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小時後,直升機出現在距離3號地區2公里遠的一處上空。
突然,陳凌拿起望遠鏡,往下面看了一眼,瞬間沉默了。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熟悉的3號哨所,鮮豔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旁邊4名士兵昂首挺胸,在守衛祖國的邊疆。
景物沒變,但物是人非了。
就在一年前,站在這裡守衛疆土的,是自己與班長,老楊,老薑3人。
而此刻班長,老楊,老薑三人不在,只有自己還活着。
時間過得好快,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們犧牲一年了,而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
陳凌眼角微紅,拳頭不由自主地緊握。
要不是王登那個混蛋,班長三人怎麼會死?
這次,無論如何,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
陳凌深呼吸,收起思緒。
自己確實如班長設想那般,成爲特種兵,成功建立突擊隊,但對方卻看不到了。
如今的自己不再是那個雨夜,哭得像個孩子的稚嫩軍人,而是一名歷經沙場的戰士,從此只流血不流淚。
陳凌放下望遠鏡,低吼道:“所有人起立。”
唰唰。
“是。”
瞬間,耿戰等人迅速站起來,自動列隊,看着陳凌。
“都準備好了嗎?”
陳凌大吼一聲。
“準備好了。”
耿戰等人齊聲吼道。
“行,準備跳傘,我第一個,狂龍,你是傘兵,第二個下去,其他人按順序跟上,三分鐘一個人。”
“是。
”
說完,陳凌跟駕駛員打了一聲招呼,打開艙門,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動作乾淨利落。
呼呼。
在跳出來的瞬間,冷風呼嘯,陳凌能感受到強大的風力作用在自己的身上,以及可怕的重力勢能,但他面無改色,在默算10秒後,猛然按下按鈕。
嘭。
降落傘猛然張開。
剎那間,陳凌能感覺到下降速度瞬間減緩,本想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奈何風力太大,只能等高度降低再做打算。
而上面的鄧旭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拿着降落傘,走向艙門後,面無改色地跳了下去,動作也非常標準。
耿戰等人看準時間,也跟着連續往下跳。
所有人動作都特別標準,跳下去的過程中都是不慌不忙,畢竟這三個月的特訓,他們除了在林中拼命地奔跑,訓練地面項目,也被陳凌穿插了跳傘項目,這樣高空跳傘,他們練了不少於半個月,早就習以爲常了。
30分鐘過去,耿戰等人都成功落地後,紛紛將降落傘收起,挖開泥土,埋了進去,並將地面恢復原狀,沒有顯示出一絲異樣,
這些經驗,他們都是跟陳凌學的。
作爲老兵的耿戰等人,他們之前也經歷過跳傘,知道處理降落傘的辦法,但處理起來,沒有如此無痕,而在陳凌的指導下,他們的處理手法更加渾然天然。
這時,耿戰走到陳凌身邊,道:“修羅,全部人到齊。”
“行,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這次實戰,不是特訓,一不留神就是死亡,清楚沒有?”
陳凌訓話道。
“清楚,全力以赴。”
耿戰等人同時吼道。
“出發。”
陳凌低吼一句,衝了出去。
“修羅,等等,不用看地圖嗎?”
耿戰見狀,忍不住問道。
陳凌頭也不回道“不用,我認識路,跟緊點,加快速度。”
“是。”
耿戰愣了一下,不知道陳凌如何知道方向的,但情況緊急也不多問,趕緊招呼其他人跟上去。
不到15分鐘,陳凌帶着衆人穿過多條羊腸小道,繞過一座大山,終於在一片林子裡面停下來。
此刻,他們可以看到前方出現一個寨子,裡面都是清一色的小木屋,都是由古木鑄成的,充滿古老山村氣息。
有些不尋常的是,寨子非常安靜,本來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但一個人影都沒有,連煮飯的炊煙也沒有,只是偶爾傳來一聲狗叫聲。
鄧旭沉聲道:“修羅,很不對勁,之前我們來過這裡,不該是這樣子。”
耿戰嚴肅道:“要麼這裡的人全都藏起來,要麼他們都被抓了。”
丁野臉色凝重道:“修羅,讓我過去看看情況。”
陳凌搖搖頭道:“不,我速度快,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裡呆着。”
說着,丁野還沒反應過來,陳凌已經身形閃爍,如同脫繮的野馬飛奔出去,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出現在寨子裡面。
陳凌看着空蕩蕩的村子,每個木屋都大門禁閉,眉頭一皺,表面看起來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但他有種感覺,周圍藏着人。
唰。
陳凌迅速將叢林之子的預警能力掃出去,下一刻,心中一動,大聲道:“出來吧。”
按照預警技能的反饋,對方的氣息沒有危險性,應該是接頭的特工。
來之前,自己看過任務的檔案,接頭人是一名女軍人,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就是那個女特工。
突然,嘭的一聲,迴應陳凌的是一道沉悶的槍聲。
就在槍聲響起的瞬間,陳凌臉色一沉,身形往左側一閃,躲過子彈,手一抖,手中的槍立刻調轉方向,鎖定槍聲的來源。
陳凌沉重一張臉,都想罵人了。
什麼豬隊友?
明明沒有危機,那個接頭人還開槍。
老子都喊話,表明身份了,你還不知好歹地開槍。
要是我反應慢一點,豈不是都沒機會殺敵,就死在自己人手裡?
是傻子?還是爲了顯示自己槍法有多牛逼?
見過蠢的,還沒見過這麼蠢的。
陳凌要不是考慮到場合不對,都想罵人了,他生平最討厭就是這種做事情不顧後果的人,會害人害己,特別是這種情況,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這時, 通訊頻道里面傳來何辰的聲音傳。
“修羅,我已經鎖定目標,需要開槍嗎?”
剛剛說完,鄧旭就急忙在通訊頻道里面,道:“別開槍,別開槍,她是含羞草,自己人。”
“對方是含羞草?狂龍,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辰疑惑道。
“廢話,老子認識她,怎麼不知道?”
鄧旭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
“剛纔在飛機上,大家說你和含羞草有一腿,她是你曾經的女人,難道就是眼前這個?”
王辰好奇地問道。
“你什麼意思?你管那麼多幹嘛?說了是自己人,別開槍。”
鄧旭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