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柔公主微微一愣,從小受人敬仰的公主,走到哪都是別人衆星捧月着她,但戰凌雙卻告訴她,她的面子不夠大,而且還絲毫沒有留情地拒絕了她,這倒是讓她氣憤了許多。
“戰小姐,你知道你在跟什麼人說話嗎?本公主可是堂堂京華國鏡柔公主,而你剛纔讓人扔下樓的人可是皇商的掌上明珠李芙巽,你覺得就憑戰家那五萬亡魂抵得上你此時的以下犯上麼?”
鏡柔公主臉色變得有些冷了,一身火熱的紅裙在空中不停搖曳,勾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她赫連鏡柔是尊貴的公主,公主的驕傲還輪不到一個小小戰家來挑釁。戰凌雙,就如李芙巽所說一樣,不過是個不受寵愛的戰家大小姐和被休了的棄婦罷了。
雅閣裡突兀地響起了笑聲,笑的毛骨悚然,接着戰凌雙淡淡道:“什麼人?跟凌雙一樣的有血有肉,能吃能動,公主,也不過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虛名罷了,若公主這個稱呼沒了,鏡柔公主還有什麼可以跟我談判的資格?”
口氣中劃上了淺淺的娟狂,雅閣的珠簾後面一陣衣襬的窸窸窣窣聲響,帶上珠簾之間的碰撞,一道幽美的旋律隨聲而起。
衆人吞了吞口水,這戰凌雙能再狂妄一點麼,居然跟公主談資格!他們此時非常相信若是皇帝站在戰凌雙面前,戰凌雙也會跟皇帝談資格。
而被戰凌雙一席話說中逆鱗的鏡柔公主美眸一瞪,但神情卻不像之前那樣那麼鎮定了,反而有些難堪。
鏡柔公主之所以沒有直接硬語氣反駁,那是因爲戰凌雙說的沒有錯,京華國的世家女子,包括她都是如此,一旦脫去了身份這一層殼,那麼便和平常女子有什麼不同?
許蘇蘇膽怯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暗暗地拉了拉鏡柔公主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公主,人都在看着,就走吧!”
鏡柔公主心怒,“蘇蘇!你怎麼能幫着外人?看着怎麼了,本公主可是鏡柔公主,他們敢說一句不服麼!”
聽聞此言,許蘇蘇識趣地站在了一旁,不再言語。因爲她此刻非常明確的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公主就是個驕傲的性子,只要一旦認定的事情,是絕對會死纏到底。
“可世上哪來那麼多如果?本公主依舊是尊貴無比地鏡柔公主,你的身份,可永遠也比不上公主的金貴!”
鏡柔公主強定下心神,接着轉頭看向戰凌雙,美眸中的浮躁慢慢隱下,換上了略深沉的幽暗。就算戰凌雙說的露骨又怎樣,世上沒有如果,她是公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且,是京華國最驕傲最尊貴的公主!可戰凌雙算什麼,不過是個三朝元老的戰府大小姐,就算再大,能大的過她麼?
就在之際,長長如流蘇般的珠簾被一隻潔白凝玉的素手挑開,接着一股清幽的淡香緩緩瀰漫開來,衣襬間的細微響聲伴隨着淺淺步伐,漸漸出現在衆人面前。
一襲深沉的暗色黑衣緊裹着戰凌雙瘦弱的身軀,一支簡潔乾爽的麻花辮,別在胸前,而髮梢處插着一朵散發着幽香的虞美人。潔白的額頭,一雙不算美麗的眸子卻如同古井般幽暗,深沉的暗芒直叫人移不開目光,堅挺的巧鼻,薄潤的涼脣微微抿着。
衆人一霎那有一點驚楞,她們曾見到過的戰凌雙是濃妝豔抹的,還抹的活似女鬼一般。
可眼前清爽中帶着點點涼意的女子又是何人?戰凌雙?不是吧,雖說這戰凌雙的母親容貌是極其國色天香的,再加上戰傲天長得也不是很難看,但爲什麼生出來的戰凌雙不但不是傾城傾國,而是樸素無常?還被一個庶出的給壓了一頭,這嫡女活的比京華國每一個不受寵的嫡女還要憋屈!
爲什麼他們覺得戰凌雙好像變了許多,身上的氣質還有行爲方面,壓根就不同以前所認識的戰凌雙?
“鏡柔公主尊貴,勞不動公主走,那凌雙先行告退,公主若是喜歡凌雙這間雅閣,那麼凌雙讓給公主,何必讓凌雙認爲公主是合着夥來欺負凌雙?凌雙雖說也不是受人喜歡的,但這身份去也還是擺在那的,一個皇商之女都可以騎在凌雙頭上耀武揚威,那凌雙可怎麼活?”
“算你狠!”
鏡柔公主臉一僵,嫌棄地看了一眼佔了你告訴方纔所在的雅閣,隨後咬着牙狠狠一甩衣袖,走了進去。
許蘇蘇也連忙拉着從鏡柔公主出現的那一刻,便不再說話的李芙巽一同走了進去。
而也不是鏡柔公主真的喜歡這個雅閣,而是剛纔戰凌雙的話中藏着話,若鏡柔公主當場否認這個雅閣,那麼就是承認了鏡柔公主合夥欺負戰凌雙,一旦這個鏡柔公主合夥欺負當朝元老的大小姐,那麼鏡柔公主一定會受到懲罰。但若鏡柔公主默認,那麼這件事就當不了了之。
所以鏡柔公主只能默認她的確‘喜歡’這個雅閣,纔會跟戰凌雙吵鬧起來的。公主身份尊貴,世家的女子必須讓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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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馬上回家了卿寶們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