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凌雙丟下印月和馬車在錦繡莊,獨自一人抱着衣裳走在街道上,那樸素的衣裳和樸素的容顏在人羣中顯得十分普通,但一身絕妙高冷的氣質卻揮之不去。
而大街上的人也十有八九的認出了這就是禍害當朝太子的妖女戰凌雙,紛紛向她投去鄙棄的眼神,理戰凌雙好許遠,一條窄小的小道就一個戰凌雙暢通無阻!
面對周圍人不善地眼光,戰凌雙也就淡淡脣角微勾,瞥了一眼後,繼續緩慢不燥地繼續前行,直到來到了一個賣胭脂的地方。
買胭脂的是一位年華半霜的老婆婆,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一片祥和,讓人見了就有好感,可更讓戰凌雙想探究的是,自己如此惡名滿京華,人人都避之不及,可這位老婆婆倒是繼續在原地賣胭脂。
“老婆婆,你這胭脂可真香。”
戰凌雙素白的手指挑起一盒粉櫻淡溼的胭脂,慢慢打開盒蓋,那幽香直鑽鼻尖,“是曼陀羅花!”
“姑娘真是有眼光,這胭脂的香料是由曼陀羅花的花汁製成的,不同其他乾粉的胭脂,這曼陀羅胭脂入膚即香潤,可是胭脂中的上品!”
只見那老婆婆慈祥一笑,滄桑的聲音中透着一絲的暖意,不緩不急地道來。
戰凌雙聽聞綻開一抹淡然的笑意,眸光水光漣漣,道:“老婆婆可知我是何人?”
老婆婆停頓了一下,似在思考一般,隨後道:“看那些路人對姑娘避之不及,嘴裡還說着戰府之類的話,老奴猜想,姑娘大概就是戰府大小姐戰凌雙吧?”
“沒有大概,我是戰凌雙,但老婆婆既然知道我是那妖女,爲何不像旁人一樣唯恐不及,還跟我介紹胭脂呢?”
戰凌雙見老婆婆說完後,臉上依舊是那慈祥,並沒有多大的其他情緒,這倒是讓她好奇起來。
老婆婆深意地笑了笑,道:“旁人或許會認爲姑娘妖孽禍人,但依老奴方纔對姑娘的觀察來看,姑娘氣質清冷非凡,眉宇間更是自信和狂寒,老奴閱人無數,來老奴這買胭脂的姑娘中,就數姑娘最與衆不同了!”
戰凌雙聽聞,眉眼舒展,淺笑戲謔道:“老婆婆真是一張巧嘴啊,這一番巧語可是哄得我非買這胭脂不可了!”
“哈哈,姑娘若是喜歡,老奴就把這盒胭脂贈送與你。”老婆婆笑眯眯地說道。
“這份心意我就收着了,但銀子還是要給的,這盒曼陀羅胭脂,可寶貴着呢!”說罷,戰凌雙將身上的十兩銀子放在了老婆婆的手中。
老婆婆這次沒有拒絕,也不是口頭上裝闊,而是她心裡明白,就算把這銀子還給了戰凌雙,戰凌雙也不會接,與其這樣還不如爽快接下。
戰凌雙對老婆婆會心一笑,轉身離開。老婆婆目送戰凌雙,看着那個瘦弱卻不乏耀眼的女子,心中一陣感慨。
而在那短暫的一段時間被樓上的一行人看的清清楚楚。
“哼!太子哥哥如今還是臥病在牀,她倒好,在這東買西買,好不清閒!”說話的京華第一美人鏡柔公主,她是第一個瞧見戰凌雙的人。
鏡柔公主旁邊還有幾個人,都是華服錦緞披身,長像俊俏迷人的男子。
而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位一襲白袍,襯托出了男子的風姿卓越,如墨般的長髮冠玉高束,一根翠碧的綠簪橫插着。容貌堪如女子容樣般美貌出色,狹狹的桃花眼微斂,深邃的眸子如天上的繁星般璀璨明亮,那薄薄的涼脣微微一抿,好似在邀人一嘗似的誘惑。
這人便是長孝連城!
面如其名,相貌傾城傾國,禍國連城!
見長孝連城手執酒杯輕輕一飲,悠遠的餘光隨着戰凌雙的身影離開而停頓,接着脣角魅惑勾出意味不明的笑。
倒是長孝連城身邊的一個俊朗男子一瞥後戲虐道:“連城,你笑的那麼猥瑣幹什麼,難道你瞧上京華第一妖女戰凌雙了?”
長孝連城不語,只是眼神凌厲地颳了一眼那男子。他笑的很猥瑣麼?!
這話惹起了鏡柔公主的注意,鏡柔公主噘嘴望着那男子,道:“雲錦!不許你胡說,連城哥哥怎麼會瞧上那種女子,戰凌雙才配不上連城哥哥呢!”
雲錦是雲府的大公子,性情隨意散漫,整日流連在煙花之地,京華人都不看好雲錦。但還好他的鐵哥們倒有許多,長孝連城就是他最要好的一個。雖然雲府不止雲錦一個男丁,但是雲家主卻極其看好雲錦,誓有把下一代雲家之主傳給雲錦。
雲錦一聽就不依了,俊眉倒豎,語氣極酸道:“鏡柔,你左一個太子哥哥,右一個連城哥哥,怎麼到了我這,變成了雲錦了,你這也太偏心了些吧!”
“你酸不酸啊!怎麼,想讓本公主喚你雲錦哥哥啊,你怎麼不去讓倚青樓裡的姑娘去喚呢,她們的聲音可比本公主還要嗲膩多了!”
鏡柔公主雙手環抱胸,側着腦袋對雲錦翻了個白眼,口氣很不客氣道。
“哎呀呀,倚青樓裡的姑娘怎麼可以跟鏡柔比呢,鏡柔可比她們漂亮一千倍一萬倍!”
雲錦諂媚的說道,雖然模樣有些痞子,但是也就鏡柔和連城知道他的原本樣子了。
而他之所以願意跟鏡柔這個女子相處,也是因爲鏡柔不同其他皇室公主和小姐般驕縱橫行,反而有些純真可愛。
“哼,知道就好!”
長孝連城微微蹙眉,可皺眉也遮蓋不了長孝連城的絕代風華。這倆人一見面就吵,而且每次吵都在他面前,他這算不算是倒黴。
“無趣,我乏了。”
伴隨長孝連城富有暗磁和深沉的聲音響起,雲錦和鏡柔才立刻打住,但回見長孝連城時,長孝連城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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