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別墅門口一聲震天介的吼聲傳來,把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的生疼。卯金刀循聲望去,只見別墅門口站着兩個男人,一箇中年人穿着武士服,一臉的奴才樣。另外一個穿着白色的中山裝,玉樹臨風淡定優雅,跟前一個奴才樣的傢伙形成了強烈之極的反差,一眼就能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穿武士服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彎腰請身後的年輕人走在前頭,他隨後跟着進了別墅,冷冰冰的說:“我家蒙少造訪,哪一位是王冰瑩小姐?還請出來一見。”
一見到這個說話頗有古風的傢伙,別墅裡的人表情各異。王冰瑩一臉糊塗,她這間別墅一向對外界保密,很少有客人來,以前都是她的團隊,包括經紀人、司機、保鏢等等,會到這裡來接她。但是出了昨夜體育場的血腥事件之後,她的團隊所有人都像失蹤了一樣,至今連個電話都沒打來一個。倒是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什麼賭鬼、放高利貸的、混黑社會的,現在又來了倆好拽文的,還說什麼“請出來一見”。“一見”你妹啊,是不是真的看一眼就滾蛋了?
光頭胖子和他手下的兄弟表面上鬧哄哄的,可是下手一直都很有分寸,見到門外進來的這兩個人,他臉上喜色一閃即逝。沒等王冰瑩站出來回話,他就擋在那兩個人面前說:“你們是什麼人?我不管你什麼蒙少古少,今天是bk辦事,不相干的人都給我滾遠一點!”
穿武士服的中年男人勃然大怒。握緊了拳頭說:“這麼說你不是王冰瑩小姐請來的客人了?”
“他們是來要賬的。”王冰瑩在一旁淡淡的說。
帥氣的年輕人循聲望去,看到王冰瑩之後眼睛一亮。微笑着走過去伸出手說:“你好,冰瑩小姐。鄙人胡蒙,此次專程前來拜訪,很高興認識你。”
王冰瑩對這個自稱胡蒙的男人倒是有那麼一點兒好感,帥哥美女在跟人相處的時候總能有額外的加分,她伸出手跟胡蒙輕輕握了一下,淡淡的說:“你好,你怎麼知道我是王冰瑩?”
胡蒙握住王冰瑩的手之後,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鬆開手優雅的笑着說:“你本人比電視上更漂亮。我是你的粉絲,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呢?”
王冰瑩正要說話,那邊光頭胖子卻暴躁起來,他大呼小叫的說:“你們倆是什麼來頭,我叫你們滾蛋沒聽見嗎?不把bk放在眼裡,簡直自尋死路!”
胡蒙皺了皺眉頭說:“旺財,打發他們走,不要擾了冰瑩小姐的清淨。”
穿武士服的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是,蒙少。請你帶冰瑩小姐站遠一點。屬下這就處理了這些人。”
胡蒙微笑着擺了個請的姿勢說:“冰瑩小姐,你這個做主人的,不打算請客人進去坐坐嗎?”
王冰瑩愣了一下,有些擔心的說:“胡先生。這些人都是放高利貸的壞人,他們殺人不眨眼的。你這個……,這個叫旺財的朋友能應付得來嗎?”
旺財恭敬的說:“多謝冰瑩小姐掛懷。這些人屬下能應付。”
他們一唱一和說的十分過癮,把光頭胖子還有他幾十個兄弟當成空氣。詭異的是光頭胖子就任由他們說話。直到旺財說完轉過身去,光頭胖子才怒吼一聲:“小子忒他嗎囂張了。兄弟們給我教訓他,打個半死,脫光了衣服跟王三兒那個狗東西一起拉去裸遊秦山!”
這跟演電視劇一樣,好似兩撥人活在兩個世界裡,又好像他們之間存在着時間差異。旺財要等胡蒙耍完了帥才動手,嘴上說着處理光頭胖子,說了半天也沒動靜。光頭胖子看似囂張無比,偏偏跟旺財配合的十分默契,總之不管倆人怎麼演,都把胡蒙的形象給襯托的非常有主角光環。
衆多龍套男發一聲喊,齊齊圍住了旺財,光頭胖子一聲令下,衆人立刻動起手來。這架打的莫名其妙,不過王冰瑩被光頭胖子帶人騷擾了許久,胡蒙這就算是英雄救美了。只是這些羣衆演員演技太差,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卯金刀就是那個看穿了一切的人,他搞明白事情原委之後心中冷笑,原來是這麼個路數,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爲了出場搏一個印象分。平心而論胡蒙這一手玩的挺高明,可惜有卯金刀消滅畫皮鬼的壯舉珠玉在前,無論他怎麼表現,都難以撼動卯金刀在王冰瑩心中的形象和地位。
光頭胖子帶來的這些人,可不是簡單的黑社會,他們多數是拳手訓練營裡淘汰出來的人,甚至有幾個本身就是拳手。能在那種惡劣而殘酷的幻境裡活下來,就算被淘汰也難掩他們的強大。這些人的身手,比精英特種兵還要強,假如和一個同樣人數的特種兵小隊相比,挑出來單打獨鬥,他們穩贏,但是因爲缺乏了那種團隊協作的精神,所以如果集體作戰,他們會被特種兵以極小的代價全部消滅。
旺財不是特種兵團隊,他只是孤身一人,但他眼光毒辣,儘管被數十人圍攻依舊不慌不忙。他的個人武力看上去似乎也就比光頭胖子的小弟們強上那麼一小截,可是在實際的打鬥過程中他一個人把幾十個人耍的團團轉,那情況就像一頭惡狼在羊羣裡肆意縱橫,羊羣雖然有心抵抗,奈何實力不濟,只能被一個接一個的咬死。
數十個bk小弟呼來喝去,表面上看打的風生水起,其實他們絲毫沒能奈何旺財,反倒時不時的有人被旺財打倒在地。不多時龍套小弟們就倒下一小半,光頭胖子見勢不妙,悄悄挪到旺財身後,不聲不響猛的衝上去一個崩山錘!這光頭胖子做事十分陰險,這樣偷襲的一拳勢大力沉,如果打在旺財的後腦勺上,後果不堪設想。
王冰瑩在遠處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的張嘴就想提醒旺財,可是胡蒙卻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聲張。王冰瑩愣了一下,隨即醒過神來,趕緊甩開胡蒙的手,滿臉通紅的看向卯金刀,生怕他誤會。胡蒙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半死不活的卯金刀,實在是這個貨生的太過平凡,如果把他放到人羣裡,恐怕立刻就會再也找不到,他幾乎沒有一丁點兒的存在感。
王冰瑩表現的十分在意卯金刀,她看向卯金刀的眼神,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在看自己的父親。胡蒙見狀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隨即又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他爽朗的大笑着說:“冰瑩小姐,這位先生是?你還沒介紹一下呢,看來他和你的關係很不一般啊。”
王冰瑩用探尋的眼神望着卯金刀,見他面無表情,一點也沒有要跟胡蒙說話的意思。她只好勉強的說:“這是我的好朋友阿刀,他受了很重的傷,所以精神不大好,請你不要見怪。”
“哦?受傷了?”胡蒙十分關切的說,“受的什麼傷?很嚴重?冰瑩小姐,我對中醫頗有幾年研究,能否讓我爲這個朋友把把脈?”
“這個……”王冰瑩沉吟了一下,爲難的說,“這個得問問阿刀的意見。阿刀,你這個傷,中醫管用嗎?”
王冰瑩知道卯金刀中了畫皮鬼的詛咒,這種神神叨叨的事,在醫學方面肯定是無解的。不過胡蒙一片好心,這個人給她的印象又很好,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人家的好意,所以乾脆把難題扔給了卯金刀。卯金刀伸出手淡淡的說:“好啊,那有勞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