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感覺到了下體的絲絲熱流,彷彿一種瞭然,她忽然對着楚煥東笑了,笑容很甜,梨渦醉人,然而眼裡卻是濃濃的心傷,“是的,我就是妄圖藉着咱們曾經有的一點兒舊情,來讓你高擡貴手,放我們家一碼。”
她的聲音很輕,落在楚煥東的心中,壓得他面色一變,汪掌珠啊,你真是夠狠,你把善良情意都給了別人,把冷血刀子都給了我!
嫉恨如瘋狗般撕咬着楚煥東,讓他忽然生出一股狠意,只想立刻毀了這個女人,毀了眼前的這一切,什麼都不要了可以吧!同歸於盡可以吧!
楚煥東揮揮手,將身邊的人都打發掉,然後俯下身,在汪掌珠耳邊笑着輕言,“我可以放過你們家,放過躲在你身後的那個男人,但你要再陪我睡一次,你要侍候的我舒服了,也許我還能反贈給你老公一筆錢,誰讓他把你調教的太好了!嗯,也不對,也許我應該把這筆錢分成若干份,因爲你的經驗也許是從若干個男人那裡開發累積得來的!”
汪掌珠想自己一定是吃錯藥了,才跑到這裡任他們夫妻輪番羞辱,她索性也往楚煥東身邊湊了湊,輕聲又曖昧地細語,“這可真是個問題了,即使楚大總裁不嫌我髒,我還嫌棄楚總你技術不夠好,花樣不夠多呢,說真的,我到後來才知道,你根本讓我感不任何的快樂和興奮,你啊,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住嘴。”楚煥東倏然站直了身體,胸口劇烈地起伏。
終於,汪掌珠從楚煥東不斷收縮的瞳孔裡看出羞惱,這讓她總算有了幾分得償所願的快感。
“汪掌珠,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恬不知恥!”楚煥東厲聲呵斥。
“呵呵,這樣你就接受不了了,告訴你,這纔是暴露出來的百分之一啊!”汪掌珠邊說邊往外走,看着楚煥東表情,她真怕他下一秒他會撲過來將她撕個粉碎。
出了楚天集團,汪掌珠都沒敢開自己的車,而是叫了輛出租車,她不怕死,但妞妞不能沒有媽媽。
坐進出租車裡,剛剛鬥志昂揚的她像只鬥敗了的雞,閉着眼睛縮在後座,臉色蒼白到剔透,似乎脆弱得一觸就碎。
汪掌珠回到家裡,直接進了衛生間,下面果然又見紅了,她慘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幼稚,還想拿這個孩子做砝碼,人家早就把你看成了人盡可夫的貨,說這個孩子是他的,恐怕要被人笑掉牙!
她打開花灑默默的洗着澡,其實這樣也好,何故再生下個父不詳的孩子!
楚煥東的總裁辦公室。
透過整面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大半個城市繁華的街景,人類智慧堪稱無極限,堆砌起來的海拔高度,讓人站在這裡有種把世界都踩在腳下的感覺。
楚煥東大多的時候都是繁忙無比的,他管理着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他的聰明通透,讓他成功的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擁有了強大的權利和無邊的行動力,但這一切並不代表他可以悠然,位置坐的越高,風險同時也就越大。
這個世界,一件事情發生的背後往往是複雜而具有多面性的,想要擺平黑白兩道的詭異多變,需要付出驚人的思量和心機。
楚煥東的生活裡充斥着太多的機密,他這個人又異常的謹慎,身邊能讓他相信的人幾乎沒有,所以大多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爲。
攸關生意上的機密資料,除了他本人,始終只有丁凌躍這樣的心腹才能經手,即便林雨柔坐到了副總裁的位置,仍接觸不到可以動搖楚天集團生死的業務數據。
楚煥東早知這林雨柔心機重,這次汪掌珠回來後,他一直防備着林雨柔,卻忽略了張倩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結果,鬧出了別墅捉姦那一出。
如果是別人,敢這麼揹着他搞小動作,楚煥東會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讓她人間蒸發,可是他並沒有對張倩做什麼,因爲得虧了張倩這麼一鬧,不然他還不知道汪掌珠和周晚衡有這麼一腿。
楚煥東對汪掌珠和周晚衡在一起這件事,還真的是有些在意了,每當想起這件事,他就如鯁在喉。汪掌珠溺水後嫁給蘇晏遲沒有錯,可是她以已婚婦人的身份跟周晚衡在一起,就是人品的問題了。
後來他又見她跟秦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就更不痛快了。
秦然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花花公子,仗着家裡有些錢,追逐着自己的感官刺激,尋找一些解脫的快樂,一想到汪掌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楚煥東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楚煥東是個感情上有潔癖的人,他雖然身處花花世界,卻並不在萬丈紅塵中,絕對的潔身自律,他可以理解別人嬉戲人間的心理,但堅絕不接受汪掌珠四處找人尋歡,她是他心中純潔無邪的小公主,他爲了寧願守身如玉,實在無法相信,無法容忍,汪掌珠是個輕浮淺薄的人。
所以,昨天在大堂裡,他纔會對她說出那麼狠毒的話來,想想她慘白着臉離開的樣子,他一陣心悸,猛晃了一下頭,低頭繼續看着手裡的文件。
總裁室的門上傳來的兩聲禮貌的敲門聲,敲門似乎只是在打招呼,隨着敲門聲的落下,房門被推開。
楚煥東沒有擡頭,知道走進來的一定是丁凌躍。
丁凌躍隔着桌子站在楚煥東對面,半晌沒有說話。
楚煥東擡起頭,臉上沒任何的波動,疑惑的看着丁凌躍有些帶笑的臉,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丁凌躍憋着笑,想着後面的談話內容會給楚煥東帶來的震動,他仔細斟酌了半天,挑選了最溫和的語言向楚煥東報告,“周晚衡回來了。”
楚煥東眼神倏的變得鋒利異常,怒視着丁凌躍,彷彿他是在說笑話取樂他一般。
丁凌躍想楚煥東一定是誤會了,連忙補充着說道:“他一回來就去見的人是蘇晏遲。”
楚煥東雙目炯炯的看着丁凌躍,略一沉吟,拿起眼前的資料夾隨意的翻了兩頁。
“我調查的結果,蘇晏遲在跟汪小姐結婚不久,就去了國外讀書,在三年前,他認識了去他們學校拍外景的周晚衡,他們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一起,而且關係非同一般的好。蘇晏遲這次之所以回國,完全是礙於蘇家老爺子的壓力和管束,不然他還會呆在國外,在國外,他和周晚衡更方便來往,而且他們的關係,在國外都不算事。”
“那蘇晏遲現在跟掌珠的關係……”楚煥東有些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汪小姐應該已經是知道蘇晏遲和周晚衡的關係,她的態度並不是反對,上次張倩小姐搞出的那件事情,汪小姐好像就是在替蘇晏遲做掩護,如此一來,她和蘇晏遲的夫妻關係,就很值得推敲了。”丁凌躍精明的笑着。
楚煥東欣喜異常,不僅因爲汪掌珠沒有跟周晚衡在一起,更是因爲她還是自己心中本性純真的小姑娘,並不是不甘寂寞的紅杏出牆女。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見汪掌珠一面,想問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蘇晏遲和周晚衡的事情?想問她爲什麼要委曲求全的度日?想問她爲什麼不肯回到自己的身邊,想跟她解釋,想向她認錯……
楚煥東抓起電話打給汪掌珠,結果對方關機了。他又拿起電話打給跟着汪掌珠的保鏢,保鏢告訴他,汪掌珠去了醫院。
他給汪掌珠派保鏢的初衷,是不想上次張倩那樣的鬧劇再發生,更不想蘇宏那樣的慘事發生在汪掌珠的身上,他要保鏢每天跟着汪掌珠,只是確保她的人身安全,並沒有吩咐保鏢事無鉅細的窺視着汪掌珠,所以,保鏢也沒說上來汪掌珠到醫院幹什麼。
楚煥東擔心不已,汪掌珠這段日子一直在蘇氏公司幫忙,明顯的在透支身體,再加上昨天樓下爭執時,她慘白的小臉……
他狠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怎麼就那麼狠心,明知道她最近已經心力憔悴了,還跟她較什麼勁啊!
楚煥東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吩咐保鏢馬上去查汪掌珠到醫院幹什麼去了。
汪掌珠早晨起來又對蘇晏遲說了謊,心不在焉的蘇晏遲也沒多問,囑咐她兩句就去公司了。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連早飯都沒吃,就一個去了醫院,到婦產科做了檢查。醫生告訴她,她這種情況是先兆流產,如果想要留下孩子,必須馬上住院保胎,如果想不要,必須馬上接受手術,不然會引起感染。
醫生給她的考慮時間不多,汪掌珠一個人站在醫院的窗子前,看着外面七月天氣的草長鶯飛,欣欣向榮。
汪掌珠不是個狠心的人,如果她夠狠,一開始就會決定把孩子做掉,而不是猶豫遲疑。
孩子如果留下來,需要保胎!
她現在是蘇晏遲的妻子,有什麼理由爲了楚煥東的孩子拋開公司裡千頭萬緒的事情在家裡保胎?楚煥東帶着自己的妻子人前風光無限,夫妻輪流羞辱她,她在這裡裝什麼情種,暗地裡忍氣吞聲的爲他保胎,生孩子?
汪掌珠清楚,自己的考慮只是在拖延時間,她內心早就有了決定,這個孩子,留不得。
汪掌珠踱進了婦科候診區,開始等待手術。