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毒嫡世子妃
“是。”林大夫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提着藥箱走到疑惑的阿偉面前。可未等林大夫發話,倒是阿偉先不滿道。
“太子,這是何意,小人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不需要勞煩林大夫。”阿偉還是比較反感一些自裝高尚的醫者的,聲音粗獷地對赫連逸軒說道。
赫連逸軒手背在身後,雙眸一記冷光直射阿偉,不悅道:“本宮想讓林大夫給你檢查,難道你要反抗不成?在說這話之前,你可考慮過你的身份是否合適?!”
阿偉這才噤聲,的確他方纔是太過張揚了一些,赫連逸軒可是太子,他的話作爲奴僕的他們,只有接受遵循的道理,哪裡有拒絕不爽的道理。大概是昨日赫連逸軒給了他一點甜頭吃,如今纔會讓他自大到了填上去。
“小人知罪!既然太子要檢查,那麼林大夫就檢查吧。”阿偉弱勢的說道。
林大夫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地牢裡的溫度並不是很高,但是他卻覺得無比的炎熱,而且心裡也緊張的很,他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待會老夫檢查的時候,你可不要亂動,否則太子照樣饒不了你。”林大夫倒也是個好脾性,先前提醒一番阿偉,好讓他多注意一些。
“多謝林大夫。”阿偉眸中浮起感激的神色,低聲的說了一句,隨後瞟了瞟赫連逸軒的神色,見其似乎在深思,才呼了一口氣。
林大夫這纔開始檢查起了阿偉的身體狀況,可把脈了把過了,舌頭嘴巴也看過了,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最後林大夫讓阿偉站起來,全身檢查了一番,可也沒有半點不妥。
這倒是讓他有些疑惑,他進來時,雖然空氣中的扉糜氣息很是濃烈,但是其中的騷臭味也是在的。剛開始赫連逸軒讓他給阿偉檢查時,還以爲那些味道都是由來阿偉身上,可如今看來,並不是那番。
“太子,老夫檢查過了,這位大人身子健壯,並沒有半點不妥。”林大夫走到赫連逸軒身旁,恭敬的說道。
赫連逸軒擰眉,眸光微微一深,“林大夫可有仔細檢查,他身上真的沒有什麼麼?”
“回太子,當真一點事也沒有。或者可以說,那些病由極有可能來自木架上的女子。不知太子可否讓老夫去檢查一番?”林大夫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在了戰雲冰身上。
戰雲冰被林大夫這一番話引來了目光,見如今,就連往日愛慕她的太子都不太信她,可唯一相信她是清白的人,卻是一個不相識的人。此時此刻,戰雲冰的心境卻如此悲涼,倏然有一種看透世間世態炎涼,感覺到了戰凌雙曾經幾時那無助絕望的情感。太過揪心,平常人要怎麼承受。
“不用看她了,之前宮中的黃太醫就已經檢查過了,說是得了那見不人的花柳病,本宮也是因爲這個纔將她貶到此處。”
可是赫連逸軒卻直接了明的說道。但心中也有了一番計較,他如今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難道這些問題真的都出自於他身上麼?
“什麼?這位小姐竟然會得這種病?倒也奇了,之前未聽人說道戰小姐與其他男子有接觸啊。”林大夫瞪大雙眸說道。眸子裡滿滿的驚愣與震驚。
赫連逸軒見林大夫也這麼說,心裡的疑惑更加大了,他也相信戰雲冰當時還在利用他對付戰凌雙時,還沒如此飢渴到與別的男子亂來。可是戰雲冰患了花柳病的事實是擺在那裡的,由不得他不相信。
“會不會是……”忽然,林大夫撫着花白的鬍子,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赫連逸軒皺眉,見林大夫似乎有什麼頓悟,焦急問道:“林大夫,有話直說。”
林大夫頓了頓,隨後看了看被綁在木架上的戰雲冰,隨後看着赫連逸軒的眸子,說道:“老夫曾在一本藥籍上看到過有關‘桃花流’的記載。”
“桃花流?這有何用處?”赫連逸軒皺眉,心也隨之沉了下來,問道。
林大夫看着赫連逸軒,一字一句說道:“桃花流,顧名思義,如桃花般風流,是能使男子暫且失去下身功能,但在幾日後便會恢復,但恢復以後,凡是處子之身的女子與男子結合,那麼那男子回安然無事,可女子卻會下身潰爛,散發惡臭,情況跟花柳病無異。老夫猜想……”
“戰雲冰說的是實話,她的確是處子,而她之所以會得花柳病,是因爲本宮的問題!”赫連逸軒冰冷的眸子中醞釀着滔天?怒火,他最終還是知道了是自己的問題,可他就是想不真切,就算戰凌雙與他和戰雲冰有仇,可是在這段期間內,戰凌雙是如何給他下了桃花流的?!
林大夫被赫連逸軒這一番話嚇的冷汗直說,雙腿直哆嗦,他什麼都沒說……他什麼都沒說……
阿偉見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驚愣地看了看赫連逸軒,隨後又看了看綁在木架上已經毫無生氣的戰雲冰。心裡一緊,難道太子還要將戰雲冰放在身邊?
“那……太子,既然太子妃是無辜的,是不是該放了太子妃?”阿偉諂媚的問道。但心中卻對戰雲冰很是不捨。
赫連逸軒瞥了一眼諂媚中的阿偉,隨後又眼神望着戰雲冰,見戰雲冰亦是在看着自己,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開心,而是眼神如此空洞無神,嘴角還泛着一絲冷笑,似乎無論自己讓不讓她回來,現在都已經無用了。
“來人!將太子妃帶回棲息宮!林大夫隨太子妃前去,好生照料太子妃!”
最終赫連逸軒還是下達了命令,放了戰雲冰。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惹起,只是他始終也不會想到,一切問題都在自己的身上。倒也苦了戰雲冰這一波難了。
赫連逸軒這一聲令下,立刻有幾個侍從從外邊走了進來,接受命令,輕手輕腳地把戰雲冰從木架子上放了下來,而戰雲冰卻是不怒不笑,最終還是侍從一人一手扶着戰雲冰走下來。
戰雲冰始終保持那種神色,不冷不熱,經過赫連逸軒身旁時,腳步一停,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擡了擡眼皮,寒冷的聲音輕啓。
“赫連逸軒,替我警告一聲戰凌雙,她對不起我的,我一定會討回來。而你,我也不會再愛你,若再愛你一分,我戰雲冰就割自己一刀!”
說完,寂寥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了地牢。
赫連逸軒原地站着,沒有說話,而是幽深着眸子。最後外面管家走了進來,見赫連逸軒還待在地牢之中,不由得一愣,急忙說道:“太子!你怎麼還待在這兒?馬上宮中的歡送儀式就要開始了!”
赫連逸軒這才記得,今天是戰凌雙四人出發玫鳶國的日子,斂去了眸中複雜的神色,淡淡的恩了一句,便越過管家,一人走出了地牢。
或許就連他也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愛的是誰了,如今聽到戰雲冰這一番絕情的話語,他不但沒有覺得快意,而是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無力和無奈。
……
天空已經深藍浸透,絲絲微卷微舒的白雲,半遮暖暖的陽光,幾縷調皮的光芒直射在人山人海上,此刻已經正值午時。長長緋紅的紅綢隨風吹起,揚起一片狂肆的弧度。銅鑼敲打,響徹了整個國城。
“鐺——鐺鐺。”
金碧輝煌的皇宮下,漢白石玉橋上站着赫連單賀與文武百官。然而楚後卻沒有前來,但是不來倒是情有可原,畢竟之前纔剛剛與赫連單賀等人決裂,哪有那個閒情來參加這個歡送。再按着橋下順勢而過,兩邊整齊嚴肅地站立着手握大紅擺旗,而在中央,站立着戰凌雙、長孝連城、雲錦和赫連宇景。
“嘩啦啦……”一陣帶着熱氣的狂風捲了過來,將大紅擺旗吹得嘩啦啦響。
赫連單賀神色莊重地望着戰凌雙,眸中一片凝重,還有一絲託付。繼而金黃?色的龍袖一揮,文武百官全部跪倒一片,低沉富有威嚴性的話語溢出。
“恭送守護神女!”
“恭送守護神女!”
隨之下面衆人都紛紛隨着赫連單賀的話語應聲而起。
赫連單賀對戰凌雙、長孝連城與雲錦都比較放心,可是最放心不下的卻是赫連宇景,思量了一下後,纔對身邊的德公公低聲附耳了幾句。德公公會意,邁着他的小短腿跑到赫連宇景身旁,貼着赫連宇景竊語了一會兒。
“替本皇子好好照顧父皇和母妃!”赫連宇景聽完德公公的話語後,眼眶微溼潤,一字一頓說道。其中的激昂之情毫不掩飾。
德公公笑笑,隨後又跑回了赫連單賀身旁。
隨後四人便上了馬車,在衆人激越的呼喚中,馬車緩緩駛動起來。長孝連城平時也不跟赫連宇景多交流,反而是雲錦和赫連宇景走的比較近。長孝連城也懶得看窗外的風景,只是一味的看着不停打着哈欠的戰凌雙。隨後雲錦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戰凌雙,你昨晚做賊去了?!”
戰凌雙疲憊的翻了翻白眼,臉上的淡妝如今卻黯色,顯得整個人憔悴不已,見雲錦如此說,立即反諷回去。
“有病,你才做賊了。”
雲錦摸摸鼻子,眼睛眨巴眨巴的,他看上去很像做賊了嗎?呸呸呸!他如此英俊瀟灑的人,怎麼會去幹賊這一行!倒是戰凌雙,看上去真的昨晚去做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