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少將軍英武,真是我瑤城城主之福啊。”下面的賓客無不歡喜。
剛纔出聲的乃瑤城的士紳,沒有官服,他拽過蔡玉,令她倒酒。蔡玉會來這裡,也是樑夫人的意思。以爲樑少將軍又找了什麼女人,便也隨着之前的女人一樣,留在府裡當歌舞姬,侍候人酒宴。以蔡玉的身份,樑少將軍倒是沒反對。蔡玉和其他藝姬一樣,伏在賓客的案几旁,時不時地要倒酒。
宴會很繁華。長袖善舞的舞女在場中跳着美麗的舞蹈,一些美婢也在旁邊侍候。自己在旁邊倒酒,倒也不是壞事,不知道樑少將軍會讓他做其他什麼事麼。
樑夢坐在首座,旁邊是樑夫人,一副中年樣子,都穿着古代的華服,顯得濃重又厚實。樑少將軍坐在其父左側。從蔡玉這邊看過去,他是不怎麼善心的。蔡玉很緊張。
“原來你不是色令智昏啊。”樑夢一身便服,但城主的氣勢仍在。他不爭權勢已經好多年,但這種籠絡人心的手段,誰不會。小小的鬍鬚僅貼着下巴,倒不是粗獷的類型,顯得有些斯文內斂。
“本來我兒和女兒回來也不能嘮叨,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把家事辦一辦吧。”樑母笑着看着自己的養子,雖不是親生的,可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這兒子什麼都優秀,倒也了了她沒兒子的心願。本想把大女,二女許給他,可他跟大女,二女的脾氣不同,強求不得。如今三女,四女也快到了出嫁的年齡。爲什麼三女竟是倔脾氣,小女確是膽小人呢。樑母實在很頭疼。
樑少將軍袖子一揮,利落地舉杯向母親說:“敬最美的母親一杯,敬父親一杯。”
樑母笑呵呵地睨了他一眼。餘光掃到了坐在自己左邊的三兒和四兒。怎麼是好呢?樑母喝了手中的酒,樑父也不甘示弱。三兒,四兒都不是很喜歡哥哥的樣子,怎麼讓她抱自己的親孫啊。
“各位鄉紳可要不醉不歸啊。”樑少將軍迷倒衆生的笑容掠過蔡玉緊繃的面部:小臉效果看起來果然不錯,夠虐!
期望中英雄救美的把戲不見。蔡玉心高氣傲地跟那男子說:“你不要纏着我,我不會陪你的。”蔡玉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
男子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藝姬,主人把她推出來陪客,不就是讓他爲所欲爲嗎。她不思量照顧這個客人,倒是對主人的吩咐視而不見。男子以爲蔡玉是什麼主子的奴才,便打消了要她服侍睡覺的念頭。
“那你自己離去吧。”
蔡玉見男子不像說假話,便要回自己住處。溫木還不知道在哪押着呢。
樑少將軍看着蔡玉那小黃花一樣的臉和身體,突然生出種把她放到身邊的感覺。花心的樑少將軍把蔡玉往院子裡一帶。“來這裡。”
竟是他的後宮。
“怎樣,想不想和她們一樣。”樑少將軍一臉期待,眉毛上挑,亮眼生花。不小的院子裡,竟是住着各種美人。沒有他的召喚,竟都不敢出房間。樑少將軍飛着媚眼,但也沒有更多的安慰動作。
蔡玉看着樑少將軍的美麗臉,覺得要跟他白頭到老也不錯,只是這人太花心了,她怎麼能把自己交到這個人手裡。“我不要與人共夫。”身材也很高大,竟比她高了那麼多,少說也有1米80吧。
樑少將軍一把把她的美夢碎裂:“那從我的侍女做起吧。”本來就沒想過讓她當夫人,還想她自己得不到的位置。不過她竟然敢肖想那個位子,樑少將軍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越加發現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貪心。
蔡玉打量院子:滿園的廂房時不時傳來女子爭搶的聲音。沒有主子的吩咐,她們不能隨便出來吧。蔡玉見女子趴在窗口,眼睛似乎在說:“爺,您過來吧,爺,奴家好想你。”蔡玉打消這荒誕的念頭,那女子身後還不只一位女子那樣身份的女子,她們在裡面推搡,都搶着要到窗口來。
窗口的女子白絹攪啊攪的,好不可人疼。相貌沒比她差到哪裡去,人卻十分委屈地求救似的望着樑少將軍。樑少將軍視而不見。
“那奴才處置了嗎?”樑少將軍問身邊的僕從。
那人說:“已經按少將軍的吩咐,派往邊疆了。”奴才不敢起身。
“他是個人才啊,只可惜跟錯了主子。他若不是吳少將軍的人,我也不至於把他調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吩咐下去,不要太爲難他,必要的時候對他好點,只是不准他放出任何回京都的打算。”
下人趕緊去辦。
蔡玉心裡很不舒服:原來溫木竟被他偷偷送出去了,那她何時才能回到吳少將軍的身邊,或者她永遠得留在這裡了。蔡玉看着樑少將軍,眼光很擔心。
而樑少將軍也注意到剛纔蔡玉的眼神:這女人竟出現這種如臨大敵的眼神,她以爲自己很喜歡她嗎,開玩笑,一個小小的白菜,竟當自己很喜歡她?她只不過在自己身邊玩玩而已。若是那僕從散佈了消息,他要麼否認,要麼就當自己救了她,把她送回去就好了。他擔心什麼。
樑少將軍笑笑,吩咐下人把她洗漱了送往自己院子旁邊的廂房,他要好好教育她:什麼叫窮人不該有過分的心思,醜女不能妄想自己是公主。
蔡玉哪知道他是這樣的想法。便安安分分地回到樑少將軍的住處,沒有他的指令,她也出不去。難道夜晚爬出去?恐怕逮回來也是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吧。蔡玉一邊擔心,一邊又忍不住在牀上滾來滾去,這種軟綿綿的感覺,幫她消除點寂寞吧。
“吳非,你在哪裡。”蔡玉不禁想到吳非,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救自己,自己好像有點想他。他從來沒對自己臉色不好過,難道他對自己還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嗎。
本來想知道這女人睡了沒睡。沒想到剛到門外,便聽到她思念吳少將軍的聲音。樑少將軍頓時怒意橫生:好你個女人,竟然肖想別的男人,她以爲吳少將軍會爲了她這樣一個乾煸四季豆來他這裡尋人嗎?太小看他了。
蔡玉不知道他在外面生氣,反而想到吳非,她心裡好過了一點,起碼有點盼頭。
樑少將軍拳頭緊緊握住,風流了二十多年的他,怎麼料到自己會墜入情網。他是死也不會發現自己喜歡那個女人。他一直就沒有喜歡過誰,他也不會喜歡人。樑少將軍在心裡一直否定着。然後吩咐侍女悄悄地按他說的做。
蔡玉被打扮成了藝姬的模樣:輕柔的紗衣包裹住她的身體,裡面是紅胸抹腰。風一吹,僅着長裙的蔡玉內褲裡的腿便生出些涼意。倒不難受,只是這些人的眼光,讓她好不舒服。好像她是來賣肉的。
四方的客廳裡坐了不下好幾位的青年士紳。
“真是用心良苦。”
樑少將軍帶她來到宴會。席間各種挑逗,抱腰,揣摩,倒酒,倒不像她侍候他,而是他想灌她酒。
蔡玉見這個說話的公子哥很秀氣,便多看了兩眼。男子面色不露,倒是符合少將軍這樣人的朋友。
樑少將軍享受着蔡玉的掙扎,越是掙扎,越代表她心裡抗拒,而她抗拒,肯定是因爲自己的俊美令她害怕,對於這種被動的女人,他是很瞭解的。
而蔡玉不像他想的那樣:她是認定了一個人,就死也不換的人。但沒認定前,她是死都會換的。這兩個人是不是很奇妙?
“喝酒。”樑少將軍舉杯,率先敬那些朋友。
左案桌剛開始說話的人便也接着說,看來他跟少將軍的關係不似一般:“少將軍英明,比那燕城城主都要強上許多。”男子見少將軍沒惱,便又說:“姚城主只是娶了個好繼妻,不然怎麼會坐上燕城的城主之位。吳家拉攏人可真是無所不用極其。”
“是個能人。”
樑少將軍沒有反駁,也沒有誇獎,看來對於這個燕城主,他倒是在意得比較多。席間也沒聽到他們提到別的人,或者說越是自己在意的人,越是不方便暴露太多?蔡玉好奇他怎麼不提吳非。
不過提到他姑父,看來跟吳非也是關係不淺。想到這裡,蔡玉感覺樑少將軍似有很多心事。自己也許可以探得一些。
少將軍握緊了蔡玉的腰,生怕她打量她,又故意揉了她幾把。蔡玉被她弄得搖搖晃晃,倒是忘了自己想到什麼。
樑少將軍把酒杯舉到她面前,蔡玉只好張嘴含住:酒好辛辣,不過也不是不敢喝,蔡玉把酒吞了下去。小臉有點皺。
“少將軍真是神武,六天就破獲了三小姐被劫的案子,真是我瑤城中的優秀將軍。”男子在右邊又舉酒相誇。
樑少將軍也覺得很滿意,喝了手中的酒,又吩咐蔡玉滿上。“敬各位。”
“不敢。”座位上的所有公子哥都舉杯向他敬來,乍一看,一片長袖甩了出來。還真像電視劇裡的酒會現場,可蔡玉沒想那麼多。
溫木的事讓她心裡很失落,好像少了點什麼。難道因爲自己認識他這麼久,把他當朋友了。他雖然平時對自己不假辭色,但終歸認識那麼久,他去了邊關,畢竟比自己的處境難了很多倍。倘若她有幸回去,是否叫吳甲,吳乙他們幫找找?蔡玉想着。
卻聽見:“各位慢慢喝,本將軍先走了,各位下次再聊。”
蔡玉被樑少將軍拉着一陣風一樣的閃出了四方酒廳,外面卻是一片雲天——原來這酒廳是在山上的,坐落在樑府的後山,難怪風景這麼美。談話又不會被聽見。真是一處機密地方。不過他們上去的時候是走的旁邊,沒那麼高聳。
廳裡只見一片白雲帶着一朵小粉雲,飄出去了。那朵白雲夠高,夠大,夠氣魄。小云夠柔,夠飄,夠風味。留了一室清香。
蔡玉被樑少將軍逼到柱子邊吻了。
蔡玉左閃右閃,終敵不過樑少將軍的攻勢,便靜靜地等他親完,她不是不激動。只是這裡就着欄杆,摔下去也是會死的。下面一片空曠,石頭洗刷地白白的。地面看起來很硬啊。
樑少將軍懊惱地看着她,一把把她牽走,又下去了。
吩咐人把她送回房。他則去樑將軍那議事去了。
蔡玉聽下人這樣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