意,所以提前預約好了,等等我,我先去開車。”
看着依然遠去的背影,我嘆了口氣,看來一會兒要換個時機說了。
坐在溫暖的車裡,我試着把分手的事情告訴他:”依然,其實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等會兒再說吧,我正在開車,如果談事情的話,怕出問題。”依然看着前面認真的說道。
我咬了咬牙,擔心依然因爲這件事情出了什麼事,所以又把話咽回了肚子。一路上都沒有話,氣氛沉悶的我都快要窒息了。
看着外面很有檔次的西餐廳,我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怎麼了?夢夢,怎麼不進去?”依然牽着我的手向着裡面走去。
我甩開了依然的手,不能這樣了,真的吧態這樣了,我鼓起勇氣看着依然認真的說道:“依然,我真的要和你說很重要的事情,我們能先談談麼?”
“天大地大,都沒有吃飯的事情大啊,我又不能夠跑了,而且我爲了等你可是沒吃早飯,所以不能夠等我吃完再說麼?”依然無辜可憐的表情,讓我又狠不下心了,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着眼前可口的牛排,我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依然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才一直這樣攔着我,不讓我說雖然心裡有點懷疑,可是又不太相信。
“依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再次喊了他的名字,希望證實我心中的答案。
看着依然的不經意皺了一下的眉頭,我意識到了什麼,說道:“依然,我知道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一切都是我不好,白白浪費了你的喜歡、你的呵護。我怎麼會看不出來,我瞭解你的性格,這麼竭力的阻止我說,就是不想聽到分手兩個字吧?”
“是!你說的都對,因爲你一個人去了雨城,我卻擔心你的安全,所以派人在你身後默默的跟着你,可是當我看到你和軒轅止成雙成對的在一起,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表情是那麼的明顯,我就這麼令你討厭麼?連一個競爭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直接宣判了死刑!好了,現在我知道了,你喜歡他,喜歡軒轅止到死的地步,我成全你們,我退出,可以了麼?你滿意了麼?!“依然幾乎是吼着說出了這些話。
我愣在了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泥菩薩也有三分火啊,從來沒有看到過依然憤怒暴走的樣子,第一次看到的我,感受到的不是埋怨,而是深深的哀傷。我撰緊了拳頭,努力地不想讓自己哭出來,我是一個下地獄都不能夠贖罪的人,明明已經傷了別人,還要往上面撒鹽。
“依然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不能夠抵消我的罪過,如果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肯定是謊話,可是我不想再欣慰那一點點的感覺而繼續傷害你,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傷的就越深。我已經騙了你很多了,所以不要再原諒我了,因爲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我的眼睛終於頂不住淚水的壓力,放棄了抵抗。
“呵呵,你覺的我是真的傻麼?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的知道你的選擇,可是知道爲什麼我還是一直這樣死抓着一絲希望不放手麼?”依然看着我問道。
我清楚的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可是依然沒有哭,看到我不說話,依然繼續說道:“那是因爲我愛你愛到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了,我拼命的告訴着自己,其實我可以有很多的選擇,而每一種選擇都會比現在乞丐一樣的地位好得多。可是我做不到,一聽到你的聲音,一看到你的臉,我就無法控制自己去愛護你,就像是瘋了一樣。”
依然的頭微微揚起,像是不想讓眼淚留下來,我心疼的看着卻什麼也做不到,依然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不是很像一個變態?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可是我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給我施了什麼魔法?”
那麼哀切的語調,讓我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落下:“依然,你別這樣,真的,都是我不好,你怎麼罰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傷害?你還能夠說傷害這個詞麼?你知不知道爲了給你生日準備一個驚喜,我熬夜想了十多個方案,讓自己的表妹來選喜歡哪一個,然後再給你準備。爲了你,我可以和從不違背意志的父親翻臉,我可以在小小的公寓裡也笑得很開心,可是你卻放棄了我。你知道麼?現在除了你,我一無所有了,我整個靈魂都已經變成空殼了,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依然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哀大莫過於心死,我能夠看到的依然好像已經心力交瘁到無法說話,我心疼的坐着,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依然眼神冷冷的看着我說道:“趕緊走,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現在不離開,你這輩子都會被我綁在身上。”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依然憤怒,崩潰,冷酷,我有點分不清楚,這是不是一直陪伴我的那個人,可是我必須離開,不能夠再繼續延續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悲劇了。
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深深向依然鞠了一躬,離開了。我不知道依然現在是什麼樣子,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走,拖着兩行已經結冰的淚水,像一個盲人一樣,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
我錯了麼?我錯了吧,我是不是親手摧毀了一個人,也摧毀了自己,我應該怎麼做?我想要打電話給止,可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想要打電話給小雪,可是卻害怕依然的憤怒的牽連到她。說到底,我就是一個懦夫罷了,一個什麼都不敢做,做完了又擔心結果的懦夫罷了。
有些人能夠得到幸福,不僅僅是因爲爭取的原因,還有幸運的成分,我很幸運,可是依然卻不夠幸運。不能夠說誰努力誰不努力,爲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愛情付出了多少,所有的人都會辛酸、會痛苦,我看的很清楚,可是卻誰說服不了自己不去難過。
我,不是最難過的人,不是最痛苦的人,可是我卻深深地無力,怎麼都理不清楚自己已經擰成一股繩的心。
漫無目的走着、走着,手凍僵了,腳也已經沒有知覺了,可是我卻不覺得自己可憐,想着一個人坐在餐廳的依然,我就想要跑回去,乞求着他的原諒,可是腳不聽我的使喚,怎麼都邁不出步子。
“啊……”我一個人像是瘋子一樣,跪在地上大喊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目光奇怪的投向我,有的甚至看着四周,尋找着什麼。可能是想要看看有沒有隱藏的攝像頭吧,不過,我不是在演戲,我的人生就是一部戲,悲劇大於喜劇的戲,起碼我自己是這樣認爲的。
看着空空如也的兩隻手,我才發現我連自己的包都忘了帶,沒有手機,也沒有錢包,什麼都沒有,就好像現在的我。
突然身後被人拍了一下,我恍恍惚惚的回頭看着,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
是誰?爲什麼會認識我?我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呆呆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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