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唐三,死嬰而已,對不?[給不知道叫什麼大佬加更]
開始逐步跳出狹隘的神王視角看問題的毀滅神王,發現自己最近感悟頗多。
就像這次看見銀龍王,祂首先就聯想到了龍神,金龍王,而一想到金龍王,祂就發現自己的神界擴張計劃竟然有着如此一個定時炸彈。
於是祂就想把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炸彈拆除,但這畢竟是苦惱神界百萬年之久的遺留問題,想要單靠神界的力量,毀滅神王覺得解決概率非常渺茫。
這時祂又將目光重新投射向銀龍王,emm……又看看在斗羅界界壁面壁思過的修羅神,啊這…誰把答案寫黑板上的啊?
陳馥用海神信徒陰海神的事件瞬間就襲上祂的心頭,讓祂頓時茅塞頓開。
前有陳馥用海神信徒幹碎海神,我毀滅身爲神王自然要逼格高一點,就小小用龍神化身一把幹碎龍神吧。
當時的毀滅神王就是這樣想到,而聽祂這樣說的對羣神都懵了,自然而然毀滅神明的提議扭轉了神界大部分神對於銀龍王的一貫看法,神界連始終保持絕對鹹魚的神王單位姬都被說服,首次加入了祂毀滅的智慧戰車。
所以當毀滅神王看着匠神那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時,心中很是自豪,但又是很氣,自豪的是自己聰明,氣的是匠神竟然覺得自己不聰明。
不過,毀滅神王對於一句話的理解更深了:暴力是解決問題最簡潔有力的途徑。
一般說這話的人,是沒有腦子的人。
因爲有腦子的人是不會讓問題拖到需要暴力才能高效解決的境地。
“所以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擱着好好的盔甲不打造,能這啥實驗?”
爲了避免自己這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奇怪心態繼續蔓延,毀滅神王看着匠神身邊那一坨像棍子的東西向還沒有做好表情管理的匠神詢問道。
祂最近對於新知識的好奇非常濃厚。
“這個?”匠神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然後指了指自己身後在五色神焰中散發着點點璀璨星光閃電的火紅棍子,隨意道:
“五焰鍛造單元素法則湮滅反應規則爐。”
“額…”毀滅神王神目微微放大,神情有些發懵,這單個字詞祂能理解,怎麼組合在一起了就不認識了呢??
而且這不是根棒子嗎?怎麼還變爐子了?
“懵了吧,哈哈哈!”
毀滅神王的表情讓匠神很滿意,便是一聲爽朗大笑,道:“達摩克利斯之劍這個名字我去查了一下,在某個下界的神話中,預示利劍懸首,受此啓發,特造此器,暫名[X黃昏]。”
“嗯…”毀滅神王有些疑惑不解,連忙問道:“爲什麼有個X呢?”
哪知匠神嘿嘿一笑,輕聲道:“X代表未知,你可以填任何東西上去。”
毀滅神王有些無奈,着實有些想不明白,便果斷放棄了自己剛剛立起來的智慧人設,不爽道:
“你直接告訴我效果吧,我搞不懂!”
“哈哈哈!”匠神哈哈一笑,然後又頗有意味深長的看着毀滅神王低聲道:
“理論上能一發蒸發掉海神體內的海神神力,進而引發更強大的神力爆炸,火元素法則與水元素法則那種情況下會產生強大的法則湮滅效應,我也不是很明白原理,但是能用就行。陳馥不用法則都搞成功了,我用法則淺試了一下,也成功了。
這一發下去,海神與那隻兔子,要麼死一個,要麼重傷兩個,別無選擇。”
“嘶!”匠神低沉的聲音讓毀滅神王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堂堂神王說死就死,說重傷就重傷,此刻的祂突然覺得,自己眼前這傢伙,好像纔是神界隱藏的大炸彈?
自己是不是也得抽個時間把自己身邊這顆正在向人型大炸彈發展的傢伙也偷偷處理掉呢?毀滅神王的腦瓜子開始胡思亂想,但祂的身體卻是激動的問道:
“那麼什麼時候能完成?可以量產嗎?!”
“別慌,理論可行,我正在將理論實際化,預計得需要十多個斗羅年吧。”匠神耐心回覆道。
這是祂在看見陳馥用核彈炸淵海魔皇章的時候,受到的啓發,藉助法則的相生相剋屬性,理論上能夠做出剋制一切神明的大殺器。
“雖然這只是一次性神器,但其殺傷力以及剋制性已經達到超神器的理論理想狀態,伱可以認爲,這是一次性超神器。”
匠神的語氣比較平淡,因爲在神界祂沒有炫耀的對象,祂就是鍛造天花板,祂只是從一個最高,變成另一個最高而已,並不值得期待。
但是毀滅神王就不一樣了,祂可就高興壞了!
好傢伙,好傢伙啊!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自己這不是前腳剛想着神界的超神器真少,神王單位姬都沒有超神器好可憐云云之類,然後匠神這邊就給自己弄出了一個大驚喜!
這樣想着,毀滅神王也從祂那膈屁股的硬邦邦的神座上走下,然後走到匠神身邊拍了拍祂的肩膀,勉勵道:
“加油!好好幹!神界的偉大復興,就靠你們了!”
匠神理論中的[X黃昏]無論是清除神界內部安全問題,還是對外征戰,都是一件十分強大,作用非同小可的大殺器,這讓毀滅神王覺得自己這路怎麼就越走越順呢。
在匠神無所謂笑了笑就去忙活自己的時候,毀滅神王這時才按耐住眼中的喜悅,有些複雜的看着空中關於斗羅界的投影。
‘力量代表着衝突與屈服,智慧纔是引領時代發展的核心。
陳馥,凡人的你,爲何能在不經意間就打破了時空隔閡給遙膈兩個世界的衆神們施加影響呢?
這是力量所能做到的嗎?這是偉力所能做到的嗎?這是武力高壓所能做到的嗎?
來自異域的你啊,總是有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你自信你的智慧,自信你的技術,自信你所做的一切事物……
有神說你是異端,有神說你在冒天下之大不韙,有神說你傲慢無禮……
其實,這就是你來自異域文明的自信吧?’
旁白的匠神還在叮叮咚咚用最簡陋的工具做着最精細的活,而神座上的青年卻是單手撐着臉,眼含複雜的看着半空中不曾變化的虛假之天。
“這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是吧?將斗羅界打造成一個文明。
期待迷霧散去的那天,你能夠給我們一個特別的驚喜。”
神座上的青年眼神閃爍出一絲嚮往,然後就莫名笑了笑。
“剔除掉頑疾,那我也要造個大神界文明。”
“神吶,還是需要一點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
且不論神界形勢如何,只是現在的陳馥是不知道的,他一般只是看自己還活着沒,活着就代表多活了一天,沒活着,就…沒活着都已經邦硬了。
所幸,神界也不全是一羣蠻子,陳馥現在活得還挺好的。可以說,有神罩的感覺其實挺好,要是沒有匠神,陳馥也不敢太過激進。
他覺得,唐三要恨,就應該多恨一個人,就比如,匠神。
因爲,他現在正在做一件挺丟臉的事情,欺負別人高達十萬歲的老母親…
……
轟隆!
突然一聲驚雷炸響,本就沉悶,溼熱,空氣中還有着破舊木頭腐朽的腥臭味的昏暗房間中,莫名多了一絲冰冷。
“二哥!我…”
躺在屋內唯一的相對乾淨的老舊木牀上,渾身大汗淋漓的溫婉女子一手捂着自己即將分娩的大肚子,另一隻手死死扣在身邊男子的手臂上。
鋒利的指甲洞穿男子的皮膚,汩汩殷紅的血液順着指甲的縫隙滴落地面,而男子卻是沒有半分在意,反而雙手輕捧着女子白裡透紅,有着些許血絲,但轉瞬又蒼白無比的秀氣臉頰,強壓着自己內心的恐懼,顫聲道:
“三妹,我我在!我在!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粗獷男子唐昊的雙手劇烈顫抖着,他的身體也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顫動,內心的擔憂與恐懼此刻就猶如決堤的山洪,席捲着滔天氣勢,以不可阻擋的大勢向他迎面撲去。
他做了一件糊塗事,他不想欠宗門太多,而選擇帶着阿銀獨自逃避。
但是在路上卻再次遇見了由武魂殿教皇千尋疾領隊的追兵,在戰鬥中,竟傷到了阿銀!
他現在完全無法想象,要是阿銀有個三長兩短,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他現在真是恨不得當場給自己幾巴掌,要不是害怕讓阿銀擔心,唐昊現在是滿心的懊悔強忍着往心裡強嚥。
“咳咳!二…二哥!”
顆顆豌豆大小的汗珠從阿銀臉上冒出,然後成片滑落臉頰,在唐昊粗糙的手掌與白嫩的臉頰間劃過。
“嗯!我在呢!我在呢!”
唐昊急忙握住阿銀的佈滿青筋的手,同時將頭湊近阿銀耳邊,雖然他有些措手無策,但還是在努力隱藏着自己的慌張。
“二哥…我們…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應該高興的,咳咳,要高興,要,要笑。”
阿銀一邊調用自己磅礴的生命力維繫着自己體內胎兒的生息,一邊努力笑着向自己的丈夫呢喃道。
“好,好!好!開心!開心!阿銀,開心!”
看着自己妻子如今的樣子,唐昊突然鼻子一酸,視線都有些模糊,想到自己當初的誓言,再看着自己如今的境遇,他真是該死啊!
他現在甚至不確定自己的胎兒是否能保住,哪怕…
生育是自然界中一項無法用言語描繪的偉大,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拉鋸戰,是生命的母親從虛無的混沌中瘋狂撼動着屬於神的權柄。
哪怕是藍銀皇也不例外,貴爲生命系植物魂獸的她,在腹中胎兒受創的關頭,她所能做的…不過是作爲母親,對於後代的愛而已…
任憑大雨沖洗着自己的身體,陳馥就那樣靜靜坐在木屋上的屋頂,聽着屋內傳來的撕心裂肺的低嗚,看着遠處小道上越來越近的黑影,就那樣靜看雨落,默聞花啼。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是感嘆時間恰巧,或許是感嘆母愛偉大,或許是鄙視父親的一意孤行…總之,今夜的雨,猶如人心一般,是泛着黑的冰冷。
……
汩汩猩紅的血跡染透了枕巾,阿銀的下半身被一柄精緻的黑紋白傘遮擋,束手無策的唐昊只能渾身微顫地握住阿銀的手,在後者一聲聲痛苦的低嗚中緊握着自己的拳頭。
淡淡溫暖的藍綠色生命之光一點點在阿銀的身上亮起,不知爲何,她的內心在一點點變得恐懼,那是一種沒來由的恐懼,好像是最底層最深處的刺痛回憶在試圖提醒她,但是她又感覺自己無法清醒過來,因爲散去自身化作人身所修煉的大半修爲,她終是保住了自己孩子的生命。
此刻的她早已經被這種無法用言語述說的喜悅所衝昏頭腦,哪還管的上心中沒來由的胡思亂想?
“咔!哇!”
隨着一聲孩提下意識被水嗆住的咔哇聲響起,阿銀體內龐大生命力的流逝瞬間便被這種無言的喜悅所填滿。
就在孩子剛準備睜開眼,透過白色油傘的黑色邊緣,在藍瑩瑩的溫暖光芒中,他看見了唐昊那瞳孔微震,難以置信的眼神。然後他便聽見了此生永遠難以忘懷的聲音。
“三妹,不!”
……
狂風撕碎了雨夜,璀璨的天使聖光猶如太陽一般,肅穆而無情地高高俯視着廢墟中萎縮一團的唐昊,而後者身上那枚猶如鮮血一般的紅豔的紅色魂環就那麼靜靜屹立於廢墟之上,就像唐昊心中的滔天殺意,將金黃聖光照耀下的雨夜渲染出一絲不正常的病態猩紅。
……
碎肉炸開的血色地面上,唐昊全身龜裂,血跡佈滿全身,他看着自己懷中的嬰兒,臉上產生了一絲不正常的寒意。
……
待身受重傷的唐昊抱着嬰兒離開後,重新下起小雨的墨色廢墟中悄無聲息出現了一位撐着黑傘的長髮男子。
只見他小心翼翼避開被天使利刃與昊天錘打出來的坑洞,然後回到原先木屋所在地,在一片塵埃下的泥壤中,準確拾起一柄黑紋白傘。
在那麼強烈的戰鬥中如此孱弱的白色油紙傘卻是沒有染上一絲塵埃,就算是從泥壤中取出,也是潔白如雪,一塵不染。
陳馥左手撐着白紋黑傘,就像是莊嚴肅穆的告別者,舉世皆白爲我獨黑的墨者,右手拾起黑紋白傘,微微彎腰,向着旁邊一處空白將右手上的白傘撐了過去。
“何必呢?對不?”
陳馥看着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在潔白的白傘遮蓋下,神情茫然的阿銀有些呆呆的愣在原地。
“死嬰而已,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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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